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清水也要走链接
这边合作一谈拢，方博就接了张继科电话，让人放了关在审讯室的许昕，同时，拿回了手机的许昕也接了自家师兄的消息，死皮赖脸地就是不走，方博走哪儿他跟到哪儿。
“你你你可以走了，别跟着爸爸！”
“我得跟着你，我师兄说了，让我在这当质子，以表合作诚意，小圆脸你知道什么叫质子么？”
“不知道！爸爸看你像傻子！” 方博知道这算是半个自己人，打不得，可又甩不掉这条大尾巴，烦的要命。二队催了好几遍尸检结果了，方博只好坠着这么条话特别多的大尾巴进了解剖室。
“小圆脸，你穿这个白大褂还挺好看的。”
“爸爸叫方博。”
“小博儿，这人怎么死的啊？”
“别叫我小博儿，跟你不熟。”
“方法医，这人怎么死的啊？”
方博放下解剖刀，一搬尸体的头部，“你是不是瞎啊？这么大的窟窿没看见啊。”
“哦。”
“我去，这味儿也太难闻了吧……”许昕感觉自己要窒息了。方博实在怕他吐在解剖台上，污染了尸检，“你少逼逼两句，用嘴呼吸，一会儿就闻不到了。”
“哎，你信息素啥味儿的，放点儿让我闻闻呗，这味儿真太难闻了。”
“闻你自己的。”老子又不是你的空气净化器。
方博认真地打开颅骨，一点儿点儿摸索，寻找子弹，突然闻见一股红茶的味道，厚重的茶香沁人心脾，多吸了两口发现自己心脏猛地跳了一下。该死的A！回头恶狠狠地瞪了许昕一眼。
许昕嬉笑着收敛了信息素，“咋样？好闻不？你是啥味儿的？让我猜猜，该不会是奶糖味儿的吧……”
身后的人突然靠近，方博涨红了一张小圆脸猛地推开他，“一边儿、边儿去！就、就普通的，水果味儿的……”
“啥水果啊？一定是甜甜的草莓。”
“不是甜的，你喜欢甜的啊？”
“不是喜欢甜的，是喜欢你的。”许昕越靠越近，典型的给点儿阳光就灿烂，方博觉得这人脸皮忒厚，惯不得，操起解剖刀，一个快速转身，单手把人按在了旁边的椅子上。
“怎么样？许先生是不是觉得下面凉凉的？”顺着方博的目光向下，那把解剖刀挨着许昕的裤裆，死死地钉在椅面上，“我劝你从现在开始别乱动！”
这一下，世界终于安静下来了，许昕默默地看着方博操着另一把闪亮的解剖刀神情专注的开胸尸检，安静如鸡，乖巧得一如幼儿园小太阳班的模范宝宝。听到方博录到“颅内子弹完好，经弹痕比对与12.22案一致”，许宝宝高高地举起了自己的手，不断示意。方博白了他一眼，按下了录音笔的暂停键，“你又咋地？”
“就一句话，如果弹痕与12.22案一致，那么他可能与水谷逃逸有关。”许昕在椅子上扭了扭，“那个，我现在能动了么？”方博刚一点头，许昕就窜到了解剖台前，搬着尸体翻动了一下，紧盯着背后的纹身，一改嘻嘻哈哈的样子，神情严肃，“给你哥打电话，现在。”说完，拉过旁边的白板开始狂写，方博只好拨通了张继科的电话。
“干啥？”张继科一贯的不耐烦的口气。
“呃，不知道，哥，你你先等会儿。”方博看了一眼还在白板前狂写的人，觉得自己这么听他话，简直有病。
“操，方博，你又皮痒了是吧？”
“没，就那傻大个儿，看完刚才我尸检的尸体，就在我板儿上狂写，他让我找你……”方博觉得自己挺委屈，苦着一张小脸。
张继科想了想，把马龙拉进了通讯线路里，“你的人，精神病犯了。”
“大昕？”
“师兄，关键线索，再等我两分钟。”许昕头都不回，还在写，写满了一面，又写第二面。
“……”
三个没什么话题的人只好任由空气突然安静，就在这片安静之中，突然传来了水声，耿直如方法医立刻就分辨出这是什么声音了，“谁谁谁啊？这咋还直播上厕所啊！”
“咋啊，有尿还不让撒了啊！”张痞子回完话，还小小地吹了两声口哨。
“尿尿的时候不要说话，对肾不好，容易虚。”马龙的小奶音意外地带着点儿笑意。
“方法医，他说的有科学根据么？”张继科歪着头夹着电话，一边拉裤链一边向方博求证。
方博已经憋不住笑了，“那个啥，从中医固本培元的角度讲，是有点儿道理……”
“各位，请听我说，”许昕打断了三个人的闲扯，“方法医这儿的这具尸体，跟12.22案的那具死因相同，一枪毙命，这两人后背上均有纹身，与水谷被捕前的助手脖子上的纹身类似，我之前没能破译那两个纹身，是因为缺了这一块儿，把三块纹身以脊柱为中心各自顺时针旋转一定的角度可以拼在一起，得到一张字母表，这应该就是他们被杀的原因。”
许昕哗啦一下拉过被他写满的数字的白板，“这个字母表有24个字母，每个字母代表一串五位数的的二进制数字，这种组合可能产生32种编码，一般使用电脑处理这些组合，不过我用手写，答案来得更快，对应我们之前获取的信息，经过四次计算，得到一串无意义的数字，极有可能是保险柜的密钥。我需要调阅水谷监禁期间的一切通讯，以确定水谷这位敌人是谁。”
许昕连珠炮一样说完，马龙叹了口气，“大昕，我跟你说过很多次了，汇报工作说结果就行，过程我不关心。”
“听不懂就说听不懂，还你不关心，马处长官腔很足啊。你给翻译一下，老子没听懂这傻大个儿说啥。”
“本日要易主了，有人要把水谷拽下来做老大，双方正在抢夺信物，保险柜的启动密钥大昕刚拿到，这次我不仅能还你个水谷，还能帮你催毁整个儿本日集团，不知道獒爷有没有兴趣啊？”
“哟，你这嫁妆还挺丰厚啊”，张继科忍不住要嘴贱一句，占占便宜，“瓜仔，你跟那傻大个儿去追线索，龙儿，晚上陪爷去赌场转转啊？”
“听獒爷安排。”
通讯戛然而止，马龙的温顺让许昕极为惊讶，卧槽，这可是我龙哥，那个徒手能夺枪，单挑Alpha以一敌十的我龙哥！
一只冰凉凉的小爪子把他从震惊中拉了回来，方博捏了一下他的脸，郑重其事地问，“请问，你是人工智能么？就阿尔法狗那种……这做的也太逼真了，跟真人一模一样。”
许昕勾着唇角，任由那只小爪子又捏又戳，“哥是天才，智商160，配你正好，你瞅着智商也就30，咱俩匀一匀正好人类平均值，不然你就要拖人类的后腿了。”
方博一巴掌拍在他脸上，“滚丫的！爸爸智商高着呢！”
看人要走，许昕赶紧拉住，“哎，你要干嘛去啊，走，查案去。”
“爸爸是法医，没有警官证，军方跟监狱不是一个系统，军官证也不好使，找雷哥帮忙调水谷的通讯啊。”方博皱着一张脸，似乎对自己的军籍身份很不满意。
“说你智商30，你还不承认，你没警官证，哥有国安证啊，哪儿去不得？走！瓜仔，哥带你监狱一日游。”
“你别叫我瓜仔！你们都别叫！”烦不烦啊！老张烦人，你个傻大个儿更烦人。方博扑腾着拿手去捂许昕的嘴，一路推推搡搡拉拉扯扯出了警局。
断开通讯的张继科放下手机，去厨房转了一圈，想了想又回来拿起手机，点开了浏览器，默默地在检索框里输入”撒尿说话会肾虚“，检索结果前十条都是买药的，各种小弹窗此起彼伏——
“三个疗程，只要998，根治阳痿早泄，让你重展男人雄风！”
“美国进口，安全无副作用，助您找回性福新生活！”
操！张继科关了浏览器，将手机撇在了一边，突然叮的一声，进来一条微信——
马龙：你不用上网查，是真的，我爷爷说的。他是多年老中医。
张继科迅速把马龙拉黑，心虚的四处巡视了一圈，丫的是不是找人监视我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