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一把“当老师”的瘾

这两天，轮到我去儿子班级看晚自习，我美美地过了一把“当老师”的瘾。

说心里话，他们晚自习的纪律真是挺好，除了课间衔接时有点小的骚动外，一直很安静，孩子们按照自己的节奏或复习或写作业，只有个别发呆的。

按照老师的要求，家长需要来回巡视。于是，我模仿记忆中老师的样子，或把双臂交叉放在胸前、或把手背在后面，神情凛然地踱着小而轻的步子在桌椅之间的过道儿中穿行。谁的眼睛离得太近了，我微笑着提示一下；谁学习累了玩笔呢，我伫立在他旁边，默默无语地看着他，他立刻就会明白，回归学习状态。

我的座位在教室的最后，是临窗的一角，从这儿到后门刚好有十步的距离，我多数时间在这里踱步。踱步时，学生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还笔记时，男生有意无意地触碰到前桌女生的马尾。还有借涂改带时的相视一笑，偷偷在桌下传递的纸条、小镜子……他们以为做得很隐秘，其实全在“老师”的视野里。

看着他们的一举一动，我觉得可笑可又觉得正常。青春年少嘛，总会干点没用的事儿，我也干过类似的事儿。

那是初中，当时流行看琼瑶的小说。我们班主任刘老师禁止学生看，说那就是大毒草，学生看过就想谈恋爱。我当然听老师的话，不敢接触。一次语文课，我斜前桌的李冰偷着在桌膛里打开一本小说《我是一片云》，我的眼光随之递过去了。也不知斜眼看多一会儿，老师突然提问我，我自然张口结舌答不上来。于是，刘老师在全班同学面前狠狠地批评了我，让前三名的我颜面扫地，为此我心里一直怨着刘老师。但是，我还是听了她的话，直到高中毕业，没看过一眼琼瑶的书。

后来，上大学时，学校开运动会，我也没有体育项目，于是在校外租来十多本琼瑶的小说，从《我是一片云》，到《燃烧吧，火鸟》。这回没人管我了吧，我坐在看台上好好过过“大毒草”的瘾！没想到，三天竟然全部翻阅完了，这也太没意思了！怎么当时那么风靡？幸亏我当时听了刘老师的话，没有浪费时间。若说看情爱的描写，哪里有《荆棘鸟》、《教父》写得酣畅淋漓呢？但转念又一想，如果初中时看，未必是这样，因为少不经事，也许会深陷其中……

收起回忆的网，我的视野又装满了学生们的背影，我真想对你们说，好好努力吧，趁青春正年少，少干点没用的事儿……

201911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