岛屿—你遭遇过校园暴力吗?
晚自习后,十二月的寒冷是霓虹也无法感受的,长长的路灯影子藏匿着枯草,无数飞虫向着灯芯撞去又滑落,尽管在无遮拦的天空之下,秘密还是隐藏在阴影之中。
在十六岁的岁月里,你的秘密是否也是关于某个远方,你的心事是否也牵连着某一首歌,你不会说的是不是曾经与过往…… ——题记
夜河盛满温暖,气泡彼此推搡,想要浮上水面,呼吸上面的空气。浑浑噩噩像是在梦中,什么都听不见,世界被隔离在河流之外。
都是错觉吗?像是从一场潮湿的梦中醒来,扑面而来的是温暖的气息,周边没有了气泡,暗河的水流声也不见了。浪潮轻轻拍打着岸,留我独在岛上,聆听着潮汛的声音。
我曾以为一觉醒来就能回到过去,可是不会。
你听过岛的低歌吗?
看似阳光透过大窗照进教室,居然的脸却还隐藏在阴影中,她手中的铅笔看似无意识地划在纸面上。在课堂的渐进中,谁也没注意到她,像往常一样,她普通而又内向,风暴的中心在她的本上渐渐旋进。
铅笔的沙沙声引来了前桌的回首,仅仅两秒后,风声涌起的教室就再度恢复平静,而这一切却是平静地再一次掩盖,岛屿任凭海水冲刷而留下点点痕迹而不为所动吗?
懵懂的时期,感情交错成落灰的帷幕,她淡淡地对待一切不管是殷勤还是单单的热情。同桌跟朋友打闹,小声说:“你看她,好像一座岛。”“我觉得更像是望夫石。”“哈哈哈哈哈……”
也许她是装出的清高,也许她是自卑的影子,也许她是蜷缩着自己的伤口,可是戴着假面,微笑着完成这支青春的圆舞曲,一本正经的,不卑不亢的,中规中矩的,这样难吗?
所有的突兀都会被沦为异类,居然摇了摇头,饶恕别人就是饶恕自己,况且她不是岛吗?忍忍也就过去了。
居然想让自己足够清醒,万事不怕,像女王一样蔑视众生。但是其实让她在寂静一人的时候,她还是会感到孤单。岛的话,总是将秘密藏在心里,不说,也只是会痛苦自己。
我愿静静地描述,用文字构建那个黑暗的时期那天是十一月傍晚九点的北京,在昏暗不清的夜色里霓虹灯崭露头角,闪烁成虚拟迷茫的一片,是任何的饭店的香气都能让居然驻足,尽管有些并不好吃,但是那种似有似无的香气与桌子旁啖肉嗜酒的人们,无非是冬日寒冷窗外的居然的梦想。
在他出现之前,她还是个平凡的存在。
漆黑的小道尽头那盏路灯早已经坏了,一切声息都归为寂然。她一如既往地开着手机光源回家。在夜晚的弱视让她从小就不太自信,她总以为左眼的瞳孔是不同于他人的。
“居然?”突然熟悉的男声响起,还带着似乎是青春期的发紧,“你怎么在这?”她通过听声音辨别是同班的班长宋玉,一个像是光源一样耀眼的存在,却是像古代风度翩翩的公子一样谦和。
她没有说话,照理来说,他们就像是两类从不该有交集的人,宋玉一见沉默的她,突然笑了起来,阴影之下却看不清,“下回别这么晚走这里。”话音飘散在寒风之中,在带有铁锈味的风中飘远。
自此以后宋玉就频繁地出现,他的笑总让居然觉得太过相同,而生活呢?也发生了改变,似乎被孤立是很常见的一件事,可是平凡如她,这样就太过奇怪。这样的事也发生在她的街区附近,一只常常喂养的流浪猫死了,可能是被车撞死的,却又不太像,而居然也无法解释其他非正常的死因会造成失血如此之大。
如果双眼看到的不是光明,那世界该多么绝望 开启天窗,接受暮意中不清明的世界 我愿有一道暖,将寒潮阻隔在外“居然。”宋玉又一次出现在了这条小道,尽管是不同于那次的夜晚,他出现在了下午。但也没有什么关系,反正这条街已经老旧地白天也很少见到人了。“好巧。”她点了点头,岛的话,总不该太过热情。
“不巧。”宋玉笑着走近,“我在等你。”
“你,有事吗?”居然不太清楚宋玉的反常。
“你拍视频了吗?”宋玉却是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如黑曜石一般的眸子却没有情感。
“什么视频?”居然更是感觉莫名其妙。
“别装了,那天我虐猫撞见你了,你拿手机在拍什么?”宋玉微笑着靠近,此刻的他,眼中只有凶狠。
居然突然就明白了,那只流浪猫的死,她震惊地说,“是你!”
“对,是我。”少年却无所谓地笑着。突然,拳头却砸在了居然的鼻子上,鲜血顿时就冒了出来,居然一愣,“你?”还是不敢相信眼前的人是她认识的宋玉。
一拳又一拳,居然的意识渐渐模糊,此刻的她像岛一样坚硬,她知道自己没有拍摄视频,可此时她突然意识到自己需要做些什么了。
终于,宋玉打累了,少年看着她满脸的血,“不要试图发出去,否则我会像对猫一样对你。”他也清楚,岛的话,不需要太多,也会一直沉默。
宋玉就像林海雪原中饥饿的狼,嗅着干涸的血腥味,寻觅着最新的猎物。她甚至看到他对低年级学生实行暴力。
何其美景,却无法欣赏 我看到的是迷雾的世界“居然,你的练习册。”他盯着她,完美的表情丝毫看不出破绽。就是这个声音,永远地磨着她,给她的心灵无尽的忏悔,给她的大脑拴上枷锁,但她控制不了自己了,她越来越痛苦,绝望仿佛没有尽头。有时候,她就像是一个苦行僧,为着心中的“佛”的洁净无尘,给自己的精神和肉体无限的伤害。
说吗?她摸了摸自己的眼睛,看向已经失了生机的窗外。
书桌的左边摆着一笔未动的作业,房间亮着一盏台灯,窗帘合拢起来,笼罩着呆滞的无生命力的光,被拒绝的自然仅仅从边角缝隙的空间里透出。
居然很平静的坐在书桌前方,在灯光一成不变地照耀下,居然的眼睛显得出乎意料的明亮,与常常在镜片后死气沉沉的她不大相同。
从在夜晚的视力模糊变成了左眼眼角膜脱落,在与宋玉一家打官司的过程中,父母好像老了好几岁,学校也一味偏袒身为优等生的他,似乎每个人都不相信在外表下阴暗的秘密。
可是在她用手机播放录音的时候,所有人都沉默了,她摸了摸左眼睑,那只眼再也看不见春了,视线永远停留在了那个毫无生机的冬。
值吗?就当是交换了一个秘密吧。她看着窗户外嬉闹的学生,只是微微一笑。
摄影:胡萝卜
撰稿:胡萝卜
(若采用,请与作者协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