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多了
“老板,你家还有没有汤圆?”
猫着腰低着头,正在筐里挑桔子的我,听到身后传来的这句问话之后,立马停止了手上的动作。
趁直腰儿的功夫儿,转过身,看了一眼这个一脚门里,一脚门外,不等自己那百八十斤“整个浪儿”都闪进来,就开口问话的“急茬儿”。
心里想,都过了二月二了,还来超市找汤圆买的人,除了我,还真有“同好”。
也是,小超市那个精明的店主人,也不可能专门为了我一个喜欢吃汤圆的人,五冬六夏准备着一个冰柜的汤圆。
看来,以前的确是我自己想多了。
现如今,单位食堂里的人,能够正常吃糖,准确一点地说,就是能够正常吃甜食的人,是越来越少了。
尤其是食堂里,每餐必有的豆浆,旁边摆放着的那个糖罐,能够打开糖罐,往自己盛满豆浆的碗里放上一勺白糖的人,都超不过一巴掌。
我是全食堂就餐的那百十来人中,可以大摇大摆若无其事地往豆浆碗里,放一两勺白糖,再美滋滋地喝着豆浆的那不超过一巴掌人中间的一个。
有时候,看到食堂里一起吃饭的人,用一种特殊的眼神儿,瞅着自己往豆浆碗里加糖的时候,内心甚至会闪现出一丝丝小骄傲。
虽然,我算不上嗜甜食如命,但自从舌尖儿,对各种“滋味儿”有了准确的感知和判断的那天起,便对那些泛着“甜甜”味道的东西,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比如糖、比如饼干、比如汤圆……
时至今日,对甜食仍然完全不设防,来者不拒。
按说,汤圆应该是南方人桌上的“常客”,可俺这个地道的东北人,平日里吃汤圆的频率,与吃饺子一样稀松平常。
如今,家家户户不只是在与节日沾上点儿关系的日子里,用吃顿饺子,来表达一下对特殊的日子那份特别的尊重。
平日里,或在家和面剁馅儿,三下五除二包顿饺子,轻松加愉快。或挽妻带娃,溜溜达达进出饺子馆,吃顿或蒸或煮的饺子,早已司空见惯。
如果再懒一点儿,还可以打开冰箱,拽一袋速冻饺子,分分钟就可以把自己喜欢吃的那款饺子摆上餐桌。
但是,吃汤圆的日子,对于东北人来说,确实不多。
可能就只有在正月十五这一天应个景,算是自己在新的一年的第一个月圆之夜,为这个特别的日子,搞一个具有象征意义的仪式,更重要的也为将要开始的一年,寄托一个圆满。
当然,对于我这个极度偏爱甜食的东北人除外。
打正月初一开始,几乎隔三岔五就吃上一顿。
小区对过儿那个小超市的老板,总是把自己那对小眯缝眼儿,瞪到最大,很确定,她是在因为俺对汤圆的情有独钟表示惊愕。
很少有人从正月开始,一直把汤圆吃到正月十五元宵节以后。
季节一过,小一点儿的超市,因为受冷冻设备的数量和空间的限制,必须要中断汤圆这类非全季节品种的储备。
于是,俺必须要把买汤圆的目标,锁定在规模大一些的超市。一年四季,咱那不大不小的冰箱里,什么都可以缺,但里面一两袋汤圆,总还是要有的。
没有办法,谁叫咱天生就得意这口儿呢?
我总是觉得对甜食的偏爱,与好的心态有关联。不然的话,这些喜欢甜食的人,也不会冒着天下人,都在用异口同声的方式,声讨着甜食对人的各种伤害而全然不顾。
从小到大,因为喜欢甜食,再加上对牙齿的保护不够科学,出现了一些牙齿方面的问题之外,还没有明显指标数据,支撑那些种种因为对甜食的偏爱,而造成可以把人吓到半死的任何迹象。
当然,这可能与个体差异有关。
今天的早餐,桌子上的主角,当然是一碗热乎乎的汤圆。
黑芝麻馅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