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独着茁壮(十八)原创长篇小说
傍晚时分,莫元华站在汽车站,手拿着车票放进兜里,谢波儿艳波流转,表情里满是恋恋不舍,手提着一堆包裹塞给莫元华,莫元华还以为谢波儿专程回美容店一趟是为了拿这么一包给他的礼物呢,顿时感动的都快流泪了:“你真好,临走还送我这么一堆礼物,我好爱你哦”。
谢波儿一听莫元华说这话,顿时一脸不可置信的大叫:“什么?你竟然以为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你给我啥好处了,我要送你这么多礼物?就那两件饰品,一条卡通T恤,值得我回你这么多礼物吗?再说了,哪有女孩第一次约会就主动送男孩礼物的?你想得倒美啊!这是红霞要的化妆品,她如今兼职卖化妆品呢,最近需要一批货,你正巧过来了,她就发消息给我,说让你给她捎带回去,省得再发快递了”。莫元华听了谢波儿的解释,顿时一阵无语。
谢波儿看莫元华满脸的不悦,就又提议道:“也是哦,干脆以后你就每周这么跑来跑去吧,我也别去省城找工作了,这样,既能给红霞省快递费,咱俩又能每个周末(中原省大多数企业一周只休一天)见面,多好啊”,莫元华听了这话,简直都要哭了:“大姐啊,我来回坐大巴跑,又要背你、又要带货回去,我得多累啊,而且,好像我的车票钱比快递费贵多了吧,你不能样啊,拿我当拉货驴使唤,我多苦啊”。
谢波儿听了莫元华的话,反而更大的火:“什么,你竟然喊累!背我你嫌累啊,那下次别背我了,无论你说啥我都不让你背我了,你走吧,我现在不想看见你”。说完,不等莫元华解释就匆忙跑了,莫元华解释着的声音,她也听不见了。嗯,这样就够了,等莫元华回去了,肯定得为这事费力好几天跟我解释,那样可不就天天时不时的想我了,我真是太聪明了,谢波儿就这么想着,哼着小曲回美容店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莫元华继续上白班,每个周末辛苦去见谢波儿,又总带着一堆化妆品回来,还有这的那的、有的没的谢波儿的各种远程拿捏,让莫元华回来了也得几天苦思冥想着哄谢波儿开心,总算几个星期后,把谢波儿哄得辞职,来到了省城福安附近的一家美容店里工作,也算二人感情越来越好的结果了。
在这段时间里,陈志和红霞上了夜班,由于陈志的维修工作性质,夜班相对比较自由,二人吃饭时间倒是一样,平时能在一起吃饭聊天,二人都很乐意,可唯独夜里瞌睡时的休息成了问题,陈志在楼梯下找了个个空间,又找了些干净的纸箱,铺在下面,弄了条毯子,为了驱蚊,陈志甚至弄了点蚊香放在手机柜里,需要用时拿出来点上。于是,每次匆忙吃过饭后,陈志和红霞就钻进属于他们的楼梯下休息,漆黑的空间里,独属于二人的静谧空间温馨又有趣。
其实,这是后来的感觉,刚开始弄好这个空间,红霞却怕的要死,因为曾经小时候的心理阴影,她怕极了黑暗,又因为黄毛的阴影,她怕极了黑暗空间里和一个男人相处的感觉,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陈志从未做过任何出格的事,自第一次见面,红霞跟陈志说她的过往经历和心理阴影,陈志连红霞的手都没再碰过,其他的亲密动作更是没有了。红霞听着陈志细微的呼吸声,感受着他对自己的克制和理解,慢慢的,这份害怕变成了安心,变成了安全感,有陈志在身旁,红霞感觉到了最真实的安全感。
这段时间,省城公安系统里炸窝了,因为一个问题,几个和尚为啥被天上掉下来的乌龟砸死了?这个问题把整个省城的公安系统、包括监狱系统、监狱里的犯人们,全都折磨得够呛,就连机关单位里家属院里,都把这个问题想了无数遍,原来,王杰想乌龟砸死和尚的问题想得魔怔了,就随口跟同事们说了几句,然后,的下属们都传开了。
没过太久,整个省城公安系统里就有事没事想这个问题了,某些犯罪学专家、破案专家一顿分析,还是无法自圆其说,到底是谁想出来的怪招,用乌龟扔到天上去,把和尚砸死呢,谁能跟吃斋念佛的和尚有这么大仇怨呢?后来,监狱里的犯人也传开了,没办法不传开啊,审讯室里,审讯人员审完犯人,问完该问的,就该送犯人回去了,可偏偏审讯人员觉得没啥事了,就多问几句,让犯人站在自己的角度,分析一下天上掉下来乌龟砸死和尚的犯罪事来,于是监狱里的犯人们也热闹起来。这个说,哎呀,真想象不到,江湖上还有这等能人如此作案,但到底是谁呢?那个说,哎呀,江湖有能人啊,这等怪事,难道是传说中的怪盗一枝梅?那边一个壮汉叫道:“你他妈电视剧小说看多了吧,还怪盗一枝梅,你咋不说孙悟空把黑水河里的老乌龟搬过去砸死和尚呢,关键是还发生好几起,不同时间啊……”
省城公安系统、家属院里、监狱里等各种的事王杰不知道,他如今至少也是一局之长了,很多事要忙的。
直到某天又是周末,正所谓天朗气清,陈志、红霞、谢波儿、莫元华,四人商量着一起去游玩,地址也不远,就在他们这个区里正在建设的一个双鹤湖中央公园,公园很大,据说设计灵感来自于中原省省城附近出土的一件国宝“莲鹤方尊”,他们也不在意那个,就是去享受蓝天白云草地流水就够了。四人骑着两辆电动车,莫元华带着谢波儿、陈志带着红霞,几人有说有笑的走着,谢波儿对莫元华说:“陈志看着挺不错的一个人,为啥你们老叫他‘骚人’,他哪里骚了,还是他隐藏的深,其实私底下闷骚?”,莫元华哈哈一笑,解释道:“他那个骚不是味道,也不是闷骚,是古时候,人们都把文人叫做‘文人骚客’,他有事没事就爱念叨几句诗文啥的,我们就叫他‘骚人’了啊”,谢波儿听了恍然大悟,“哦,原来是这么个‘骚人’啊”。
正巧,红绿灯处停下来等绿灯,谢波儿对着旁边的陈志喊:“陈志,‘骚人’,那你到底是不是闷骚啊?”,一句话问出口,把个莫元华尴尬的啊,整好绿灯,赶紧骑车快跑了,莫元华心说“姑奶奶啊,我真是服了你那张嘴了”。
陈志和红霞听了谢波儿喊的,一脸的懵,旁边一起等红绿灯的几个人各种眼光看着陈志,让陈志尴尬的啊,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过不多久,四人一行来到了双鹤湖中央公园,几人爬上爬下,走桥头、沿河边的游玩着,又是拍照又是说说笑笑。过了好长一段时间,几人累了,整好前面有个亭子,就坐亭子里休息一会儿,几个民警坐在亭子里,他们维护巡逻至此,想着坐亭子里歇歇乏喝口水,于是,就和陈志几人同坐一个亭子里了。
民警进了亭子,陈志几人正说着话,也不在意民警进了亭子,几个民警坐了,一个民警取下帽子用手挠挠头,无奈的说:“想不通,还是想不通,你说啊,不同时间不同地点,和尚被天上掉下来的乌龟砸中脑袋砸死了,还发生好几起,这怎么破案呢?”,另一个民警说:“嗐,你说谁能出这么刁钻的问题,哪有这样的案子?你可不知道啊,如今,整个省城公安系统、家属院里,监狱里都传疯了,都在想这个问题,而且那都是一个星期前了,如今,整个省城里到底有多少人在想这个问题,谁都不知道,反正肯定不少……”。
陈志听见了民警的对话,略微思索,就笑着说:“这位警察大哥,这问题很好解决啊,我就知道答案……”,几个民警听了这话,很快聚拢过来,把红霞几人挤到一边去了,几个民警或坐或蹲或站,都面向着陈志,那份求知欲啊,简直比信徒还要虔诚。
陈志被几个民警搞得哭笑不得,红霞他们几个也好奇着这个问题呢,可內围里几个民警站着,他们只能站在外围,听着陈志接下来的解释,陈志清了清嗓子说:“有一种鹰有一种习性,就是喜欢把捕捉到的有壳的乌龟扔到石头上,把乌龟摔烂了,好吃里面的乌龟肉,和尚路过,太阳光照在和尚的头上,反光强烈,鹰就误把和尚的脑袋当成了光亮的石头,飞过和尚头顶,把石头扔下去,砸了和尚脑袋,和尚可不就被砸死了嘛”。
几个民警和红霞几人听了,满脸的震惊,民警们都在思考着这个解释的合理性,后边谢波儿发话了:“我了个去啊,这和尚死得也太憋屈了啊”,她这么一说,倒真惹得众人哄堂大笑起来。
等几人都笑完了,不再笑了,莫元华一把揽过谢波儿,大声说道:“所以呢,人生在世,就该享受大好时光,不该去出世为僧,当了和尚,积德行善,撞钟敲木,有什么好的,我们这样多好啊,美人在怀,消受万种风情,关键是还能不被砸死,死得那么憋屈,多好啊”。
谢波儿听了莫元华的一派即兴演说,一把捏在莫元华腰间,把莫元华捏得一声尖叫,跳着跑开了,谢波儿喊叫道:“就你这还有脸叫陈志‘骚人’,我看你就是最骚的‘骚人’,你还是个大闷骚,各种办法占我便宜信不信我捏死你啊……”,莫元华讨饶着跑着,叫着“不敢了”。
几个民警看了这场景,也见怪不怪,情侣之间打情骂俏,他们才没闲功夫管呢,大致想通了陈志所说的解释,没啥事了,就说句谢谢,愉快的继续巡逻去了。
陈志和红霞看谢波儿和莫元华越跑越远,也相视笑笑跟了上去。只是,他们谁都没有想到,就这么一番随意的解释,马上就会给陈志惹来一件大麻烦了。
几个民警回到巡逻车上,一个资历老点的民警知道点内幕,他知道他们派出所所长正为这个乌龟砸死和尚的问题发愁呢,新上任的公安局长是副局长转正,副局长暂时还空缺着呢,据说,这个问题就是新上任的王杰局长先说出来的,其他人不知道,他有亲戚在区公安局里当个小办事员,他是知道点内部消息的,如果他把这个答案告诉了他们派出所所长,所长再把这个答案告诉王杰局长,那么,副局长的位子是不是可能给他们派出所所长?这个派出所副所长是不是得上一级?他是不是有可能当上副所长?关键是,搭上了王杰局长这条线,以后升官还不容易吗,想着想着,这人心里笑得更得意了。
想通了这些,老资格的民警推门下车,对其他民警说,你们等我一会,我去打个电话。电话接通:“喂,所长,是我,乌龟砸死和尚的问题解决了,它是这么回事……,所长,我这劳心费力的,为您鞍前马后,您是最知道了……”
派出所所长挂断电话,想着升官发财的心事,快速拨通了王杰局长的电话:“喂,王杰局长吗?我是XX派出所的所长陆德脍,关于乌龟砸死和尚的问题,我这里有答案了,它是这么一回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