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82年重庆登鹅岭

2018-02-17  本文已影响0人  皆空无欲

2017-09-21 则刚

    小时候,右脸颊长了个红色小斑点,家长见有发展的趋势,就去医院看。医生说是血管瘤,需要同位素扫描,我们小地方治不了,只有大城市能做。家长担心以后半边脸都是血红色,决定带我去重庆治疗。

    那年我读五年级,马上就考初中(那时是五年制小学),于是一到五年级的课本占满了我的行李——虽然一本都没翻开看过,哪有时间看书啊。不知道我小时候怎么那么听话,怎么那么喜欢做学习状。

    第一次坐火车,那时候去重庆需要6个多小时。到达时已经夜里,找旅馆,爸拿着介绍信找了个招待所,服务员冷冷地说没床位,爸掏出烟,给他散了一颗,他面色缓和下来,说帮忙再看看。于是找着一个十多个人一起的大房间,上下铺,我睡上铺。很兴奋地跟爸总结说:烟真有用处!爸给我讲了一通人情事故的道理,现在不记得他讲了些啥,几十年后只记得服务员脸色的变化——看来还是言传身教起作用!

    然后就是遍访重庆各大医院,各医院给出的诊断和治疗方案各有不同,有的说不用管,有的说要住院手术。花了好几天时间,直到一家医院说用“电凝”治疗,就是用带电的针把那病变的血管烧死、凝固了就不会再长了。马上就可以做,做完就走人,治疗费只要0.5元!这个治疗方案一出,其他方案瞬间全毙。于是操了几个月的心被五毛钱摆平了。弄完后,爸高兴啊,要下馆子!(前几天我们都是吃干粮或者伙食团)。要了份哨子面,记得是一块二一碗,我批评他乱花钱。回来后还给妈告了他的状。

    在各医院奔波途中,爸还顺带我去重庆各大小景点转了转,动物园啊、文化宫啊,都没什么印象了。唯一记得清楚的是鹅岭公园。这是重庆市区里最高的地方,是传统的观夜景的去处。可我们是白天去的,于是就有了夜晚见不到的风景:长椅上坐着一对拥抱的情侣。现在是司空见惯的事,82年可没见过,影视剧里都少见,更不要说现实生活中了。这在当时叫耍流氓,我看人家耍流氓,那我也是个流氓。我内心挣扎着,但是,一个12岁的小孩,哪能挡得住这诱惑!虽然我爸在旁边,我要顾及不能让他发现我的兴趣。在爬山途中,背着爸时我就盯着看,否则就用瞟、瞥、窥,反正眼睛的余光一直未曾离开过那对情侣!这一幕就这么深深地刻在了脑海里。

    几十年过去,其他地方都忘了,就记得重庆有个鹅岭公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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