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神经病”》第十章胡搅蛮缠

　　据说，那天夜里爷爷跟精兵刚回到家里，屁股还没坐热。就又有大事发生了，而且这件事让精兵心里内疚了好多年。因为他的打架，让爷爷又一次遭受了侮辱。那到底是件什么事呢，听我慢慢跟你道来。

　　那天夜里，爷孙俩刚回家，迢毗和道胆俩人的老妈就骂骂咧咧地带着孩子来大闹沈家。在农村待过的人应该见识过乡下一些不说理妇女的行为，一点小事都能让她大骂好久，并是骂人的高手。谁要是惹着她，会把那人的十八辈祖宗骂一个遍，而且谁劝都不管用，直到她心里骂痛快、骂累了才肯罢休。要是妇女遇到她，还能解气地回几口。要是男人，那可就惨了，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这也许就是中国几千年来流行“好男不跟女斗”俗语的原因吧，因为跟女人讲道理是如何也掰扯不清。这样不仅解决不了问题，还会平白无故地碰一鼻子灰，晦气的很。

　　迢毗和道胆的老母是村里出了名的不说理，碰到这件事沈老太爷只能低头哈腰地跟人家陪不是。精兵看着爷爷在那一直跟人家赔礼道歉，说什么“迢毗道胆他娘，咱别闹了。小孩子打架，都是闹着玩的。”道胆他娘指着老头的鼻子，扬声骂道：“闹着玩，你见有这么闹着玩的吗？我儿子的脸都给抓花了，你说这怎么办吧。”爷爷低声下气地说“我赔……我赔”。“你赔？我说你赔的起吗？你看我儿子的鼻子，都被你家那个小杂种给打坏了。”这时只见道胆的恶婆娘拖着儿子走到老人面前，恶凶凶地骂骂咧咧。爷爷正打算继续道歉，这时天空传来一句震破苍穹的声音：“我不是小杂种……”。这一喊，大家才注意到被打的遍体鳞伤、衣服扯破的小精兵正用带杀气的眼睛瞪着道胆他娘。

　　我跟你说，道胆他娘可不是“吓大毕业的”，一个小屁孩的威胁她根本不放在眼里。她走过去，一把就把精兵推到了地上，“小杂种，我跟你说，长这么大还没人敢这么对我呢。‘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是不是？’”骂完精兵，他又凑过去打算继续跟老头纠缠。老爷子自己受什么辱骂都行，唯独不能看着他孙子受委屈。他的火气“腾”地一下燃烧了起来，道胆他娘刚说了句“我跟你说……”就被沈老爷子的怒吼给打断了。“说啥呀说，你一个大人这么对一个小孩子，不怕害臊呀！好话我已经说尽了，再闹没你啥好果子吃……”道胆他娘还想还嘴，这时他爷们来了，一看这情况，赶紧喊了声“闹啥，还不快滚回家做饭。都几点了，好了一天活也不让我安生。”道胆娘谁都不怕，就怕自己的老爷们。骂声刚结束，就拉着孩子灰溜溜的回家，临走还装作自己可有骨气的喊了句“沈老爷子，这事咱没完……”迢毗他娘一看，自己的帮凶走了，心想：还待在这，那不是自讨苦吃吗？于是，也找了个理由“嗯……真是的，天不早了，迢毗他爹也该回来了。沈老太爷，我跟你说，今天要不是我急着回家吃饭，我非得跟你理论理论。今天就算了，以后得教育好你孙子，不然下次可不会这么就便宜他了。”沈老太爷已经气得不行，看她是女的，一直压着火没发，脖子上的青筋都鼓出来了。

　　那俩女的和村里人走后，精兵从地上爬起来，哭着跑到爷爷面前。爷爷弯下身子抚摸着精兵的全身关心地问道：“孩子，让爷爷看看，有没有摔到哪，疼不疼？”，精兵看着爷爷流着泪说“爷爷，对不起，是我让你受委屈了。我保证，以后再也不这样了。呜呜……”爷爷检查完伤势，确定没啥大碍，抬起头摸着孙子的头说：“精兵，爷爷没事。今天的事不是你的错，是他们太欺负人了。唉，要不然你爸妈出这事，他们也不敢这么欺负我们。孩子，答应爷爷，以后一定好好读书，做个有出息的人，让他们所有人瞧瞧。”精兵

点点头，认真地告诉爷爷：“爷爷，我听你的，好好学习。长大考大学，混好了接你去过好日子。”爷爷直起身子，乐得合不拢嘴一直说“好……好，爷爷等着我孙子把我接出去，哈哈……”然后拉着精兵回屋，给他清理干净伤口，换好衣服，把晚上给他做得好吃的鸟肉端给他孙子吃。

　　这天晚上，爷孙俩聊了好久。一直到睡觉，俩人还没说够。这一天，爷孙俩的心真正绑在了一起。再艰难的日子，只要两个人在一块就不会害怕。现在回想起来，沈精兵觉得：童年的日子是幸福的，那时候起码有个可以诉苦的人。长大后，离开了爷爷，不管面对多难、多苦的事，都必须自己独自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