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针见血，一剂猛药
一针见血，一剂猛药
空间留言板上，翔羽新添一条：“姨，好久没联系了，过来转转。”
我想这孩子准是放假了，估计是要回家或已到家了，因为要过年了，所以礼节性问候我。但也第一时间回了一条：“想知道你现在的生活，怎么看不到你写说说呢？快过年了，回家没？”
“一会儿11点多的火车，明天晚上到家，生活有点乱，不过我会慢慢调整的。”
我问：“不能落户老家这边吗？”其实我是想试探一下，所谓的“乱”，是否工作方面不顺利。“你从哪里回家？没关系的，不要焦虑。上车先睡觉吧，什么都不要想，有什么话空了时记得跟姨说说，我很想知道你跟她的现状。”我又一连串接着问到。
他突然联系我，现在又说生活有点乱，我直觉他是心事太多盛装不下，此刻非常渴望有一个他信任的人能陪他说说话，而且应该还是不好启齿的感情方面问题。
“现在工作在北京这边，暂时走不了，有很多原因……”
“不管做什么，那就先安心干着。不用非得执着于本专业，因为你这样的孩子，干什么都错不了。之前亲戚的弟弟还在谋力文具做销售，不过最近又去一家私企干采买了。这些待遇都不错，有的你或许直接都能上手……以后尽量回家这边发展吧。”
“他现在这份工作能达五六千，年终奖据说顶半年工资。都是正常休息，大礼拜，节假日，五险一金……”
我是尽量的、故意的，想多说一点儿（说我话痨我也认可，最讨厌尬聊与冷场了）——这个时候我必须表达出来我关心他，愿意陪他聊，聊什么都可以——我想他是遇到不如意的事了，给他一点希望，一丝光明也是好的。
“姨，我现在不是不适应工作，是最近在感情方面出现了问题，很棘手，很无奈，很焦虑，很伤心，不过我在尽我所能做的挽救这段感情。”
知道他难受的原因真的是因为感情，我的心还是蓦的疼了一下。我非常理解，年轻人一旦遇到感情危机，精神会多么崩溃。何况几年下来，我了解这孩子的性格，是个专情认真的老实男孩，我当初认识他就是因为他长时间暗恋一个女孩子——那个女孩是我一对一帮扶结识的“大闺女”。
说是帮扶对象，其实婉儿家庭条件还可以，只是因住在大山里交通不便，村里贫困、学校破烂而已。从杂志刊登当地状况求助后，赞助她们学校和给他们修路的好心人多了，就生产、生活一切正常了。
所以我没帮上什么别的忙，只是从十岁左右开始我们就通过电话、书信联系（她当时不会写的字还得借助拼音），就有了来自我的精神上的鼓励，心理上的疏导，学习上的激励……（甚至高考前夕，我连生理方面细节都在提醒她）。还有，就是从青春期像这样帮她理顺男女生之间关系……
在有大批孩子辍学的农村，她及翔羽都张开翅膀飞出了大山，分头考取了本科，不错的专业……
至于跟翔羽结识，是当时，看见翔羽经常在婉儿空间晃悠，含蓄又痴迷的样子，便互动且加了他好友。他也直言不讳坦承暗恋婉儿，是崇拜女神的那种。当时很多优秀男生默默喜欢温柔上进大方的学霸婉儿，都不敢表达出来。
到现在我都觉得奇怪的是，空间里其他人我都没加……当时有个比翔羽“优秀”的男生，赤裸裸追求婉儿很狂热！我盯了他很久，挺讨厌那种张扬肆意，无所顾忌的个性。或许只因翔羽有很好的表达能力，文采不错。又或许我直觉翔羽品质好，不会伤害到婉儿吧！那个“优秀”男生进入高中不久，很快就跟其他女生打情骂俏去了。在我看来他的所谓优秀，仅仅是成绩比翔羽好而已……
婉儿也知道翔羽的心意，但是谁都没有说破，她也跟我说过，不喜欢，另外也不想早恋影响学习。我当然暗自高兴，放心了一些，便也建议她考上大学再说。于是，我拜托翔羽也只做婉儿最好的男闺蜜，默默关注她。
后来他们果然是很美好的纯真友谊，一点都没跑偏的那种。我们现在都是绝对信任的，家人一样的关系。所以说翔羽是个好男孩，我们只在空间偶尔互动一下。后来婉儿恋爱了，我告诉她，有些人，是值得交往一辈子的朋友，可以把翔羽当亲哥哥对待，除了爱人之外的铁哥们。
婉儿刚进大学，就遇见了自己的真命天子（详见my叙事诗——恋爱，让我变成了小傻子），她刚出大学校门就结婚了。我跟翔羽元旦前都刚在婉儿发布的请帖“婚礼纪”上写下了祝福……对此没有沟通，但那上彼此都能看得见。
婉儿恋爱后，翔羽也在自己的学校遭遇了爱情，交了个女朋友……就是现在让他非常苦恼的这一个。
一针见血，一剂猛药
翔羽上车稳当下来后，便跟我在对话框开始正式对话了，我能体会到他此刻的痛苦。不到不得已的时候，他不会想到求助于我：“真想和姨好好聊聊，说说话。”
“好的，姨自诩情感问题“砖家”，即使不解决问题，也能帮助分析排解郁闷……先简单说说，说出来心里就舒服一点。你是男孩子，感情问题没什么大不了。顺其自然就好……”
“一时半会感觉说不完，您正常什么时候睡觉，是不是太晚了？”
“没关系，陪你说完睡。车上不开灯，注意眼睛啊！”
“开着灯呢，我是硬座……”
我也知道时间太晚了，便开门见山让他直奔主题：“那好，开说。挑重点，细节改天再说。有挽回的必要吗？”
“有，非常有，我现在的感觉就是离开她，生活就不能继续了……”
“‘必要’不是说你能否离开她，而是她值得不值得你留……”
我又详细解释了一下我的观点：“我是说，奔你亲的，想跟你好好过日子的才能成。不懂事，没事瞎作的，需考虑考虑。男孩子是该适当争取一下，但是不必太在意。”
“她也不是作，就是太要强了，太考虑未来了，而我有些追不上她的脚步，好像有些给不了她想要的未来……”
其实翔羽很优秀，素质高，在学校时就是班长，工作能力强，参加社团，摄影水平非常好，但他习惯自谦，也是一份爱情把男孩子折磨低到尘埃里了：“我确实也让她失望太多次了，研究生没有考上，因为数学分没够，她想让我再考一次。但是当时我想了很多，最后还是选择了工作，这件事成了一个导火索……”
“不考虑那些，成黄你就擎着，等她决定。这类事情其实就是女方做决断，你现在的所谓挽回，在她看来或成死缠烂打。我的意思，先放一放也好。”
“嗯，但是她就有些接受不了异地恋，我其实也有些累，但是相处三年，我一路坚持下来，原因也是真的爱她。”
“累，歇歇。有缘再捡起来，但不是现在。”我重申：“先放一放，不代表这辈子就真的走失了。除非她现在已经有下家了……”我突然推断。
“她为了逃避我，半个月就同意了别人，但是那个人在我看来就是一个替代品，所以我才在挽救，就是这个月的事。”果然，翔羽说知道她有了别人……
“我已经两周没有好好工作了，幸亏过年了，要不然我不知道自己将会怎样……”
心疼死我了！我果决的告诉他：“作为男孩子，尽量抱成黄都淡定的态度。你越当个事儿，她越觉得你卑微，不求她。”
但我也教他一些策略：“当然可以表明一下态度——比如说，你可以放弃，从我这边，我不会；还有，你没找我绝对不找……这都是说说而已，有一天捡起来时，对感情有利而已。都不是绝对的，你别说姨市侩……”——我TM是不是太腹黑了点儿，别把好孩子最后都教坏了，嘿嘿！
“她是一个轻易不走回头路的人，所以我不敢放弃现在一直在死缠烂打……”果然是乱了阵脚。
我苦口婆心：“不要，千万不要那样，那样只能给她瞧不起，还特不爷们。”
“嗯，这些我也清楚，但是没有底气说放弃，因为确实没有她优秀，她做什么事近乎完美……”
我想翔羽需要的是冷静——“趁过年回家，休养一下神经。姨告诉你，一个不能像婉儿那样懂珍惜感情、善于经营爱情的女孩（多插几句话——婉儿大四时的朋友圈就经常是菜谱和各种饼的做法，蛋糕面包怎么烘焙，固然是化解异地相思，又何尝不是为了结婚后好好当个贤妻良母在做准备呢？我一直都是这么认为的，所以我眼里大闺女最棒！）没留的价值。没有过不去的坎儿。活着！啥都不算事儿。乖！”
“失去爱她的，是她们的损失！失去不爱你的，你没什么损失。”
“现在出差头儿基本都从女的身上，所以不要有执念，想想爸妈希望看见什么样的你？做那个自己。因情毁了自己，犯不上。”
“感情不是儿戏，是爷们儿，让爸妈知道在你心里他们最重要。你的生活如果过好了，才是最好的“报复”。”
我一段一段说了很多，他嗯嗯啊啊的答应着。也回忆说：“以前我是一个非常具有独立人格的人，跟她在一起三年，渐渐变得不会思考，只是在她指引下努力的人，因为她的想法太超前了，但是有些赶不上。”
“我是一个特别心软的人，也是特别专一的人，放下婉儿，如果从初中算起，前后用了6年，而且这是我的单相思，但是超潭我俩相爱了三年，我不知道需要多少年才能放下……”
我不知道这孩子说到这里是会眼含热泪，还是泪在往肚里吞。多可悲，大过年的要被迫接受失恋这一“年终待遇”！
“首先，自己好好工作规划好人生，强大自己。然后不管放没放下她，有合适的捡起来处，忘记前任的最好方法是开始新恋情，哪怕只是过渡还不是对的——就像有了她也可以忘记婉儿一样，不要想那么多。”
“未来可期，人间值得！没有过不去的事，除了生死无大事！”
“咱们希望她快乐，幸福，但是咱也错不了。从现在开始，突然从她的世界消失，不要有一点点纠缠，为了自己的尊严。你做得到，这也是成长的一个步骤，高考难不难？！一辈子难的事多了，失恋的人多了！她回来也做不到贴心了，心不在，要她干嘛？”
“我想试一下，却不敢试。我知道她接受不了异地恋，所以工作来了北京，她比我小一届，当时觉得她一定也会来北京，但是她还是事业高于了爱情。”
“那么，这个女孩你驾驭不了。你想生活在一个强势女子身边一辈子？而不是仰视你的、哪怕平起平坐的女人？不要让自己习惯受虐，不尊重男人的老婆要不得。恋爱可以找能作的，有情趣的，老婆，找懂事的做媳妇……”
“你能脱离北京就尽快落回吉林吧！你会发现把前尘往事都忘记了的生活，没有她的生活依然美好，新生！重生！”
“爱情是有保鲜期的，太专情也不一定是优点，容易偏执。有的女生善变，随外部环境客观因素就改变了心情。”
“校园爱情，毕业分手，很正常。是你没有做出提前估算。高中情侣高考后大学后，分手率高；大学毕业，就业后分手率也高，心里应该有预算的。”
继续把他的嗯啊都省略了，帮他分析着，说教着。
“可是这一切来的太突然了，我实在接受不了……”
“那是你没有提前预期怪自己还小啊，现在知道也不晚。实际上，男追女不好使。女奔男亲才能成；实际上，过几年后，你或也会厌倦这一个。”
“嗯，我都听进去了。第二个观点可能现在还不相信，第一个确实是。但是我还想再试试，可能还是太年轻了。”
“时间能改变一切。她最后的男人若不懂珍惜时，她才会后悔。我这些话，你不用到我这年龄，过三十就都懂了。”
我说的也是大实话：“我们过来人，知道什么叫七年之痒。谁结婚时都没想过离婚。若她有一天后悔没跟你，不比你将来后悔娶她，好么？”
心，硬着说：“我聊到现在，给你们的爱情判死刑——不值得。之所以这么武断，速度下了结论，第一因为她的星座（中间问过翔羽各自星座的对话略去了，女孩是我见过网上最给差评的星座。星座不合，恕我迷信）；第二因为她的绝情（放下一个，就又马上捡起一个）；第三她的强势不合适你（原本就心强，现在又继续读研）；第四——其实，她并不是美女……（当然，这句话是笑谈活跃聊天气氛，化解悲伤情绪的）”
不过，其实讲真，那个女孩并不好看！（不说太具体了，不然容易伤害对号入座的读者……）
当初翔羽空间发照片秀恩爱，我倒是夸过“夫妻相”什么的，那是因为当时热恋中的他们，气质、神情比较类似罢了——客气话，作为阿姨的一种礼貌，代表了一份祝福吧！
我继续说——“不过，你心里也不要否定曾经爱过，当初肯定都不是刻意游戏感情。但现在所有的说法都是借口，包括有别人了。实质问题就是爱不在了。爱若在，不会有别人，更不会真的分开。”
“我知道，她和现在这个，最多三个月就会分手，但是我不想让她受伤害，我也不想报复任何人，哪怕最后受伤的是我。这可能是我感情上最大的缺点……”
我也感觉到了翔羽作为男孩子，有点缺少魄力加优柔寡断，猛药剂量开始加大——“她分手就会跟你吗？最后是那个人，还是你伤她多，现在不好说。”
“不一定”他的意思是说，她分手也不一定跟他。“但是之后她整个人可能就完全变了，变成一个我不认识的人，这种感觉很可怕啊……”
我心疼他，理解他，但也有一点点“恨铁不成钢”——“有一种爱叫放手，叫‘我给你的最后的温柔，就是不打扰……’你现在，是一种打扰。”
我表情严肃的说，虽然他看不见。
“嗯，我知道。但是，我心里太难受了……”
“你觉得你能主宰未来？你觉得变不正常？变是正常，不能正视变才不正常。难受，说出来。各种方式发泄。比如现在跟信任的人的倾诉……甚至实在走不出来，找正规心理医生。”
“姨，我觉得你说到我的心坎了。我的心更痛了，一针见血。但是，也有说不出来的感觉……”
我的话确实太残忍，感觉这孩子有些受不了了，他底气不足着道：“可能我需要时间慢慢适应，因为这辈子是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
“嗯，聊完你再慢慢回味，利用过年的假期，修复一下不能满血复活，也强大一下神经。
时间能让人忘记从前恩情，时间也能痊愈伤口。我们受伤的手指，大多都是三天封口逐渐愈合。说起来，就没有不能痊愈的伤……
痛苦时想想谁给你制造了痛苦。不恨可以，不报复更对，但是你要心疼父母，你要知道他们想看见的儿子，到底是什么样的你——绝不是因为感情问题一蹶不振的你！绝不是因为一个女人毁了人生的你。
他们从现在日益衰老，也就二十年的功夫，你的责任是娶个好老婆一起孝敬爹妈，你要这么个你摆弄不了的“小妈”，自己的爹妈那里，我想象不出你会如何尽孝。就算他们啥都不用你管，你能活得漂亮也算尽孝。
放弃她，而且最好做到你先心里放开一样，那样的好处就是你的被伤害感觉会削弱。还有就是多吃东西，多睡觉，你会发现没有比睡饱了更幸福的事儿。
好了，做最好的自己，别让我失望。看好你！随时听你诉说，说到你不愿说了，这事儿也就过去了。
爱你的人很多包括这个姨，怎么活都是活，女人有的是，听话。
我说得狠，慢慢吸收理解，坚强一点！
所有经历，所有过客，都是帮你成长的，包括她！”
我打了很久的字，一起发给了他。
“嗯，我会的，5天瘦了10斤，我快撑不住了，但是一打电话给我爸妈，尤其是现在要回家，心就安了不少……”
“对吧，回到故乡，能找到自己的魂儿。回到妈妈身边，能去病。好好的，能吃能睡，不能倒下。回去看看老师，回到高考结束不认识她的阶段，穿越回去。再从家出来后，即是新生！肯定的！”
“嗯，我也不想再让自己失望了！”
“看好你！”
“姨，今天的药确实很猛，剂量很大……我的前半生贵人不多，姨算是知己，忘年交，贵人。”
“我肯定会一直支持你的！因为，你一直都是我心里的好孩子。跟婉儿一样，在我心里都是我的孩子似的，跟你说的都是掏心窝子的话。”
现在有几个愿意做好孩子的正派男孩呢？那个女孩真的不懂珍惜！三年啊，彼此了解相亲相爱，说放竟然就放了！多遗憾啊！
“我啊，有时也想做个坏孩子，坏孩子做一件好事，就会引来关注，好孩子做一件错事也会引来反响。但是我的内心不允许我变坏，这和我爸妈言传身教有很大关系。”
“我相信你会遇到良缘。比如这次回家如果同学聚会，有主动示好又以前关系比较不错的女生，你联系上！算我给你留的任务啊！”
替他多考虑一下我又说——“还有，如果不想跟家人说这么多，可以保持沉默。可以说分开，也可以不说，顺着自己心做。因为我怕知道人越多你越麻烦，郁闷了随时可以给我留言，看见了回复。”
他是实诚孩子，所以我多嘱咐几句。有时候扒开伤口示人又是对自己的多次伤害！但愿他少一点点痛感……
“嗯，跟家人如果不积累到我自己难以承受的程度，我不会说。”
“如果控制不住真说了，那就好好接受他们的安慰解劝，想哭就哭出来。哭完也就揭过去了……
不睡觉也闭目养神吧，别去回味、别去看照片啥的，面对现实。上下车出门都注意防贼啊，年前年后的。”
“嗯，唉！姨——又被您说中了，只不过不是现在，之前在公司的时候，总是翻来翻去的看以前校园里的合影……好难过。”
“心里真的放下后，再回头看。心疼你，但我希望你如我希望的一样，强大自己。你若盛开，自有属于你的蝴蝶飞来！
只要工作好好干，就不影响正常生活。
别的，都能慢慢谈。不急，男孩子过几年找对象也不迟。
往远看，格局大一些，视野开阔一些。不多想儿女情长这类事，爷们嘛！
人生于世，各种遭遇，无非渡劫。凡事第一问会不会快乐，快乐才做。第二问是否值得，不值得不做。
带吃的了没？带了知道饿时，要吃。不然胃受不了。不做病才对得起爸妈给的命……吃东西吧，养足精神，到家让爸妈看着精神的！”
“嗯，带了，现在还不饿，下班的时候自己安慰自己，总算吃了一顿安心饭。”
为了调节一下情绪，我也调侃的口气对他——
“我睡了，到家好好休息，别丢魂似的，失去婉儿都没倒下，我不信她比婉儿好……
看姨多狠，刀刀扎心！
穿越回高考刚结束，认识她是谁？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这个，她们俩不是一个类型，我觉得没有可比性……”他也知道我是想哄他开心点儿。
看到他发了一个捂嘴笑的小表情，我的心舒服多了：“那你看，这都看见俩类型了，咱凭啥不能见识见识第三种、第四种类型的！”
这实诚孩子，也跟我抱怨——“可能老天都不帮我，当初我本来填的是大连理工，为了婉儿（这些我都知道，当时翔羽是追随着婉儿填报志愿的）不顾老师反对，填了吉林，没想到婉儿被第二志愿录取去了大连，我竟然到了吉林！后来我又为了超潭来到北京，可是她却去了南京……”
我说话直白：“所以嘛！你别追女生屁股后边了，自己跑自己的，不看她们，等别人追你……不然注定没头苍蝇一样，漂泊一生。即使追到了，然后还得讨好人家，求她对你家老人好，如果她喜欢你，会愿意主动替你分担。为了谁牺牲，都不如为自己多考虑一点。不爱自己，怎么爱别人！”
该收尾了：“我不逗你了。经常汇报思想动态啊，好满足我这好为人师的怨念！哈哈”……
他一再嗯嗯的答应着，我停了一会儿又突然想起来健康方面问题，叮嘱：“多喝水啊，好排毒。最近闹心，身体积攒毒素了，加快血液循环，喝温水，喝汤——多喝水多出汗……”
这孩子特别有礼貌，还知道心疼人。聊天过程有两三次提醒我该睡觉了，怕打扰我太久缺少睡眠。等我稍稍放心，挥手说再见，已是凌晨一点半。
期间我也说过两次再见，都因为放心不下或又想起什么嘱咐他，就接话头继续聊起来……实心实意的关爱！希望这么多年积累到的经验之谈和心理常识没有跑偏，能真正帮到他。
我相信，我传递的所有脉脉温情，会让他觉得心暖。人生并不是只有爱情，也不是没了爱情就失去了一切……还有亲情，友情足以温暖他，他会感知到这个世界没有抛弃他！再等回到母亲身边，他的心一定就会修复得接近完好如初！
春天不是要到了么？春来了，万物复苏新气象！一切都会有最好的安排……
一针见血，一剂猛药
翔羽在跟我聊后的第二天傍晚，于火车上，要下车前发的说说：过去的一年对我来说，是极不平凡的一年！经历了太多，改变得太多……也颓废过，也自省过，也安逸过，也绝望过。新的一年里，愿不忘初心，也是时候改变和提高了——不让我爱的人，和爱我、相信我的人失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