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婴灵丢弃
婴儿出生时着实把接生的医生护士吓了一大跳，也把沈家江家两家人都吓了一大跳。怎么是这样一个怪胎？吓死宝宝了！当然，不是吓死那个生下来的宝宝了，是那个可怕宝宝吓死这些自称宝宝的大人们了。
明明之前检查胎儿没有什么问题的。可是生下来，那个婴儿，竟然是一个怪胎。他是带着婴牙出生的，还有一双裹着一层薄薄白膜的，像死鱼的眼睛，还是一个多指婴儿，小脸皱皱巴巴，仔细看，有点儿像那王老汉。她想起来了，当初50多岁的光棍王老汉就是没有左手的残疾人，而当初14岁时被他强暴，还是初中生的自己，后知后觉，流得那个肮脏罪恶的，已经初具人形的婴儿，也是没有左手的。而现在她生下来的那个多指婴儿——手指和脚指总共比正常人真的多出了五个指；左手七指，右手六指，左脚右脚分别也是六指。天啦！太可怕了。她不敢想像这其中的因果关系。难道他们同样少的那五个手指补到我的孩子身上了吗？还有那带着一层薄薄白膜的死鱼眼睛，那个死婴真的投胎转世来报复我了吗？这件事情实在太诡异了。
因为江沉生下来这样一个怪胎。沈家父母都把他当成妖怪看，惊吓地不轻，也把生下妖怪的江沉看成另类，躲得她们母子远远地，回乡下老家去了，还扬言要是沈阅不把这两个妖怪赶出去，他们就不回来。江沉父母也吓得不敢再和女儿住在一起了，要回农村老家。
“爸妈，我是你们生的。你们也不相信我吗？也认为我是妖怪，要躲得的我远远的。”
“爸妈当然不是不相信你，你是爸妈生的。你是不是人？爸妈当然知道。只是，这个婴儿太吓人了。眼睛竟然和那个你流掉的死婴一样，是白色的，还睁不开，还是多指。你看他眼睛睁不开那层白膜，看不见，还在婴儿床上伸着多指的手摸索。太吓人了。”父亲惊吓地连忙快速说完，然后就有些气喘了。
“可是他……并没有伤害任何人呀。只是看起来……吓人而已”江沉装作镇静，其实自己也是吓得半死，但她毕竟是自己生下来的呀。儿不嫌母丑，其实母也不应该嫌子丑。
“你爸心脏不好，受不得吓。你让我们回去吧。”母亲请求道，“就算回去，因为你曾经被禽兽糟蹋，成了破鞋，我们两老抬不起头做人。可是总比在这里吓死好呀！”
母亲既然这样说，戳自己的痛处，说得这么直白，还有什么理由好挽留父母的。于是江沉也不再坚持，带着哭腔沉痛道，“好吧，你们走吧，你们要走，就走吧。”
于是放父母回去了。
江沉因为经历过流下死婴那件事情，其实比他们任何人都要来的害怕。但是，他毕竟是自己生下来的孩子啊。如果自己都嫌弃他，那他要怎么办？看着他在床上看不见摸索，虽然很可怕，也很可怜。其实自从他生下来以后，自己一次都没有抱过他，遑论给他喂奶了，（正处于哺乳期的自己，就算乳房肿胀的再厉害，就算是挤掉，她也不敢去喂他，因为害怕他会把她的乳头咬掉。）因为害怕。还是沈阅把刚出生的他，从医院里抱回家，把之前醒来的他。从摇篮里抱到他们大卧室西墙角摇篮旁的婴儿床上的。也是沈阅给他喂奶喂汤，把屎把尿的。
其实沈阅也很纠结，那个怪胎难道就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吗？他不敢置信，也不愿意相信。可是，事实就是如此。在那个怪婴满一个月的时候，沈阅剪下了他的一撮胎发，然后去医院和自己去验DNA，通过亲子鉴定，确定他就是自己的孩子。
可是生了这样一个孩子，任谁也接受不了。
江沉想把孩子给扔了，丢掉这个小恶魔，但是沈阅有些不忍心。
“因为他我都不敢出门了，怕被别人知道我竟然生了这样一个怪胎。幸好我朋友不多也没有人会来看我，要不然……也幸好我们家还算有钱，不愁吃穿，我不用出去工作见人，我们还有能力买了这远离市区的独栋别墅躲着人。”坐在床边上的江沉说，“沈阅，要不我们……把他给扔了吧，随他自生自灭！”
“你这是间接杀人，他还这么小，没人看照三五天就会死的。“沈阅说着看了一眼在摇篮里熟睡的婴儿，此时闭上那带着一层薄薄白膜的死鱼眼睛，躺在襁褓里，看起来很正常。“况且他这副怕人的样子，也没人敢捡回家去呀，那他是死定了。”
“我就是要他死，讨厌看到他这个样子。”江沉又悲又痛，歇斯底里地哭诉起来了，“看到这个怪胎，我就会想到那个死老头子和那个死老头子给我的那个死婴，我讨厌他们，讨厌想起他们………”
“不哭，”沈阅赶紧从摇篮旁的小椅子上起身，过去安慰她，把她抱在怀里。
“你答应我把他给扔了，虽然我也不忍心，可是这三个月来，我实在受不了了。”江沉很决绝地说，“我可以为你再生一个孩子的，一个健康的孩子。”
“可是你……”沈阅显然不相信她，因为她怀过两个孩子，两个孩子还都有残疾。
“你是怀疑我的身体基因有问题？”江沉当然知道他想要说的是什么。“你想说，之前，那个我流下的罪恶的婴儿是残疾，现在生下来的婴孩也是残疾。一个是死婴，没有左手；一个是活的，却又多指。”
“对不起，我不应该怀疑你的。”沈阅为自己的怀疑道歉到。
“没关系，其实不止是你怀疑我，我连我自己都有所怀疑自己了。我有时候在想，是不是那个死老头当初在我的身体里面种下了残缺和畸形基因才.....，可是，”江沉转而说，“怀上的时候，医生检查的结果，明明这孩子没有问题的。可是，为什么会这样？”
“沈阅，我不想拖累你，”江沉认真想了想，顿了顿然后沉痛地说，”要不……我们离婚吧，你找个好女孩给你传宗接代生儿育女。”
“江沉，你知道的，我爱你。你就是我的好女孩儿。不要说出那种话，我们要在一起一辈子的。”沈阅说，“我相信你，我也听你的，把这个孩子给扔了。我们再生一个孩子。”
“可是如果，孩子又有残疾怎么办？”江沉并不是那么自信自己身体没有问题。“我又不敢尝试了，我们还是领养个孩子吧，或者我们给钱，找代孕给你生一个。”
“看你乱说到哪里去了？是你想多了。说不定还是我的问题呢，那次酒后而性，致使我们的孩子畸形，而医院医生检查什么的，全都是扯淡，最不靠谱了。不是有检查是怀了一个的，可是生下来却生得双胞胎或者三胞胎的新闻吗？那些无良医生，有可能也是没有检查出来。我们再生一个就是了，注意把身体状态都调整好，再去生，那就没有问题了。”
“嗯，”江沉信了沈阅宽慰的话。
那个怪婴好像听到听懂了爸妈的话，不要自己了，所以等江沉“嗯”完以后，就睁开那带着一层薄薄白膜的死鱼眼睛，哭泣着从摇篮里醒来了。于是沈阅就过去抱起他，哄着，想着也许这是最后一次抱他哄他吧。
于是就这样，他们把那个怪婴给扔了。在那天深夜晚上，他们就开着轿车，去到了一个距离自己家五千多米处的一个偏僻地方。江沉坐在驾驶座上，开车的她并没有下车，而是坐在副驾上一直抱着孩子的沈阅，接过江沉递过来的手电筒，继续抱着在襁褓中早已熟睡的孩子下了轿车，然后在手电光的照耀下，向那栋黑漆漆的废弃建筑物走去，走进里面最深处的厕所，就把孩子连同襁褓一起，轻轻地放在那个破烂厕所里的那个椭圆形凹槽坑儿里面了，并且怕他在深夜里会冻着，还把外衣脱下来给他盖着，虽然明知道，这么做完全是伪善多余的，可是还是......有些于心不忍。“孩子，你别怪我们，是你的命不好。”沈阅说完这一句，然后，回到轿车里面，同江沉一路返回去，自是不说。
那是等于要他死呀，是间接谋杀。
可是，他会死吗？还是又来找他们，又是以那副可怕的样子，投胎到他们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