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爱】一粒微尘(4)
我喜欢你,无污无染
林老爷子在月光下面,讲完一个又一个故事。一直到月亮被一朵山外飘来的乌云挡住,失去了皎洁的光芒后,众人才各自回了家。
这老天爷可能要下大雨咯!林老爷子把烟斗放进青衣口袋里。唤林月儿和林心儿把干巴菜收回家来。
不出林老爷子所料,到下半夜时,就电闪雷声,来了狂风暴雨。
林心儿最怕打雷了!小时候,每次打雷下雨,她都要躲在妈妈怀里。可现在爸爸妈妈和奶奶都被压在那座垮山下面。那天晚上是不是也如这个雨夜一样,雷声轰鸣,让人无法入睡。
轰隆隆隆……雷声一个接一个响彻整个山谷,狂风暴雨恶狠狠吹打着瓦房。瓦房咯吱作响,好像马上就要被狂风刮倒。
林月儿把林心儿紧紧抱在怀里,双眼流出泪水。她知道爸爸妈妈和奶奶在那天晚上经历同现在一样的电闪雷鸣、狂风暴雨。那天晚上,大山垮了。那今晚,瓦房会垮掉吗!会把他们如爸爸妈妈和奶奶一般要压在下面,再也不能站起身来。
只要今夜瓦房不垮。总有一天,他会把那些垮山上的巨石都搬走,将爸爸妈妈和奶奶救出来。这是林月儿的梦想。那一天上晚自学,肖老师都问同学们有什么梦想。有人说要当科学家,有人说要当医生,有人要当老师……轮到林月儿时,她就说自己要当一个有钱人。
肖老师问林月儿为什么要当一个有钱人。她说等自己有很多钱了,就请很多很多机器来将垮山的大石头移开,救出她的爸爸妈妈和奶奶。老师听见她的回答,眼睛都湿润了。肖老师是林月儿她们班主任,名字叫肖红。肖红是一个从里下乡来支教的女青年,穿戴时髦,很是漂亮。她从莫忘尘口里得知林月儿家的事,心生怜悯。所以平日特别照顾林月儿她两姐妹。只要有空,她就让林月儿和林心儿到自己宿舍里玩,给她们巧克力和饼干吃。还送给她们很多课外书。林月儿最喜欢“钢铁是怎样炼成的”这本书,她已经看了很多遍。林心儿却喜欢唐诗三百首,时常会自己写出几句诗来,肖红看后直垮这孩子好文采。
只要能撑过今夜的狂风暴雨,明天就可以回学校上课。她们在学校住的宿舍是平房,狂风刮不倒,暴雨淋不到。可是爷爷还要住在这随时都可能被狂风刮倒的瓦房里。没事的,只要有爷爷在,这个家就一定不会被狂风暴雨击倒。
林月儿抱着林心儿,对着林老爷子住的屋子喊了一句:爷爷。
过了一会儿,响起爷爷的平静地回答:没事的孩子,狂风暴雨很快就过去了。
是的,雷声和闪电很快就走了,狂风暴雨慢慢弱下来。现在可以听见滴滴答答清晰的下雨声。林心儿离开姐姐的怀抱,躺在床一边,静静听着雨声。两姐妹,慢慢闭上眼睛,进入一个美好的梦里。
清晨,雨水完全停了,月亮山顶上浮着几片红霞,如红绸缎一样漂亮。再等待一会儿,太阳就要出来,它会带给人们温暖。
林老爷子背着手绕着瓦房走了几圈,他找到瓦房好几处需要加固的地方。林月儿从瓦房后面挖来几棵小树苗,提起锄头,把它们种在瓦房前的菜地里。林心儿跟在她身后,轻声问:姐,你为什么要在这里种树。
林月儿回答,等杏树长大了,就能为我们抵挡狂风暴雨啦!
林月儿的愿望很美好,只不过一棵小树长成能遮风挡雨的躯干需要十几年时间。到那时候,她早就已经嫁人。不过,没关系,这是为爷爷而栽。再说她要陪着爷爷,不嫁人。
林心儿倒没有林月儿想得远,她只是在为昨天下午插的杜鹃花伤心。狂风暴雨把她放在屋外的杜鹃花糟蹋坏了,啤酒瓶也被打碎掉,这可是忘尘哥送给他的啤酒瓶。
太阳出来了,照在人们的脸旁上面,特别温暖。林月儿和林心儿把被雨水打湿的东西拿到院子里晒。林老爷子找到瓦房几个最脆弱的部位,决定把月亮山地里那几棵沙树砍来加固。当然他的计划不能说给两个孙女听,不然她们今天就不能安心回学校上课,会请假在家帮他忙。她们很快就要中考,能到城里读高中就好了。那样就能走出大山,到非常宽阔的世界里去。
爷孙三吃了中午饭,林月儿和林心儿准备收拾东西去学校。她们的学校是镇里唯一一所初中,离家有二十多公里远,走路需要四五个小时才到。若是坐摩托车,只要一个小时就到。她们很少走路,林心儿会搭莫忘尘家的摩托车,林月儿搭彭大力家的摩托车。如果有其中一辆摩托车坏了,又不能搭其他人家车的车。他们几个人会约好一起走路去上学。去学校的路很远,所以他们只有到周末放假才会回来。
林月儿和林心儿刚收拾好东西,就听见屋外响起嘀嗒的喇叭声。林心儿跑出去一看,是大力哥骑着一辆摩托车在瓦房边的小路上鸣笛。
大力哥,彭叔给你骑了?
是啊!他有事,不能送我们。叫我骑着搭你们去上课。
哦,那你搭我姐先去,我和忘尘哥一起。
别等他了!我搭你们就行。等走到他家门口前,我们给他说声就行。
不,我不相信你的技术。
嘿嘿……那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