第十九章 飘渺孤鸿授佛意 孤寡男女凉亭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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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尼姑望得出神，萧京华瞪眼道:“你……你……好不羞愧!怎的望男人这么起劲呢？你心中之佛去哪了？你到底是不是尼姑?”
俏尼姑双颊绯红道:“嘁!我心中佛不佛的关你屁事，你管好你自己的孩子便是。”萧京华笑道:“你看看你满嘴屎尿屁，哪像个出家人，倒像个卖猪肉的。”俏尼姑做了个鬼脸，逗得小九九咯咯一笑，忘却了哭泣，萧京华也笑了，一笑沐春风，俏尼姑几乎看呆了，其心中也无罪恶感了。
萧京华忽地‘唉——’了一声便坐在凉亭中，眉头紧锁，愁云惨淡。俏尼姑道:“喂，你怎么了？”萧京华道:“我不叫喂，我有名字。”
俏尼姑道:“你又没告诉我，我怎的猜到你的名字?”萧京华道:“我又不知道你的法名，我告诉你我的名字岂不是亏大了?”
俏尼姑道:“我……我叫缘舟。”
萧京华道:“缘舟?缘字辈的这么说空纬空余空难，三个老东西是你师祖?”
缘舟笑道:“你怎的知道啦？”
萧京华道:“贩夫走卒都知道佛语所谓‘性空为缘’五路者，若浮屠所谓九缘：一曰，空缘；二曰，明缘；三曰，根缘；四曰，境缘；五曰，作意缘……自作意而下，诸夏之学者不亟辩……”缘舟连忙齐呼:“汎号曰智!”继而道:“想不到你这山外之人也会我们黑云庵的‘大天道寺经’。’
萧京华道:“略有耳闻。”少歇，萧京华道:“性空为缘，他们是空字，你是缘字，傻子都知道你的师父一定是‘为’字!”
缘舟道:“说的一点都不错，我师父正是江湖上的‘飘渺孤鸿影’为善师太。”
萧京华一怔道:“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飘渺孤鸿影’就是你这小尼姑的师父?”
缘舟点点头道:“是啊，怎么了？你不信?”萧京华道:“‘飘渺孤鸿影’轻功绝顶，剑法无双，你……”他上下打量着，露出不屑的表情，缘舟咳嗽一番，一怒拔剑道:“你这名门大侠好不讲理，我说我是为善师太的徒弟你怎的不信，你不信跟我缠斗一番，我让你见识见识我们黑云庵的剑法!”
谁知剑未出，已被一股真气汩汩压制住双手，难以自持，其一时间不敢动，只见萧京华双手吃力，双掌牵住尼姑之手，‘忽——’的一声，已经打通其血脉，缘舟红着脸扭扭脖子道:“你怎的知道我最近脖子痛，现在好多了。”萧京华道:“一点小玩意，希望姑娘能喜欢。”
缘舟嘻嘻哈哈道:“我是尼姑，你怎的叫我姑娘？”萧京华道:“尼姑不是姑娘难道是男人?”
缘舟一时语塞，道:“这是什么功夫?”萧京华微笑道:“武当派的‘大通南北’。”
缘舟道:“真不错，看你的模样却不像个牛鼻子老道，你是武当派的俗家弟子?”萧京华呵呵一笑，道:“我是萧京华，武当派得给我端茶倒水牵马坠蹬哈哈哈。”
缘舟大骇，花容失色道:“甚么？你说甚么？”萧京华道:“看来我不是个聋子，你的耳朵先聋了。”缘舟咯咯笑了起来，还是一脸不信:“你就是那个那个在江南三师擂台夺得天下第一的萧京华?”
萧京华长叹道:“甚么天下第一天下第二，到手了又有怎么样？带给我的没有一丝快感，只有无穷无尽的麻烦和孤独。”他抬头望望孤雁南飞，心中一阵蹉跎道:“若不是什么天下第一，我就不会害了兄弟，不会承受江湖上这不忠的骂名，不会让我亲生女儿遭贼毒手却不敢出手，我……我……”
缘舟正想听这接下来的言语，却只听到了一阵啜泣，是啊，男人也会哭，‘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而此刻萧京华已然伤心透顶，见其哭泣，缘舟心中一酸道:“你怎么了？”
萧京华道:“我只是想说天下第一没什么好的，就是狗臭屁，连我的女儿我都养不活。”
缘舟道:“小娃娃怎么了？”
萧京华道:“被我的仇家川蜀唐门两掌‘五毒砂掌’正中胸口。”
缘舟忽然大惊失色:“五毒砂掌!这……果然是天下第一，若是旁人只怕是半天都活不成了。”萧京华道:“是，但是我已经尽力了。”
缘舟也几乎垂泪。
忽听得空谷中几声雁叫，继而一道黑影闪至，一女声道:“缘舟，我叫你打水怎的打到现在!”但看眼前这人一步三挪，飘飘然然，忽地从半山下来一阵风，风停之时，凉亭上已经站着一人，头戴僧帽，一身米黄袍，年纪三十余岁，风姿绰约，面容清净，四肢灵动，腰间佩剑 。
但看刚刚还戏谑的小尼姑瞬间正经起来，道:“师父，我……我……”她顿时说不出一句话来，也不敢说是面前萧京华耽误时间，只得低着头。
为善师太道:“哦，我知道了。”
缘舟忽然跪倒在地道:“师父饶命，都是弟子的错，和他无关。”
萧京华道:“在下萧京华，拜见‘飘渺孤鸿影’为善师太!”
为善师太一怔，道:“萧京华?天下第一的萧京华?”她眼奔着腰间七星玉冲刀一看，道:“果真是浪子搏文萧京华!”
萧京华道:“师太见笑了，三师擂台多数武林高手都不在场，我这天下第一是个赝品。”
为善师太道:“非也，佛曰不可说，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上天让你有七星刀与七星刀诀，让你站在三师擂台，打败三顶打退三僧，让你得到天下第一，都是早已命中注定的。”
萧京华眼神一动道:“是吗？”
为善师太道:“是的，譬如你今日来黄山莲花群峰，当然不可能想到会见到我这个老尼子和我这小徒弟，你若是不在凉亭片刻歇息，我们或许今生都不可能见一面，山高水远天地辽阔，你怎的不相信这一切呢？”
萧京华跪倒在地道:“弟子受教了，既然一切是命中注定，那么便随缘安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