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生习作】路少源：老树的坚守

雏鸟儿扑棱着翅膀，从山间的清晨醒来，鸟妈妈站在我的肩上，等着那一滴即将落下的露珠。又是一季花开，我的一树芳华，守护欣赏的，也只剩越来越多的鸟儿们了。

我就这样站在屋后，看云卷云舒，花开花谢，鸟去了又回，炊烟袅袅升起再到静默无语。

这里曾是一个村庄，往昔的热闹，身边的老树一直用细密的纹理悄悄记录，直到它慢慢老去，我从他的一侧开始蓬勃。

“刘哥，送娃上学啊！”这个被称为刘哥的，有一个儿子，我看着他在从牙牙学语，到蹒跚学步，再到现在的背起小书包，在刘哥背上，走向远处。

原来，那个一直守护着我的人姓刘。

“小飞，今天奶给你烙了槐花饼，可香了！”

“不，我不吃，我要吃汉堡包！”

端了槐花饼的脚步楞在门口，在树下写作业的小飞，停下笔，正出神地望着远方。我还记得那张小脸曾在春天，像小鸟一样，仰望着，等着我的一树绽放……

“老了，不中用了……”老人摇着头，叹息着。

“娘，我爱吃的——”他接过饼，坐在我的身旁，细细地咀嚼着，眼睛看着小飞，出了神。

云卷云舒，花开花谢，在我枝桠间安家落户的鸟去了又回，每年，都会有陌生的鸣叫声，每年，也都会有熟悉的声音消失。

“老刘，恭喜恭喜啊！”那一天，树下格外热闹。烟花在我的头顶绽放，红色的碎纸，在我的脚下铺了厚厚一层，老屋的炊烟，一整天都热气腾腾的，老刘脸上堆满了笑，屋里屋外忙活着，走路带风。

“老刘啊，这次小飞……不能叫小飞了——刘飞，可是给咱王庄长脸了，我们这里的第一个大学生呢！”欢笑声中，老刘更显得有些手足无措了。

“我看你门边这树长得好，像华盖，是个出人才的地方……”面对夸赞，带着眼镜的小飞，眼神躲闪着，脸上的笑，多少有些不自然。

炊烟，老屋，在夜的深处，恢复了平静。

第二天一早，刘飞背着背包，走在前面，“爸，我暑假看能不能打份工，给你也减轻点负担……”跟在后面的老刘，提着行李箱，点了点头。我的一片叶子轻轻落下，落在老刘的脚边，“这树，老了……”他朝已经上车的小飞挥了挥手，站在路边，很久很久。

云卷云舒，花开花谢，我的枝桠间，鸟叫蝉鸣更加悦耳，只是树下，老屋老了，炊烟更稀疏静默了。

坚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