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豆瓣关注你了奥。
豆瓣,大体是很好玩的地儿。
为什么说大体,因为我们讲求一个余地性,什么话都不能说太满。但豆瓣,确实是很有故事的,它的独特性在于,豆瓣上的每个人都披着一层袈裟,里面是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展现出来的是什么。
总体来说,它是佛性的,你来了,随意就坐,无论网络舆论怎样哗然,这里的人还是写着无痛无痒又让你觉得颇有那么点文化气韵的东西。
但它也是有风骨有温度的,深层而有趣的东西,真的只有这里能够找到。
豆瓣,是社交江湖里的扫地僧。
我是2012年注册的,已经忘了当时的目的,只记得那时候感觉自己像是分到了一块自己的田地,急于在上面购置属于自己的东西,于是拼命写日记,上传照片,参加同城活动,参与小组讨论,甚至,隔几天就换个头像和昵称。
然后,发生了几段“奇遇记””。
交到的第一个朋友,是一个神奇的人。
他的头像是哥哥张国荣,他说他叫小司。他看了我的文章,觉得我是个挺有意思的人。
我不知道他在哪里做什么,但那好像也不重要。
我们通过豆邮联系,聊张国荣和松尾芭蕉。我惊诧于这个世界竟然有这么与我投契的人,他羡慕我四月份的时候能够看到樱花,并且拜托我,给他拍樱花的照片。
后来他开始给我写信,我从来没写给过他,因为字丑。
他要我好好学习,珍惜大学生活,给我推荐了吉田兼好。
然后有一天上课,我接到了他的电话。
他的声音带着浓郁的南方腔,很温和,他说,“最近怎么不更新豆瓣。”
我逃了那节课,坐在足球场的草地上,跟他聊天。内容我必然是记不得了,只是打完之后开心得很。
后来再豆瓣认识了更多的人,加入了更多的小组,我不再喜欢日本的俳句,跟他也渐渐少了联系。
记不得具体是哪天开始,记忆无意识地开始清理,这个叫做小司的豆友,消失在我的豆瓣主页。
第二个印象比较深刻的,豆瓣主页写着是武汉历史系的博士生。
他的豆瓣头像是爱因斯坦的插画版。
他经常在我日记下留言,是很好玩的留言。
比如,“武汉的春天有一股豆汁的味道。”“我在昙华林漫步,迎面走来一个苏格拉底。”“消费主义弥散在整个光谷”……
我就加了他的关注。
他的主页是全英文的,都是一些我看不懂的内容。好像其中一句是“I gave birth to a child in the dark。”
我依旧不知道是为何失去了联系。
第三个,是个小朋友。
她叫我姐姐。在武汉,当服务生。
她说,“我在贴吧看到你,然后关注了你。”
我们时不时会豆邮,一直持续到如今。五年多了,我们都不知道彼此长什么样子。
最近的邮件里,她说,“我要结婚了,我爸妈安排的。”
在我某一年的生日,她请一个我很喜欢的nj,录了一篇文章送给我。她说,“我没什么能给送你的,希望这份礼物你喜欢。”
我想不起太多的细节,只记得这些。
好像豆瓣认识的人都很模糊,清晰的是那些在首页被置顶被关注的文章,大家其实很少关注博主本人,只看内容。
所以,即使你写了一篇很好很好的文章,别人会关注你这篇文章和你的主页,但他们绝对不会去翻你以前的文章。
这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可能,豆瓣看内涵,而不是肉体。当然,这并非必然定律。
本来构思里还要写很多的,但是对电脑太久眼睛会变小,而我眼睛本来就不大。
“我叫陈富贵。
我喜欢的人叫做王秀桃,她是隔壁邻居的女儿。
她总是穿粉红色的裙子,可漂亮,就像天边的彩霞。
我想和她生个孩子,就叫做陈彩霞。
可是她喜欢的人是刘大炮。
我有点难过,但是爱情嘛,总是不能强求的。
别人叫我陈小美。
因为我是一家修鞋铺的美工。
专门负责修鞋铺每天告示的设计,然后就是文案的排版。
偶尔要帮着我爹招待客人,唠唠嗑什么的。
我不想继承家业,我的梦想是浪迹天涯。
可是我爹老是骂我,说不切实际。
但是,咸鱼都能翻身做主,我怎么就不能有个庞大点儿的梦想呐。
我不太喜欢香菜,那种老远就能闻到的味道实在太张扬。
我也不喜欢蚊子,咿咿呀呀的,点儿不懂低调。
我也不爱喜欢写自我介绍和个性签名的。
以上,都别看了。
瞎写的。
其实,
我是当地家喻户晓的小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