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豫川|行者
2017-01-26 本文已影响0人
徐小木
文/徐小木 2017-01-26
在我小的时候,冬天的雪很厚
常和父母早起在冰凌垂挂的小屋
将门前的积雪铲出一条给以行者的路
可路的前面依旧是路,依旧是覆满积雪的路
在父亲的身后,我和妹妹争抢着父亲棉袍下的一隅
那件镶着狗毛领子的蓝色棉大衣
是我们冰雪童话里最温暖的屋檐……
在棉大衣的褶下
我就长大了
也开始为人之父
在儿子小的时候
家里自行车上的小夹椅便是他行走的双脚
和他在江边等晨曦的流出
和他去郊外看月光的倾泻
和他去很多地方,燃松果戏云,采桑叶养蚕,放纸船摇曳
常常在归途的夹椅上
他就睡着了
我一手托着他幼小的胸颈,一手控制着车把
行走在辐条眩晕的垄辙……
在小夹椅的睡梦中
他就长大了
也将为人之父
未来孙子小的时候
再见不到了狗毛领子的棉大衣
也不再需要自行车上的小夹椅
因为优越的条件已不会再让风寒肆掠他的肌肤
因为遮风遮雨的轿车后座上便有他奢侈的摇篮
在孙子长大以后,再带着孙子的孩子……
我们已无法想象到那么遥远的未来
只能感叹我不能将世界定格
就像生命只能延续,却无法永恒
诗人是不善言辞的
只能用诗句圈画曾经的往事,此刻的幸福,和未来的憧憬
将往事、幸福和憧憬揉碎
塞进酒瓶
存酿祝福和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