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半仙的友情经历
荆棘,藤蔓
“我自倾杯,君且随意。”
这句话来诠释你太适合不过了,凛。千山万水独自行走,现在,我看众生芸芸无尽欢欣,而你却仍在清淡自持,互不干扰。
只可惜,我们无缘。若说有缘,自当携手共进岁月,可偏生就存有太多遗憾,令许多付出无望无果。我们都是彼此的天涯过客,提前消散了缘分,就不会再有重来之时。
初识,只是刚开学里两个平平的陌生同学,我见你没吃午饭,便将自己的海鲜递给了你,而你却像看见了瑰宝的孩子,眼里闪着奇异的光,对我微笑着接过。
若不是一年后我们成了同桌,我想,像我这种每天在学校话不过三句没什么朋友的人,是不可能再和你有交集了。
你也许是看上了我的天真性情便跟我说起你所因肥胖貌丑而经历的种种谩骂,以及这世态的缤纷炎凉。我成了你悲伤的聆听者,但你不知道我一直是一个悲伤的聆听者,从未改变。
你跟我说,你喜欢山,你爱着山,你说那山峰,有触手可及的朵朵白云,有那山脚清澈晶莹的溪水,总能勾起你的遐想,你说,你是属于山的。在会在那单纯,明媚地活着,恋着一个人,嫁给他,为他生儿育女,与他白头偕老。而每当你美丽的幻想着那人生的泡影,我就会毫不留情的把泡影截破,毕竟我很现实。
但许是受你的影响,我也开始表露心迹。我们成了笔友,有太多的感同深受让我们像藤蔓般互相缠绕。
后来,我心底的悲伤越来越重,文字开始逐渐偏激,甚至不经意的将你刺伤,如同藤蔓长出了刺,成了荆棘。我们不再是互相舔舐伤口的小兽,我们决裂了。但拥有着那廉价却又超脱贫穷的自尊的我啊,没有挽留你。甚至在那天放学时,我带着女王般的微笑从你面前走过。看见的,却是你略微怔然的脸。我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便跑了起来,隐没在了满是学生的人群里。
少了个人在身边倾诉,这种空白感让我有种惊慌失措的味道,原来有你的存在,我都久成习惯。忽然想起你曾说我自期欺人,是啊,想起你和我曾经的种种,怕是最了解我的人就是你了罢。
大概正是因为我们太过相似,都有着彼此的棱角,无法消磨。究竟是你离开了我,还是我离开了你,这真不好界定。
但到我想将你留下时,才发现你已有了新的倾诉者。现在,我才像一个被遗弃在旧时光里的拾荒者,望着你这块瑰宝,目光闪烁。
还曾记得,你上课画的那仅此一副的我的背影,虽然是拿作业纸画的,后来也被你当废纸用了,但是我仍然很怀念,我模仿,改造,却再没有当初你画得一丝一毫的韵味。
想再次与你为伴,但你需要的一切都超过我能供给的能力范畴,我不知道还可以拿什么将你留下,没有知己的日子,像是已经荒芜的花园,长不出一株明艳的植物。我开始变得疯狂,像荆棘,刺伤着每一个打算走进我心房的人。
毕业了,意想不到在玩弄手机时,加上了你的QQ。只是两三句的问候,却在我下线之时,你回了句:“如果让我选择,我宁愿不要了解你,遇见的是那个最初善良的你。”......我沉默了。
对不起,我知道,我在你心中已留下了不可磨灭的伤疤,但我那时还是有着一种高傲的心理,可睥睨天下的,我未将你挽留,并义无反顾的将你推到了对立。
我们都太过平庸,经不起流年日复一日的焦煮,我们既没缘分维系一生,那么这宴席也该散场。我只能用你曾赠予我的话来说:“也愿你被这个世界温暖相待,我会忘记你,却铭记这段回忆。”
放假的第二个周末,我陪朋友去了刺青店。
她说:“荆棘吧。”
我说:“藤蔓吧,荆棘太凛冽,或许我们该活得柔软些了。”
(后续)成长
我们认识时,十五岁,夜晚二十中街边的霓虹灯下人影如鬼魅,城市隐约散发着一种堕落的美。
从礼貌尊重到彼此调侃的朋友,而我却还是伤了你,因为你的性格,跟我依旧眷恋着的凛很像,可在圣诞节后的两天,你在班群里发了一句:“我忽然有种被骗的感觉。”我才惊醒,我之前干了什么,原来我又在自期欺人了,只好对你发了句:“对不起。”
你可知道,因为你的存在,我都快忘了她啊。
生命本就是不断的与心爱的人和事物隔绝的过程。
不知道为什么,格外爱看你生气抑或开心时的模样,像只可爱的小仓鼠。记得抱作业时,你说:“不要报没交的人撒。”我说:“报吧,今天老师可能要改呢。”于是我们争论了起来。一分钟后我忽然说:“谁没交来着?”你和王钰莹就笑了,还重复着说:“谁没交?都交了啊。”就是那时,我才觉得你的表情当真漂亮。
我一直认为,世界上除了孤寂以外没有什么永恒,但我第一次想要你我的友情可以永恒下去。
我想,对于以前我是成长了的。
毕竟成长就是不断筛选,经时光打磨,自己所喜的人或事物,会较之前更贴近于自己的本性,包括你。而筛选这件事,不可避免地让我疏离我从前的人和事,包括凛。
我期望我的选择会永恒,但不会让你孤寂,子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