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你六年,却连做朋友都不配……
亲爱的雪儿:
请原谅这冒昧的称呼。
不知道你懂不懂,忘记一个人有多难?
以为时间已经抹平记忆,却因为一首歌,一句话,一件事,又再次想起,挥之不去,去了又来。
试图用一万种方法把你忘记,却总会有一万零一种方法想起,这不,今天又碰到了那一万零一分之一。
同事小唐问了我一个问题:“你为什么总是这么坚强?”
就这样一个简单的问题,勾起了思绪,和你的点点滴滴,如潮水般再次汹涌澎湃,让我忍不住给你写了这封信。
01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和众多爱情故事一样,喜欢你,不知道从何时起,不知道为什么。
我印象中的你,并不倾国倾城,也没能让我一见倾心。
有次同桌问起:“你是不是喜欢雪儿?”
“瞎说,我才不喜欢她呢。”
“那你草稿纸上的名字怎么解释?”
“我…我练…练字。”
那一刻才发现,我已经喜欢上了你,草稿纸上,不知不觉间已经写满了你的名字。
我最痴迷的,是你的笑,本不大的眼睛,笑起来瞬间眯成一条缝,雪白整齐的牙齿,配上浅浅的醉人的酒窝。笑起来傻乎乎的,很甜,仿佛能使人忘记烦恼,至少于我而言是这样,你的一笑,能解我千愁。
从那以后,偷看你,取代了我绝大部分的发呆和娱乐时间。
趁老师不注意,偷偷瞄一眼;夏天午睡时,趴在桌上,从手指中留出一条缝,偷窥你的睡容;考试时,假装苦苦思索,以手撑着头,看你时而奋笔疾书,时而皱眉咬笔的俏皮模样……
雪儿,你可能永远不知道,那个避开你目光的人,上一秒是用怎样温柔如水的眼神注视着你。
喜欢你六年,却连做朋友都不配……你偶尔会在走廊和同学嬉闹一番,彼时,我便趴在栏杆上,看着远方的风景,听着你在旁边或是惊叫,或是大笑,我也会望着天空笑得像个傻子。那时光,简直不要太美好。
你的成绩很好,爱屋及乌,我也爱上了学习。
从此,枯燥的学习变得不再那么讨厌了。
我家里很穷,因为穷,从小营养不良,穿得又差,所以跟帅字基本不沾边。我有自知之明,想要获得你的垂眸,只能在学习上花功夫。
课前认真预习,为了能在课上踊跃发言;考前努力复习,为了老师在报成绩的时候,能把我的名字念得响亮……或许只有那个时候,你才会看我一眼吧。
于是,第一次期末考试,开始成绩不拔尖的我,出乎意料地拿了全年级第一。初中,我能有那么好的成绩,四成归于我的努力,六成得益于你。
02
人有三样东西是无法隐瞒的,咳嗽、穷困和爱;你想隐瞒却欲盖弥彰。
当真正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是藏不住,掩不住的。眼神、行为举止总会出卖我想法,总会情不自禁地看着你,总会忍不住提起你。
到初二时,同学们几乎都知道我喜欢你了,也包括你。
我很讨厌那样,苏格拉底说过“暗恋是世界上最美丽的事情”,一被揭穿,就开始变得不那么美丽了。
你开始有意的避开我。我发言时,你总是看着课本,不再看我;我下象棋特厉害,你偶尔会看我杀两局,从那以后,再没有过……
于是我开始纠结,该不该向你说明心意呢?又该怎么说呢?本来可以弄一场浪漫的表白,给你一波惊喜。可是现在你都知道了,还怎么惊啊?我讨厌那些“告密者”,让我如此被动。
03
你的有意逃避,加上我的犹豫,让关系迟迟没有进展。
直到有一天,我无意中听说你喜欢另一个男生!我心里咯噔一下,慌了,开始意识到,如果我不做点什么,你可能就属于别人了。
他长得阳光帅气,成绩好,又爱打篮球,性格开朗,还带着点小高冷,实在是比我强了太多。
可我那么喜欢你,怎甘心放弃?下定决心,一定要找机会向你表露心意。你知道我喜欢你,肯定不知道我有多么喜欢你。
还记得那天吗?有位同学过生日,邀请我们几个去他家吃饭。很多都是骑单车去的,回来时,幸得大家撮合,都拒载你,把你逼到了我的车上。
你知道吗?那辆单车可是专门为你买的,我那时最想做的,就是像电影里一样,每天骑着单车把你送回家。
那天骑到那个下坡的时候,我有点担心,后刹有些松动,而坡陡,前刹是不能点的,于是停下来,回头对你说:
“雪儿,你下来吧,刹车不太灵,一会把你摔着了。”
“没事,我不怕。”
“可是我舍不得你摔着啊!”一时嘴快,说出了心里话,心快蹦出胸腔,耳朵滚烫……
你愣了一下,红着脸说:“你骑呗,我相信你。”
那天,那句“舍不得”,或许是我对你说过最漂亮的一句话。
04
暗恋一个人的时候,总感觉那个人也喜欢你。
你一句“我相信你”,给了我莫大的勇气,让我误以为你对我至少有点好感。
那晚,我忍不住在QQ上问你,“你觉得我怎么样?”没有回答……
第二天,心急如焚的我,傻乎乎的,当面向你表白了。没挑礼物,没背台词,就两颗棒棒糖……
那是我这辈子干过最蠢的事,现在每每想起都恨不得扇自己两巴掌,真的好傻,好幼稚。
“雪儿,我想…你也听…听说了,应该也能感觉到,我是…真的…真的喜欢你,你觉得…觉得我怎么样?做我女…女…朋…友好吗?”
短短一句话,却长得像一场几个小时的演讲,结结巴巴,至今我都忘不了我那抓耳挠腮,面红耳赤的窘样。
“我现在想好好学习,不想谈恋爱。”你说完转身就跑开了。
本来信心满满,以为你会害羞的点点头,不曾想却是这般委婉的托辞。强烈方差导致的那种失落,心里那种难受,恨不得大声吼出来,痛哭一场。
你不是不想谈恋爱,只是不想和我谈恋爱罢了!
暗恋从来都是这样,属于一个人的兵荒马乱。
其实我早该明白,两情相悦,自然会水到渠成;一厢情愿,表白无异于自杀。
后面,圣诞节的时候,我攒钱给你买了条围巾,你最喜欢的蓝色,本以为你会喜欢。
当听说你转手就送给了你朋友的时候,你懂我心里那个滋味吗?就好像把心掏给你,你嫌弃地扔在地上,呸了一口唾沫,一脚踢得老远。
知道消息后,我心里甚至对你产生了一丝恨意,你怎么可以那样伤害我的心?
从那以后,情绪就真的兵荒马乱了。伤感的情歌一遍一遍;每个夜都无比的漫长,总是失眠;连你的笑,看上去都有些讥讽的味道……
成绩也因此一塌糊涂,最重要的东西丢了,哪里还有心情学习?不过还好,最后抱了抱佛脚,勉强和你考进了同一所高中。
05
孤单不是与生俱来,而是由你爱上一个人的那一刻开始。
高中以后,我和你,几乎没再说过话。
不在一个班了,想你时,只能跑去你们班外面的走廊,找你们班同学吹吹牛,偷偷看你几眼。注意到你什么时候去吃饭打水,我也准时那个点去,混在人群中,默默看着你。就像初中,我早起去食堂,和你一起吃早餐那样。
那段时间,好像又变成了暗恋,只是已经不再美好,因为我已经知道,那只是一场独角戏,不会再有女主角。
再之后,因为种种原因我辍学了,去了遥远的西藏。在那里尝尽了相思的滋味,那些伤感的情歌,总能戳中我的泪点,让我一次次的想起你。
彼时,每个有月亮的夜,我都会坐在窗口,遥望远方,手机放上那首你最爱的《不是因为寂寞才想你》,唱着唱着就模糊了双眼……
相遇在人海,聚散在重逢之外,醒来的窗台,等着月光撒下来,不用太伤怀,相信缘分依然在……
还记得那次酒后,我鼓起好大的勇气,给你打的那个电话吗?
“我想你了,最近过得好吗?”
“我不需要你的关心!”
“干嘛说得那么绝情,就算是朋友,关心一下也是应该的吧?”
“不想和你做朋友,我也不需要一个自卑,懦弱的朋友!”
嘟嘟嘟……
那天晚上,我不知道又喝了多少酒,也不记得怎么回去的。只知道第二天胃出血,在医院打了三天点滴。
本就深处异乡,格外孤单,那个电话后,那种无助,那种掺杂着思念与恨的心痛,我都不知道怎么熬过来的。
自卑?懦弱?原来在你眼里,我竟然这样不堪!我喜欢你六年,竟连做朋友都不配!
可是,雪儿,那不是自卑,不是懦弱!
那是卑微,当暗恋成了习惯,卑微就根植在了骨子里,那是一种刮骨都疗不好的毒,那是一种,面对你时才有的病。
所以,我告诉小唐:因为有个女孩说过一句话,坚强、勇敢就成了理所当然。
只因为,不想再听见有人说我懦弱!
后来看开时才懂得,你或许是为了我好。对于一个没能让你动心的人,不给他任何希望,就是对他最好的回报。
雪儿,喜欢你这件事,我从不曾后悔。
只是遗憾,喜欢了你六年,唯一的一张合影竟然是毕业照。
只是没想到,喜欢你六年,我连做你朋友都不够格。
这封信写完,我也不再去刻意忘记了。毕竟这么美好的一段记忆,即便结局不太美丽,也值得珍藏。
最后,衷心地祝你幸福!
不打扰,是我最后的温柔。
——喜欢你的傻子
‖怀左训练营作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