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的焦虑和无力

最近在简书里追看了“紫陌红莲”的小说“你为什么离开”，真佩服作者可以将一位中年女性的情感故事写得如此绵延不断，有鼻子有眼的，常常还惹得我们旁观的几位朋友长吁短叹。

一边替主人公感觉不值，一边又恨铁不成钢地咬牙切齿，恨不能跳进故事里去，将这个叫做莜莜的女子拉出来好生点拨点拨，虽然感觉那也是徒劳，没看作者已经在莜莜的身旁安插了一个待人热心又处事理性的女伴申乐吗。

可是为什么莜莜还是会一而再再而三地跌进感情的漩涡，和一个个男人的关系，都是阳春白雪了没多久，就一头栽进寒冬腊月，任北风那个吹啊，也没吹醒她那份对爱的神经质的渴求。

小说里的莜莜，似乎很容易投入一份情感关系，很在意对方的表白，关系里的那一方，总是成为了她生意上的合作伙伴，在金钱往来上又经常边界不清，导致分手时的利益之争总是以莜莜的损失惨重而告终。

是莜莜傻吗，是她法律意识淡薄还是缺乏经济头脑？似乎有点，似乎又都不是。从文中不多的笔墨可以判断，莜莜和父母之间的关系很疏离。在挑剔，数落和责备中长大的孩子往往不能确定自己的价值，需要通过努力征服他人来获取一种虚假的掌控感，比如用钱，比如用性，以期抵挡与生俱来的不安全感和敌意。

在小说未着笔墨的地方，我可以脑补莜莜是怎样有意无意地炫耀她的财力，暴露家底，以便让那些个年轻而又缺乏资本的男人们觉得她是有利可图的。不然，人家为什么要爱她？恐怕莜莜心里就是这么想的，她不能接受自己是不可爱的，那是她父母带给她的埋藏在心底的旧伤疤，太痛了，无论如何都不想再触碰。

于是当那些男人提出金钱处置上非分的要求时，她自我保护的弦就松了，不去质疑和争辩，把什么情理和法律都排除到意识外边，这样，对方的无理要求就不是侵犯，就是活成你我不分的爱了。

如此，活在可能丧失财产的不安全之中，她的安全感反而强了。人心的编排，真是比小说还戏剧化。

不知怎么，读着莜莜的故事时，心里不时会想到我那个叫做芸的朋友，好像两个人的境遇有些异曲同工的感觉。芸在她觅偶的路上也是一波三折，刚爬出一个坑，身上的淤青还未褪去，脚上还沾着泥呢就跌入另一个坑。

在芸的故事里，我成了另一位理性冷静又时常直言相劝的申乐，和小说中的申乐一样，我的进言只是延缓芸的脚步的软钉子，不一样的是，芸获取关系的手段不是钱财和生意，而是性。

她发给男方的照片，互动的语言和聊天的方向，满屏都是个“性”字，而之前几段关系的发展也是极快地进入床戏，而后遭遇对方莫名冷处理，于是芸一面后悔着没好好保护好自己，一面又奋不顾身跳进另一段关系。

我不由得怀疑，芸真的享受性吗？还是说，她不知道如果不以性作为手段，该如何去获取关系，获取爱。不，她要的也不是爱，是征服和控制，不然便会失去安全感。

从某种角度讲，莜莜和芸是属于同一类人，在爱的名义下，他们往往要的过多，要夸奖，要陪伴，要关爱，要占有，要承诺，要重视，要不被拒绝。他们总有一副贪婪的胃口，永不餍足地吞噬着别人的付出，同时又忽视着别人的人格，特性，局限，需要，愿望和发展。

这是爱的焦虑和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