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遇女总管（廿二）

□丘豸

当黎娜说出明年不再来天津的打算时，我听了，心里不免有些意外。

实话说，这一个暑假里，从初来时床位的指派，到后来的教室安排，以及排课，黎娜对我的方方面面都是很照顾的。如果说理由，除了我是个老教师，教学上有些经验外，就没再有什么可言的优势了。出门打工，能认识这样的领导，真是很幸运的，所以我的内心始终怀着一份感激。而此时，我的心里则是有点失落的感觉。

于是，忍不住，就问了一句：“为什么要回去呢？在北京不是挺好的嘛！”

黎娜并没有立即回复我，沉思了一会，才缓缓地说：“其实，我也不舍这份工作，可是我的母亲年纪大了，身体越来越差了，还得帮我照料孩子，作为女儿，你说我怎能忍心？”

话说到这里，虽然不是很多，我已听得出一些端倪，对她的生活状态有一个大概的了解了。

还真是应了那句话，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外表光鲜的背后，都有苦不堪言的心酸故事。

我说：“你可以把母亲接到北京来住啊！这样既不影响工作，还可以照顾到母亲和孩子，一举两得，不是挺好的嘛！”

黎娜喝了一口饮料，说：“其实我也很矛盾，无论回去还是留在北京，都有不可避免的难处。回去吧，一个小县城，找个工作工资肯定比这低得多，维持三口人的生活倒也够，肯定不宽裕，眼下可以，将来呢？”说到这，黎娜顿了顿，又说：“把母亲接过来呢，我赚得是多了，可租房，孩子上学开销也大，结果还是差不多。”

我插了一句：“你可知道，北京的教育医疗等方方面面都要好于老家啊！会对孩子成长有更多的好处，这是老家不能比的！”

“你说得没错，可是老母亲不愿意来啊！这就让我为难了！”

“老年人都不愿意离开故土，工作可以慢慢做，不能超之过急。”

黎娜点点头：“好了，不说了！喝酒！”

“黎总要喝酒吗？好！”我冲服务员喊了一声：“来两瓶啤酒！”

服务员拿着两瓶啤酒和杯子走了过来，”要开瓶吗？”

“开！”

我刚倒满了两杯酒，黎娜自己拿起了一杯，没等我端起，就在我的杯子上碰了一下，然后一仰脖就是一杯下去。

然后，捏着酒杯冲我示意，我笑了一下，没有说话，也跟了一杯。

黎娜笑了：”看样子还是东北人，不是冒牌货。”这才放下手里的酒杯，

“听说你们东北人喝啤酒论箱，可有这事？”黎娜问我。

“传说而已，确实有能喝酒的，但论箱喝的人只是少数。”我说。

“就说么，那得多大个肚子！”

“就是忽悠呗！”我说：“我是不能喝酒，其实更主要是不喜欢喝酒的场合。我很反感酒桌上吹牛皮，说大话，磨磨叽叽没完没了的那种场面。”

”要么怎么说，我感觉你不像个东北人呢！”说到这，黎娜问我：“听你上回说，当了不少年民办教师，还没转正，那为什么还干，不出来闯闯呢？”

“不敢，怕混不好。”

“我也当过代课老师，待遇太低，转正又没希望，索性就不干了。正好遇到过敏（前边介绍过，日华美负责人）他们招人，我就来了北京。我们都是一个县的。”

我点点头。

”如果你想出来，我可以帮帮你，日华美也有长期专职老师，你干蛮适合的，工资不算高，但肯定比你在家里赚得多。”

“你不都要回老家了吗？”我问。

“我可以给你推荐一下啊，说句话还是没问题的！”

“那先谢谢黎总了。我考虑一下。”我感到有点突然。

“行，想好了告诉我。”黎娜说。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