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天命,哈哈哈哈!(20)
20、止损(下)
以受伤为代价的郭桥换来了片刻喘息,准备发起反击。
墨商墨羽对视一眼。
墨商手中剑直刺郭桥心口。再多的虚招都是为了一击致命的,既然虚招幌不过郭桥,那就来点简单粗暴的。
毕竟是五音之首,力量极强,速度极快的一剑出手,郭桥一时忘了反击,而是去截剑锋。
剑尖被郭桥震断,墨商的掌也同时印上了郭桥的胸口,郭桥内息大乱,连退几步。
墨商却也没进一步追击,一掌之后,急速退回到墨徵身边。以自身内力帮墨徵冲穴。
郭桥抬起眼看见的是墨羽微眯起的眼睛,随后她的身影如鬼魅一般迅捷地在郭桥身侧盘桓,比初时快了数倍,几乎瞧不出人形。
危险。
郭桥全身戒备,却没有遭遇有效的攻击。
这是要为他们疗伤拖延时间。
“哼!三个人都封不住我,凭一人之力还想拦阻我?”郭桥准备强攻。
向着墨商与墨徵的方向一步踏出,面上就被划开了一道血口。郭桥迟疑,这样的速度,完全可以划开自己的脖子,而她不这么做,一定是有原因的。
郭桥闭上眼睛,拔出绑在腿上的短匕首,凭感觉抵御墨羽的剑锋。剑与匕首轻碰即分,发出清脆的金属音。可依旧不时有剑锋划破他的身体,手背,额头,背脊,左膝……多处受损,却既不致命,也不足以影响行动。很快,郭桥身重数剑,这是要千刀万剐慢慢放血乎?
随着伤口不断增多,受伤的位置显现出可寻的规律。
郭桥终于发现,剑与匕首的碰触完全是幌子,不是自己抵御了墨羽的剑锋,而是她主动在用剑锋寻找自己的匕首,为的就是让郭桥误以为这是一个剑阵,而事实上,这是一个风阵,造成这些细小伤口的是风。墨羽以三重实影为轨,疾驰下带起了一个旋风阵。身处阵眼中,除非墨羽该换阵眼位置,否则身处其中并不会受伤,而急于阻止墨商墨徵恢复功力的郭桥会主动冲入风中,受到伤害。
墨羽是绝不可能真的用剑去刺郭桥的,因为,那会大大降低她的速度,风阵这个障眼法无法维持,墨羽一人是不可能抵挡郭桥的。
郭桥手中匕首飞出,大喝一声:“破!”
匕首正中墨羽胸前。墨羽急急退开老远,落在内洞与中洞交接处,半跪地上,手中剑支在地上,勉强稳住身体。匕首刺入肺部,加之之前的急速运动让她不得不停在原地大口喘息。
郭桥的掌力非常,墨徵丹田内息被封,虽然有所恢复,却依旧难以应战,墨商却打通了自己右腿的桎梏,在墨羽退开的时刻迎了上去。
伤了大半的战力,竟没能让对手受到真正意义上的伤害,大荔杀手踩在同伴尸体上跻身朝堂的传言果然属实,这个郭桥比他们更知道怎么在战斗中活下来。
三人心中都十分明晰,若不是设计让郭桥杀死了向瓘,此战必然早早的一边倒了。而此时依旧没有胜算,怕是要有负阁主重托了。
“墨羽小心!”墨徵感知到放在向瓘身上的空冥鬼虫异动,突然睁开眼睛,对着洞口处的墨羽大喊。
来不及了,一记似曾相识的可怕掌风从背后袭来。与郭桥的禁锢之力不同,这掌风如同泰山压顶般沉重,墨羽唇角微微扬起。转机。
墨羽手中三叶剑脱手,直入岩壁。全身内息汇集于掌心,挺直了背脊,掌风重重拍在墨羽背心,墨羽借力直扑郭桥。郭桥对此突如其来的危险攻击十分震惊,刚刚击飞墨商的手急忙回转过来与墨羽猛然相对。郭桥的身体撞上岩壁,被墨羽的三叶剑刺了个对穿,墨商见状又赶忙补了一剑,郭桥的头与身体立时分了家。
一击之后,墨羽倒地,再无动静。
墨商剑指来人,墨徵也颤巍巍的站起了身,将墨羽拖向墨商的保护范围中。
“且慢,阁下可是混夷国师贺术康?”墨商问。
“是。我国五王子殿下何在?”贺术康问。
“你们家殿下何在,你问我们?”墨徵哭笑不得。
“尔等一副南国样貌口音,几次三番跑来我国中作乱,意欲何为?”贺术康又问。
“不敢与贵国为敌,我们此来只为诛杀大荔杀手。”墨商说,“至于贵国王子殿下,恐怕也是被这大荔杀手绑了去。”
贺术康一脸漠然。
墨徵说,“国师可是带来了什么人?我养的虫子似乎正想撕咬什么活物。”
贺术康转身而去,外面跟着的是平原王贺兰正坤,再怎么说也是国主的亲弟弟,不能让他就这么死了。
国主和五王子殿下失踪多时,贺术康一面压着朝中非议稳定局势,只说是五王子殿下遇劫,国主伤心病重。一面派人四处探查
贺术康几日前就发觉郭、向,行踪鬼祟,武功却是非凡,一直派人跟着又不敢跟的太近。
贺兰正坤这小子今日鬼鬼祟祟,说是要去东川别院给夫人庆生,却暗自摸到了这大佛洞中。而郭、向也来了这大佛洞。贺术康决定亲自前来查看,本想探听些隐情,却见这边已经动上手了。他乐得坐收渔翁之利。
趁着贺术康去援贺兰正坤,墨徵问,“战?降?”
“降。”墨商知道混夷国师的战力与自己不相上下,自己已是强弩之末,要战只能步步杀招,不论是被杀还是杀死混夷国师对他而言都不是什么好事情。任何一个任务外的杀戮都有可能造成未可知的后果。此行就是为解齐国与混夷战事之危,杀了混夷国师简直是在为国家惹是生非。
“嗯。”墨徵也知道。
所以,贺术康带着贺兰正坤回到内洞时,首先看见的是两把插在地上的长剑。
“你们这是投降了?”
“是。”
“……”沉默一阵,贺术康问,“你们从何处来?齐?陈?东海?还是金?”
“齐国。”
贺术康点点头,“请吧。”
墨商被水泼醒来时,已然身处牢狱之中,琵琶骨被铁链洞穿,整个人被锁扣在墙上。他最后的记忆是伴随着墨徵的一声快跑,身后的中洞轰然爆炸随后坍塌。他只来得及拽住墨徵。而墨羽和贺兰正坤被贺术康丢出洞来,没有见到贺术康。
墨商抬起眼,墨羽在他的正前方,四肢均被一枚钢钉穿透,牢牢的钉在十字刑具上,悄无声息的抵着头闭着眼。她身上的匕首被人拔了出来,粗劣的包扎过。衣衫破碎,明显遭受过鞭刑。唯一能够证明她还活着的是,隐隐流动的内息,她在疗伤。
墨徵被铁链捆绑吊在更远处,明显也遭受过鞭挞,墨商有些担心他,这样的姿势,即使不用刑也应该极为难受,很容易窒息,远远的,能瞧见他脖子上突出的血管。因着隔得远,墨商无法感知到他的内息情况,他也未曾睁眼,不是否是清醒的。
此时,有人质问墨商,问话的人懒懒的,还没开口就是一副明知啥也问不出来的模样,可能已经被墨徵墨羽磨的没了脾气,拖着长长的调子,“说,是不是齐国的大长公主派你们来的?”
墨商面无表情的看他。
随即一鞭子落在他身上。
“说,你们把贺兰正栩藏哪儿了?”
墨商依旧面无表情,你们混夷人可真奇怪,问完我你们王子在哪,又问我你们皇帝在哪儿。
啪,又一鞭子。
“说,是谁告诉你们平原王与大荔使者今日会在大佛洞见面的?”
有病。墨商也闭上了眼睛,开始运功疗伤。
面前的小吏对着墨商,跟说书一样几个问题反反复复问了半个时辰,鞭子也抽了半个时辰,然后打了个哈欠抬屁股走了。
“走罢走罢,这三个人跟死了一样,甚是无趣。去吧,去禀报,啥也没问出来。”
“王爷不会怪罪吗?”
“王爷没空,王爷也不关心,例行公事装装样子罢了,免得上头觉得我等白领一日工钱。”
墨商抬起眼皮来看一眼又阖上,严刑拷打这事儿也带消极旷工的,这平原王养的都是些什么手下啊。真是……心疼他。
小吏走后,诡蝶苦逼三人组除了相互对视一眼,确认大家都还活着外,没有任何交流,各自疗伤,随时准备越狱。
不知过了多久,院外变得吵杂起来,似是有人在打斗,声音越来越近。
三人皆睁开了眼。
墨羽墨徵用力一挣,把自己从束缚中解脱出来。
墨商就有点尴尬了,洞穿的琵琶骨,让他的双臂难以使力,抬起眼就看到墨徵和墨羽,二脸嘲讽,既不来帮忙,也不自己逃走,就那么瞧着他。
墨徵走向墨羽,因着吊了多时,血脉受阻,走路时,脚步还有些不稳,脸上却是笑开了花,“瞧见了吗?墨商大人也有今天。”
“只恨自己画工不好,恨不能将此情此景临摹下来。”墨羽积极响应他。
“你们两个没良心的小兔崽子……”
墨徵墨羽无视掉墨商的不满。
“你此时可有什么想对他说的吗?”墨羽含笑问。
“我想贱贱的和他说。”墨徵更是开心,“求我啊~~~”
“我也想。你去试试。”
“说完我就得就地作了他。否则你觉得我是当烈士的料吗?”墨徵斜睨她一眼。
“你们两个够了。”墨商气死了,两个小兔崽子,反了你们了,抬起脚欲大力登墙,借力挣脱。
墨徵墨羽见了,赶忙滚过去帮忙。
“别别别,没必要自损八百来跟下属怄气的。墨商大人您消消气。”墨徵又甜言蜜语的哄他。
墨羽不吭声,你的骨气呢?炖汤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