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我总是思考,怎样才能化解难过。每一次都是真切的,越想越觉得委屈,越想越觉得对方面目可憎。但我讨厌争吵,俩个人比谁嗓门大,比谁说的话多。不管是多对的一方,扯着嗓门大叫的样子都是丑陋不堪的。在美丽的人,吵起架来,五官都是狰狞的。
所以每次我都闷声接下了难过,有的时候会化成眼泪找无人处痛哭一番来发泄我的情绪。但是无论怎样,每一次难过都会让我被关起来,陷入一个阴霾或者黑暗的天色里,再明亮的东西也见不着。这种感觉好似在深渊里,想往上爬却无路可走。就像我们抬头望天,想把天忘穿的无助感。
我总是因为一次次的难过变得消极,即使有时候看起来完全好了,但只要一刺激,过去所受的一切刻骨铭心的悲伤就会立马涌上来,让我窒息。
从我记事起我就生活在语言暴力里,每次都会因为一个小错误,或者做了让父母不满意的事而被咒骂讽刺嘲笑。其言语之恶毒我现在想来心都会疼。我觉得我这二十年里都活在刀剑下面,不停被刺入胸膛,然后慢慢愈合,留下满心伤痕。
这世上对你最重要的人,最爱的人,却一直否定你,咒骂你。并且,还是在你心智没有长全的时候。不论对和错,这些黑暗的时刻给我人生造成了很大的影响和打击。我每每为此痛苦着,消极着,尝试了多次自杀。现在想来,也是很真实,很痛的。
也许人生的最高境界便是范仲淹的“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如果做到了,心真的会很广阔吧。
我觉得我现在的心,肯定不是同龄人正常的心,一定是扭曲的黑暗的,我认定这是语言暴力造成的。因为那种痛苦太真切了,我慢慢感受着自己为此的变化,性格从一个外向活泼的人变得沉默寡言内心阴暗,一次次把自己从死亡线上拉回来。如果每一次痛苦都会留疤,那我一定是体无完肤的。
我到现在也没有找到化解的方法,唯一好转的地方,就是变得冷血。一个人从死亡线上爬了回来,所有的人都不重要了。不会把任何一个人当成后盾,当成港湾。所有人在我这,都是个旁人。
前面说我没有爱了,确实呀,一个残破的心怎么爱的起来,有什么底气去爱。每每看到别人快乐激动的样子,我都觉得好陌生,我好想从来没有感受过发自心底的快乐。
我今天写的东西真是太消极了,可能我现在心情太不好了。好想在心里种一束光,驱散我所有的阴霾。这些坏情绪多了便被压的喘不过来气,无论做什么都是痛苦的。有的时候我真希望他人宁愿薄情寡义,也要口下留情,尤其对年纪尚小没有长全心智的情况下。我真的觉得我一辈子都走不出来语言暴力里长大的阴影。一辈子都会因此痛苦,即使有的时候看起来没有什么,但只要一触碰我就会瘫软在地被难过压的起不起来身。
父母给的命,即使被深深伤害,却连责怪的资格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