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的臆想文化
去建行ATM机用银行卡取钱,每当看到“龙的传人用龙卡”的字样出现时,心里面就有些不快,龙是什么物件,自己怎么就成了龙的传人。
读史记,司马迁这样描述刘邦的外貌:高祖为人,隆准而龙颜······。隆准,即高鼻梁;龙颜,象龙一样的面貌。刘邦为什么长成龙的样子呢?司马迁是这样记述的:(刘邦)父曰太公,母曰刘媪。其先,刘媪尝息大泽之陂,梦与神遇。是时雷电晦冥,太公往视,则见蛟龙于其上。已而有身,遂产高祖。哦,刘邦之所以长成龙样,是因为他的母亲一次和龙交配,生了刘邦。想象一下,倘若刘邦那时看到龙张牙舞爪、狰狞可怖的样子,想想自己竟是他的种,该是多么恶心。同样,今天的人们如是真的见到自己的祖宗长成龙样,个个恐怕都要像叶公那样子抱头鼠窜了。
龙,在西方,是撒旦的化身;在中国,只是中国古代先人头脑想象中虚拟的吉祥物,可以说是人生造出来的。封建社会,“龙”被神化,成为最高权位的象征,为皇家所专用。解放后,龙的神秘色彩似乎被淡化,随着侯德健的一曲《龙的传人》唱响神州,龙似乎又被激活了,成了中国人的祖先,继之又成了中国的主流文化。
如果只是将龙作为一个吉祥物,还可理解,只是把它当做祖先,又作为中国的主流文化,委实不能让人接受。
尤其是龙年,中国人对龙一下子又狂热起来。回忆上一个龙年,神州大地争生龙宝宝的情形让人记忆犹新,那一年,不管是结了婚的和准备结婚的,还是怀了孕的,都要赶在龙年生一个宝宝,美其名曰“龙宝宝。”甚至那些还没到产期的,为了生一个龙宝宝,不惜提前剖腹产。不知道人们依据什么那样地发疯。
中国传统文化中留下的东西, 若仔细想想,实在经不起推敲,感到多是先人的臆想。
每到清明、冬至,就看到小摊子上的商贩摆放着大量的阴钞在兜卖,叫做冥币。冥币上初始的头像是玉皇大帝,后来又将人民币上的图案搬了上去。我好生奇怪,难道设计制造冥币的人到过阴间,考察过人民冥币在阴间是流通货币,顺便再问一句,那里有欧冥、美冥吗?如果有,谁更值钱?再者,如果真有玉皇大帝,你把他的头像印在冥钞上烧掉,对他如此不尊敬,他对你阴间的亲人还能客气?
关公原是刘备手下的一员大将,本来并不特别出众,后来经罗贯中在三国演义里一再渲染,他成了神人。于是,再后来人们为他造了庙宇,将他供奉为神,顶礼膜拜。关公如果真的有知,恐怕他的那张红脸要红得发紫:拜托,别神话我,我只是一个人,从来没讲过自己是神啊,真是羞煞俺也,俺连自己都没法保护自己,怎能救你们呢?
可许多人并不买账:你就是神嘛,你是神,老子是神,孔子是神、释迦摩尼是神,默哈默德是神······。
老子、孔子、释迦摩尼、默哈默德······赶紧齐声说道:我不是神,只是人而已。
可许多人就是不依不饶:你是神、你是神······
就像张三先生刚从火车上下来出了站口,一群人一下子呼拉将他围了起来,众人齐声喊道:欢迎李四先生,我们终于见到李四先生您了。
张三先生有些莫名其妙,赶紧解释道:你们认错人了,我不是李四先生,我是张三先生,你们搞错了,我姓张,不姓李。
众人却不听他辩解,非常认定地说,你姓李,是李四先生,你不姓张,你不是张三先生。张三说,我是谁,难道我不比你们清楚。任张三怎么解释,众人就是听不进去,张三先生急了,只好叹着气说,我是不是遇到一群神经病。
以前有句俗语,叫智慧装在华人的脑袋里,,金钱装在犹太人的口袋里。现在的中国人也有钱了,有了钱要感恩,可是向谁感恩呢?和西方人不一样的是,许多富裕起来的中国人家里或店里,公司里都摆上了财神,设案摆香朝夕供奉,可财神长得什么样,谁见过他?他是怎样让你挣到钱的?还有人挣到那么多不义之财,他还保佑你,如果他是神,他也不是什么好神,既然不是好神,那就没有拜的必要。这样简单的事,咱们华人怎么就没用智慧去想过呢?
抓一把泥土造一个小人,然后再拜它,求它保佑你,一不小心摔碎了,它什么都不是了。它自己都保佑不了自己,如何能保佑你,于是有人说了,中国是人自己造神,西方是神造人,哪一个更符合实际呢,自己去想吧。
中国文化中这样的臆想还有很多,仔细想一想,你一定能找出不少。
中国的臆想文化不用说是一种迷信心理,它其实折射出的是人们内心深处的一种不安全感。为了摆脱这种不安全感,人们便寻找抓住能符合或安慰自己心灵的一种东西,这种东西实在经不起认识和推敲,但他们不管这些,只是图一时心灵上的慰藉,代代相传,久而久之,成了一种模式流传了下来,因为是祖先流传下来的东西,具有传统性,后人也很少思考和质疑这些事情的真实性和合理性,这多少也反映出人们的无知和盲从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