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羞，我的蠢
她的羞，我的蠢
文 | 兪秋
在医院那弥漫着消毒水气味的走廊里，惨白的灯光毫无生气地洒在光洁的地面上，映射出冰冷的光泽。我像个迷失方向的孤魂，脚步拖沓而迟缓，与周围的一切都显得那么格格不入。来来往往的人们，或是行色匆匆的家属，或是神情专注的医护人员，他们似乎都有着明确的目的地和使命，唯有我，在这喧嚣忙碌的走廊里，如同被世界遗弃的孤岛。
我的忧虑如同阴霾，沉甸甸地压在心头，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吞吐着铅块。那是一种无法言说的压抑，仿佛有一双无形的大手，紧紧地揪住我的心脏，让它在胸腔里痛苦地挣扎。而护士们那职业性的笑容，在我看来仿佛是另一个世界的阳光，虽然明亮，却无法穿透我内心的灰暗。她们轻盈地穿梭在各个病房之间，温柔的话语和关切的眼神如同涓涓细流，滋润着病人们干涸的心田，然而，我却只能站在这温暖的边缘，独自品味着内心的苦涩。
我匆匆加快脚步，仿佛要逃离这令我不安的氛围。脚下的瓷砖发出轻微的“哒哒”声，在寂静的走廊里回荡，像是我内心慌乱的节奏。就在我踏入病房的瞬间，一位躺在病床上的女孩如同一道光照进了我混沌的世界。她叫林立，一头乌黑的长发随意地散落在枕边，宛如黑色的绸缎，散发着柔和的光泽。几缕发丝轻轻地搭在她那略显苍白的脸颊上，更衬得她肌肤如雪。她的眼眸深邃而明亮，宛如夜空中闪烁的星辰，那里面闪烁着的不屈光芒，像一把锐利的剑，直直地刺进我心底，让我不由自主地深陷其中。我仿佛在她的目光里看到了一个坚强的灵魂，在与病痛顽强抗争的同时，依然保持着对生活的热爱和对未来的憧憬。那一刻，我感觉她似乎能看穿我灵魂深处的所有秘密，我在她面前就像一本摊开的书，毫无保留。
我静静地站在病房门口，凝视着她，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我的目光顺着她的发丝，滑过她的额头、眉毛、眼睛、鼻子，最后停留在她微微上扬的嘴角。她的嘴唇略显干涩，却依然有着一种别样的魅力，仿佛在诉说着无声的故事。我注意到她的手指纤细而修长，轻轻地搭在被子上，指甲修剪得整整齐齐，泛着淡淡的粉色光泽。她的病床旁边摆放着一个小小的书架，上面摆满了各种各样的书籍，有文学名著、励志传记，还有一些医学科普读物。这让我对她更多了一份好奇和敬佩，在病痛的折磨下，她依然没有放弃对知识的追求。
从那以后，每天去林立的病房探望她，成了我生活中唯一的期待。清晨的阳光刚刚洒进医院的走廊，我便迫不及待地出发，手里紧紧握着为她准备的一束鲜花或者一本她可能会喜欢的书。当我轻轻推开病房的门，看到她那温柔的笑容时，我的心便如同被春风拂过，所有的烦恼和忧虑都瞬间消散。
她就像一颗散发着温暖的恒星，而我则是围绕着她转动的行星。有时，我会看到她静静地坐在窗前，阳光洒在她身上，勾勒出她柔美的轮廓。她专注地看着书，那认真的神情仿佛整个世界都与她无关，只有书中的文字能吸引她的目光。她的眼睛时而明亮，时而深邃，随着书中情节的起伏而变化。有时，她会微微皱眉，似乎在为书中人物的命运而担忧；有时，她又会轻轻浅笑，仿佛在与作者的幽默产生共鸣。她的手指轻轻地翻动着书页，发出轻微的“沙沙”声，如同美妙的音乐，在寂静的病房里回荡。
有时，她又会和其他病友愉快地交谈，她的笑声清脆悦耳，如同银铃般在病房里回荡。她的眼睛里闪烁着光芒，那是一种对生活的热爱和对他人的关怀。她会耐心地倾听病友们的烦恼和痛苦，用温暖的话语和乐观的态度去安慰他们，鼓励他们勇敢地面对疾病。她的笑容如同阳光般洒在每一个人的身上，驱散了病痛带来的阴霾，给周围的人带来无尽的温暖与慰藉。
然而，命运的齿轮在那个夜晚悄然转动。我像往常一样准备离开病房，就在我的手即将触碰到冰冷的门把手时，林立温柔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如同一道电流穿过我的身体。我转过身，看到她的脸颊微微泛红，那羞涩的模样如同春日里含苞待放的花朵。她的眼睛微微低垂，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上投下淡淡的阴影，不敢直视我的目光。她的双手紧张地绞在一起，手指不停地缠绕着，仿佛在寻找着一丝安慰。她轻轻地说：“我喜欢你……”那一刻，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心脏仿佛停止了跳动，时间仿佛凝固在这一瞬间。我呆呆地站在那里，像个不知所措的孩子，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回应这份突如其来的告白。
日子在指尖悄然流逝，某一天，我在街头的咖啡馆里与林立不期而遇。她依旧如往昔那般充满活力，阳光洒在她身上，仿佛为她披上了一层金色的纱衣。她穿着一件淡蓝色的连衣裙，裙摆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摇曳，如同灵动的水波。她的头发随意地披散在肩上，几缕发丝在微风中轻轻飘动，更添了一份俏皮与可爱。
我们的目光交汇，瞬间，千言万语涌上心头，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只是那脸上不自觉泛起的微笑，泄露了我们内心的波澜。我们都明白，曾经在医院里悄然滋生的那段感情，虽然已经成为了过去式，但它却像一颗种子，在我们的生命里生根发芽，让我们在面对生活的风风雨雨时，都变得更加坚强，更加勇敢。
终于，出院的日子来临了。医院的门口，我们默默地相对而立，除了那一句轻轻的“珍重”和“记得常联系”，再也找不到其他的话语。此时，就连转身这个简单的动作，都仿佛有千斤重。我深知，这一别，或许便是天涯海角，此生再难相见。但在心底深处，那段感情却如同一杯苦涩的美酒，韵味悠长，让人沉醉其中，无法自拔。
天空阴沉得仿佛一块巨大的铅板，沉甸甸地压在大地上，似乎想要将我彻底吞噬。雨丝如银线般纷纷扬扬地洒落，时而急促如鼓点，时而舒缓如琴弦，那变幻无常的节奏，就像命运的无常，总让人感觉有什么珍贵的东西即将悄然离去。我在心底暗暗发誓，无论前方有多少艰难险阻，我都要鼓起勇气，为她去追寻那遥不可及的幸福，哪怕最终我只能站在幸福的边缘，默默守望。
我常常自嘲，自己真是个愚蠢的懦夫。我不敢去想象她此刻正在做什么，不敢去回味她那倾国倾城的美丽，因为每一次的思念，都如同锋利的刀刃，狠狠地刺痛我的心，让我痛不欲生。
这秋天，为何如此萧瑟？是季节的更替，还是我内心的悲凉所致？在灵魂的深处，我仿佛陷入了一片黑暗的沼泽，越挣扎陷得越深，无法自拔。我不怕生活给予我的任何磨难与痛苦，那些身体上的苦楚，在我看来不过是磨砺意志的基石。然而，我却害怕她的世界里从此有了别人的身影，害怕她那温柔的目光会落在别人身上，害怕她的心会被另一个人占据，只留下我在这冰冷的世界里独自徘徊。
突然，手机的信息提示音打破了寂静，我打开手机，看到林立的问候：“你好，最近还好吗？”那一刻，我的心猛地一颤，手指微微颤抖着回复她的消息。几句寒暄之后，我终于忍不住鼓起勇气问道：“你幸福吗？”她似乎假装没有听清，反问道：“什么？”我有些无奈，强装镇定地说道：“哎呀！没什么，你是我遇见最美的女孩之一。你就不能装作答应我的要求吗？”她只是轻轻地回复了一个“嗯……”看到这个字，我的心一阵刺痛，却还是强忍着内心的激动与痛苦，说道：“你要幸福！”然后便不敢再继续追问，也不敢再去胡思乱想，只能默默地将手机放在一边，任由那无尽的思念在心底蔓延。
我不停地在内心深处自责，好不容易遇到了让自己心动的人，却因为自己的怯懦而错过了一次又一次的机会。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仿佛在黑暗中迷失了方向的船只，找不到前行的灯塔。这一切的根源，都是那场可恶的病。我始终固执地认为，是因为我的存在，才让她陷入了如今的困境，她的心或许早已对我关闭了那扇门。我常常在脑海中想象着她的身影，在微风中，白色的窗帘轻轻拂动，她静静地站在那里，宛如一幅美丽的画卷。虽然阴云已经散去，但她依然在铜中毒的阴影下艰难地生活着。疲倦如影随形，在药物的作用下，她的生活空间仿佛被一层无形的雾气笼罩着，而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却无能为力。那无力感如同潮水般将我淹没，让我几乎无法呼吸。
假如她此刻就在我的眼前，我想我会毫不犹豫地将自己的一切都奉献给她。我拖着沉重的身躯，望着窗外那渐渐远去的飞鸟，在这狭小而又压抑的空间里，内心充满了挣扎与无奈。周围的一切声音都仿佛被无限放大，一声接一声地刺激着我的耳膜，让我心烦意乱。
我知道不能再这样虚度光阴了，或许是因为长时间未进食的缘故，我的脑袋昏昏沉沉的，仿佛被一团迷雾笼罩着。突然，一阵剧痛如闪电般袭来，我下意识地揉了揉脑袋，只感觉一股凉意从头顶直透心底。我想要为她刻一对展翅凤凰，想象着那精美的模样，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温暖。那一刻，我仿佛看到了一丝希望的曙光，带着一种如同买彩票般期待又忐忑的心情，望着手机屏幕上她的名字，眼睛里闪烁着点点星光。我只希望能有个地方可以存放这份心意，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储物空间，也足以让我感到欣慰。
我的思念如野草般在房间里疯狂蔓延，就在这时，眼前突然一片漆黑。紧接着，门哐哐直响，我惊恐地睁开眼睛，才发现原来是一场幻觉。然而，那幻觉中的场景却如此真实，让我久久无法平静。无论如何，我都不能忘记她在现实中的羁绊。在我难过失落的时候，在我独自面对孤独的时候，在我徘徊在有她的记忆空间中艰难前行的时候，那种感觉就好像缺了月圆的思念，让人痛苦万分。我整夜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白天也食不知味，整个人迅速地憔悴下去。我在心底默默地呐喊着：“我快崩溃了，没有你，我的幸福又在哪里呢？”
在认识林立之后，我的生活中曾闯入过另一个女孩，她叫王丽红。那时的我，被爱情冲昏了头脑，以为自己找到了真正的幸福。王丽红在我面前总是表现得温柔善良，她的笑容如同春日暖阳，话语如同轻柔的微风，让我渐渐陷入了她编织的情网之中。她总是会在我需要的时候及时出现，用她那温柔的目光和体贴的话语安慰我、鼓励我。她会轻轻地挽着我的手臂，小鸟依人般地靠在我的身边，让我感受到一种被需要的满足感。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我渐渐发现，她的善良似乎只是一层伪装的面具。她的温柔背后隐藏着算计，她的笑容里夹杂着虚伪。在她的世界里，利益似乎永远高于一切。她开始对我的生活不满，试图将我完全掌控在她的手中。而我，却在她的迷惑下，亲手推开了那个真正爱我的林立。
当我终于看清王丽红的真面目，感觉自己仿佛从一场噩梦中醒来。那三个月的时光，如同一场漫长的噩梦，让我身心俱疲。分手后的日子里，我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与悔恨之中。我常常独自一人在街头徘徊，回忆着与林立在一起的点点滴滴，那些曾经被我忽视的美好瞬间，如今却成了我心中最珍贵的宝藏。我不断地问自己，如果当初我能更加坚定，如果当初我能看清王丽红的伪装，事情会不会有所不同？
也许是上天对我的眷顾，在与王丽红分手三个月后，林立又重新回到了我的身边。那一刻，我仿佛看到了生命中的阳光再次照耀。我暗暗发誓，这一次，我绝不会再让她离开，我要用我的全部去守护她，去弥补我曾经犯下的过错。我知道，前方的路依然充满了未知与挑战，但只要有她在我身边，我就有了面对一切的勇气。
可当林立再次出现，我又陷入了新的慌乱。她约我去公园见面，我提前一个小时就到了，在湖边像个无头苍蝇般来回踱步，把准备好的话在心里默念了无数遍，却又在她出现的瞬间忘得一干二净。她穿着一条淡蓝色的连衣裙，微微低着头，双手紧张地揪着裙摆，那羞涩的姿态让我心乱如麻。我结结巴巴地开口，说了些无关紧要的话，她偶尔抬头看我一眼，眼神里满是期待，而我却总是愚蠢地避开她的目光，不敢与她对视太久。
有一次，我们一起去看电影，在昏暗的影厅里，她的手不小心碰到了我的手，我像触电般猛地缩了回去，她的脸瞬间涨得通红，我则在心里不停地骂自己的蠢笨。电影散场后，我本想邀请她一起去吃甜品，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那你自己路上小心”。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我懊悔不已，恨自己为什么总是在关键时刻掉链子。
后来，林立的病情似乎有了反复，她需要住院观察。我去医院照顾她，想要为她做点什么，却总是笨手笨脚。我想给她削个苹果，却差点削到自己的手；我想给她讲个笑话逗她开心，可讲出来却干巴巴的，一点也不好笑。她看着我手忙脚乱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那笑容里有无奈，也有一丝爱意。我看着她，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克服自己的愚蠢，好好守护这份珍贵的感情。
在医院的日子里，我每天都陪伴在林立的身边，看着她日渐消瘦的脸庞，我的心就像被无数根针扎着一样疼痛。我试图用各种方式来表达我的关心和爱意，可是每次都显得那么笨拙。我会为她精心准备营养丰富的饭菜，却总是因为紧张而把饭菜弄洒；我会为她挑选一些漂亮的鲜花，却不知道她对花粉过敏。林立总是微笑着安慰我，告诉我不要太在意，可我却越发觉得自己的无能。
一天夜里，林立突然发起了高烧，我心急如焚地跑去叫医生。在医生赶来的过程中，我紧紧握着她的手，不停地安慰她。她的手滚烫滚烫的，却依然紧紧地回握着我，那微弱的力量仿佛给了我无尽的勇气。医生为她进行了治疗，我在床边守了她一夜，眼睛一刻也不敢离开她的脸庞。看着她在睡梦中紧皱的眉头，我轻轻地为她抚平，心中默默祈祷她能快点好起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林立的病情逐渐好转。出院后的我们，开始了新的生活。我努力地改变自己，想要成为一个能够配得上她的人。我学习各种知识和技能，希望能够给她更好的生活。然而，我的内心深处依然残留着那份自卑和怯懦，总是在不经意间表现出来。
有一次，我们一起参加一个朋友的聚会。在聚会上，我看到林立和其他男生愉快地聊天，心中顿时涌起一股醋意。我想要走过去宣示我的主权，可是又害怕自己的行为会让她感到尴尬。于是，我只能在一旁默默地看着，脸上的表情变得越来越阴沉。林立似乎察觉到了我的异样，她走过来轻轻地拉着我的手，问我怎么了。我却愚蠢地甩开她的手，转身离开了聚会。回到家后，我就后悔了自己的冲动行为，可是却不知道该如何向她道歉。
林立并没有因为我的过错而离开我，她再次主动找到了我。她看着我，眼中满是失望和伤心，她说她知道我内心的矛盾和挣扎，但是她希望我能够相信她，相信我们的感情。我看着她真诚的眼神，心中充满了愧疚。我紧紧地抱住她，发誓以后再也不会让她受到伤害。
在之后的日子里，我努力地克服自己的心理障碍，学会了如何去表达自己的情感，如何去信任和尊重对方。我们一起度过了许多美好的时光，每一个瞬间都成为了我们心中最珍贵的回忆。虽然我们依然会遇到各种困难和挑战，但是我们都知道，只要我们彼此相爱，相互扶持，就一定能够走过人生的每一个坎坷。
然而，生活似乎总是喜欢考验我们。林立的家庭突然遭遇了经济危机，她的父亲生意失败，欠下了巨额债务。林立陷入了深深的痛苦和焦虑之中，她开始拼命地工作，试图为家庭分担一些压力。我看着她日渐疲惫的身影，心疼不已。我想要帮助她，可是我自己的经济能力也十分有限。
我四处寻找兼职工作，希望能够多赚一些钱。我白天在公司里忙碌，晚上去餐厅打工，每天都累得筋疲力尽。可是，我所赚的钱对于林立家庭的债务来说，只是杯水车薪。林立看到我为了她如此辛苦，心中十分感动，但她也不想让我因为她而过度劳累。
在这个艰难的时期，我们之间也发生了一些争吵。林立因为压力太大，情绪变得十分不稳定，有时候会对我发脾气。我虽然理解她的痛苦，但有时候也会觉得委屈。我们的感情面临着前所未有的考验。
有一次，我们因为一点小事大吵了一架。林立哭着跑了出去，我在后面追她，却不小心摔倒，膝盖重重地磕在地上，一阵剧痛传来，但我顾不上这些，爬起来继续追。终于在街角处拉住了她。她满脸泪痕，我心疼地将她拥入怀中，轻声说：“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不该这么冲动，我们一起面对，好吗？”林立在我怀里微微颤抖，抽泣着说：“我也有错，不该把压力都撒在你身上。”
从那以后，我们更加珍惜彼此。我努力提升自己的工作能力，争取到了升职加薪的机会。林立也在工作中找到了新的突破，我们一起制定了还款计划，一点点地偿还着债务。
每一个夜晚，我们都会相拥而坐，分享着一天的喜怒哀乐。我会给她讲述工作中的趣事，她会靠在我肩头，描绘着未来的美好憧憬。曾经的羞涩与蠢笨，都化作了相濡以沫的深情。我们手牵手走过风雨，深知这份感情来之不易，也坚信无论未来还有多少挑战，只要我们携手同行，就一定能创造属于我们的幸福结局。
林立
作者简介：兪秋，80后作家，福建泉州人，原名苏子滔（全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