枷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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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妈妈去哪了？”

“妈妈去赚钱了，要给宝宝买吉他啊！”

“我不想要吉他了，我想要妈妈。”

“妈妈有事要忙，等忙完就回来了。”

林荫路上，一个面容憔悴的年轻男子手牵

一四五岁的小男孩，边走边不时低头回应

男孩。

“爸爸，等我长大了，我要当歌唱家！”

“好啊，到时爸爸去参加你的演唱会。”

“妈妈也要来，我也要妈妈来。”

“嗯！”

年轻男子有些接不下话了，声音中带着一些哽咽，

拉着男孩的手稍微紧了一下，又马上松开了，小

男孩依然沉浸在自己的音乐梦中，丝毫未察觉到父亲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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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十年后

“儿子，你的录取通知书拿到了吗？”

“没。”儿子稍稍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

“人家肯定不会这么快的，你别着急，我如果收到了是会拿回来让你看的”

“嗯，对了，爸爸制图会的铅笔坏了，你帮买一根去。”

“行，老爸，还去常去那家吧？”

“嗯，快去快回啊，别去隔壁的音像店啊，要不然我就等到天黑了。”

“行了，爸，我知道了，马上回来。”

说着，儿子拉开门转身出去了。

“这小子，快跟老爹一般高了！”

父亲看着儿子消失在门后，自言自语道。

恍惚中，好像有一阵音乐传来。

“这小子，肯定是忘关录音机了。”

父亲来到儿子房间，看到的确是录音机正在播放儿子最喜欢听的音乐，桌子上整齐地摆放着一排排的卡带。

父亲随手拿起一盒，却意外地发现在两盒卡带中间夹着一个信封，微微露出几个英文字母。

“什么东西？情书？”

“儿子长大了，都已经在收情书了！”

父亲微笑着要把卡带要回去，却突然间心念一动，猛地把信封抽出，脸色刹时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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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爸，我回来了，这次挺快吧！我是个风一般地男子啊！”

儿子说到最后唱起来了，奇怪地往常总是积极回应地父亲今天却没有一丝回应。

儿子走进客厅，意外地发现父亲正坐在沙发正中，低头不语，而他面前的茶几上放着一个信封。

儿子快走几步，嘴里急切地说道：“爸，你怎么翻我东西？”

“通知书来了，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儿子没有说话，却停下了前行的脚步，转头坐在了另一张沙发上。

父子之间陷入一阵沉默。

停了片刻，儿子开口，“爸，我不想去国外读管理，我不喜欢，再说学费又那么贵，咱家哪有钱？”

“谁说没钱？我早想好了，等你通知书下来，我就把咱家这套房卖了，我先住你奶奶那，等将来有机会了，再换套大房子。”

说完，又补充了一句“反正这房子也住烦了，早该换了。”

“爸爸，奶奶家那么小，你去了住哪啊？，你别骗我了，我已经长大了，我有自己的想法，有对未来地打算，我想学音乐，我不想让你老无所依。”

父亲涨红着脸大声说道：“你必须出国，要知道，你妈妈当年挂在口边的就是要你去国外读书。这是她最大的心愿。”

“爸，妈妈己经不在了，她已经离开我们十年了。”

“十年咋地了，我还记着她当看对我说的每一句话，她一直要我好好照顾你，要你长大有出息。你学什么音乐啊？学音乐能有什么出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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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当天晚上，父亲就生病卧床了，体温高达41.2，还坚决不去医院。

儿子站在床前，望着一夜之间两鬓长出些许白发地父亲，沉默了好久，转身离开。

他来到自己地房间，从床底下找到一个大纸箱，然后伸手将一盒卡带慢慢拿起，盯了一会，快速地放到纸箱里，一盒、两盒、三盒……，动作越来越快，像是要甩掉什么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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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机场

“爸，我走了，你要照顾好自己啊！等一切安顿好了，我会给你打电话的。”

“嗯，出门在外，别省啊，钱不够了就说，别亏着自己。”

“嗯，爸，时间快到了，你回去吧，要安检了，我先进去了。”

“去吧！去吧！”

父亲目不转睛地望着儿子的身影一点点消失在安检口，突然一颗晶莹透明的东西落在了他略显粗糙的手背上……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