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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有人走的路

2018-01-13  本文已影响494人  沐沐周
OH卡

上下左右四张卡,毫不犹豫地,我选择最上面那一张:

两个身穿长袍的人,像两棵蓝色的树,并肩而立,各伸出一只手,共同托着一束花(画面有些模糊,也可能是别的物品)。

虽然只给观众留下两个背影,依然能够鲜明地感觉到,他们彼此之间的亲密和信任。

土黄色的厚墙壁,圆形拱门,围起了一个安全感很强的封闭空间。房子虽小,却坚固,足以遮风挡雨,屏蔽外界的纷扰嘈杂。那是他们朴素、温暖、安宁的家。

不远处,应该有壁炉,枣树的枝条,苹果树的枝条,在火苗里散发着植物的气息,暖洋洋的,弥漫在每一个角落。

如果用一个字概括这幅画,我想,只能是:爱。

看见这幅画,我迫不及待地,想和大家分享正在看的一本书:《少有人走的路》,作者是美国的心理学家斯科特(M.Scott.Peck),这本书在《纽约时报》畅销书排行榜上连续上榜近20年。

斯科特用了超过一半的篇幅,在开头两部分,从各个角度不厌其烦所写的,如果用一个字概括,那就是:爱。

真正意义上的爱,既是爱自己,也是爱他人。爱,可以让自己和他人都获得成长。不爱自己的人,绝不可能去爱别人。

我们必须爱惜身体,好好照顾它;我们要拥有充足的食物,给自己提供温暖的住所;我们也需要休息和运动,张弛有度,而不是永远处在繁忙状态。

啰啰嗦嗦,像拽着拐杖的瘪嘴老外婆,因为不放心,怕孩子照顾不好自己,事无巨细,都要亲自交代一番。

为啥要强调爱自己呢?

“我是个有价值的人”——像这样对自我价值的认可,是心理健康的基本前提。因为当一个人觉得自己很有价值时,就会采取一切必要的措施来照顾自己,自我珍惜,而不是自暴自弃。

这些话,让人吃惊,而且难受。

去年因为一场小手术,在医院里住了十天。手术后,因为药物作用,我睡得沉,护工来拖地、擦柜子、送早餐,我都没有听到,直到八点钟,护士长带着几个护士,拉窗帘、收拾杂物,为医生查房做准备,我迷迷糊糊惊醒了,立刻翻身,甩开被子,一下坐了起来:“哎呀,糟糕,我睡过头了,怎么办?真丢脸!真抱歉!”

护士们被我吓了一跳,立刻冲过来,七手八脚扶住我的肩膀和胳膊:“怎么了?轻点,躺下,别动!睡得香是好事情,为什么丢脸?来医院,不就是休息的吗?”

多年来,无论冬夏,每天早晨六点钟,准时醒来起床。哪怕周末,哪怕过年放假,我从来不睡懒觉,并引此为傲,仿佛自己因此成为人类中早睡早起型优秀品种,可以强有力地,把控自己的生物钟。

可是,为什么呢?为什么我不能允许自己稍微放纵一下,放松一下,趁着周末节假日,享受无伤大雅的懒觉,慰劳一下辛苦工作的自己?为什么别人可以经常性、坦然地度过慵懒的周末,而我偶尔起晚了一次,却如此羞愧?

作为一个低自尊的人,我习惯了对自己粗暴,从不挑食,吃得粗糙,不爱打扮,不戴任何首饰,穿衣服以整齐干净为最高审美标准,喜欢宅在家里看书写文,把自己逼成了个苦行僧。

不,把这些都扔到时间的河水里,随着2017年的浪花,一起消失吧。我甚至感觉,那两个穿蓝色长袍的人,都是我自己:一个是清苦的、刻板的、紧张的、完美主义沐沐,一个是甘甜的、从容的、柔软的、世俗化沐沐。

爱自己,珍惜自己,与自己和平相处。这是我对2018年的计划之一。

培养某种爱好,是自我滋养的有效手段。当然,爱好本身并不应该成为自我完善的终极目标,否则就偏离了人生的方向。某种游戏或娱乐项目大受欢迎,在于它们能够取代自我拓展和自我完善的痛苦。

要让心智成熟,就得在彼此冲突的需要、目标和责任之间保持微妙的平衡,这就要求我们不断调整。保持平衡的最高原则就是“放弃”。放弃人生的某些东西,一定会给心灵带来痛苦。

兴趣爱好,仅仅是兴趣爱好而已。有人喜欢打球,有人沉迷于网游,有人整天抱着手机不撒手,家庭和工作一团糟,活在微信圈里,以此获得虚幻的存在感、价值感、幸福感,因为他们清楚地知道,在实际生活中,自己不过是个废物,于国于家无益,而通过劳动获得价值太累太辛苦,自己没有那个能力,于是恶性循环,更加沉溺于微信不能自拔。

是的,佛陀虽然一直教导我们要放下,放下即解脱,可是,弯下腰,把手里攥着的包袱搁到地上,这个看似简单的过程,实际很难很痛苦。

第一次看《吉檀迦利》,因为年龄小,“我身上披的是尘灰与死亡之衣,我恨它,却又热爱地把它抱紧……当我来求福的时候,我又战栗,唯恐我的祈求得了允诺。”这一段,左看右看,看不懂,衣服脏了,脱下来洗洗不就行了吗?既然向佛陀虔诚祈福,佛祖大发慈悲应允了,应该高兴才对啊,可是,为什么又害怕到战栗,唯恐心意成真呢?

现在我明白了。以我为例,2017年,不间断的写作,让我慢慢发现了一个可怕的事实:虽然我曾经梦想着,有一天,我能够写出绝世好文,从此靠着手中一支笔,养活自己,成为职业作家,可是,那一天,遥遥无期,甚至,永远不会来了。

一方面因为最终发现了自己才华太小而梦想太大,如果不放弃这个执念,只好把自己活活累死。一方面因为每当离成功近一步,比如偶尔文章获个小奖,心里莫名的恐惧反而大于喜悦,低自尊行为习惯,又会把自己推得踉踉跄跄,后退好几步才站得稳。

好吧,那就坦荡荡地承认吧:写作并非生活中唯一重要的事情,甚至连前三名都排不到。终于放弃了执念,这个过程很痛苦,但是一旦咬紧牙关放下了,反而轻松了。

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处理好职业与业余写作的关系,维持好长长久久的平衡,这是我对2018年的计划之二。

就像那两个穿蓝色长袍的人,因为共同的写作爱好,走到了一起,但是,这种亲密的联结,依然是松弛的,随性的,自由的。他们俩的关系,可以借用黎巴嫩诗人纪伯伦的《寂寞的智慧》:

你们的结合要保留空隙
让来自天堂的风,
在你们的空隙之间舞动
……
爱的最高境界
就像你们灵魂两岸之间一片流动的海洋
……
站在一起,却不可太过接近
君不见,教堂的梁柱,
它们各自分开耸立
却能支撑教堂不倒
君不见,橡树与松柏,
也不在彼此的阴影中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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