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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羊人,原创

2019-06-20  本文已影响1人  风吹过的雨

浩陪换吃遍了天堂里所有饭馆里的饺子都没有家乡的好吃。天堂里的饺子大而清淡没有肉馅的。天堂的人不吃肉,不吃任何肉。而换生前的民族——藏族是已肉为主食的。他看到那些素菜就想吐,他暗骂天堂里的人虚伪,生前屠杀异类食用,双手沾满异类血,死后想重新做人,试问那些和人同样有生命的生灵的鬼魂会原谅吗?人啊,不论是生前还是死后内心总是有鬼的。人永远别想摆脱它。他想吃肉更想吃羊肉饺子。想的他看见似人非人的天堂人时能闻到一股肉腥味。他的魂魄仍在游荡,没有魂魄他只是个影子,只是个有人形的虚幻人影,在天堂这种人不计其数。在天堂换只信浩,不光是因为他是他的老师而是因为他是个很认真很有耐心的听众,从不打断换的故事。

查科是在他阿妈的背上长大的。阿妈会说流利的汉语;会写很多的汉字,藏文;还会算数。阿妈说她上过学。他会数数是从阿妈的十八条小辫开始的,每天他被阿妈背着,不厌其烦的摆弄那乌黑的十八条小辫。六岁时阿妈让他早中晚三次数自家的三头牛,三十四只羊。没有铅笔阿妈让他用木棍在地上写着画着。阿妈让他画太阳,月亮,星星。他曾问阿妈月亮为什么有时是半圆有时是很圆很亮,天亮了还有呢。这时阿妈把他抱在怀里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笑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在阿妈的教育下他认识了不少的汉字会算简单的加减尤其他的藏文达到阅读书的程度。阿妈有几本藏文书,他最爱看《格萨尔王传》。查科吹着牧笛打开心门回忆,但一天的疲劳使他无力再吹再想。梦里他睡在阿妈的被窝里,暖烘烘的,只是阿妈背对着他,模模糊糊。

查科习惯了早睡早起,等别人起床时他已赶着羊群去放牧了。远处可听到那熟悉的牧笛声。

新的一天新的起点新的命运。世间万物生灵都如此。

今天早上的天气格外好,万里无云。远望去,各色野花或撒或密,玲珑有致,花正盛开,红艳欲滴,黄色的雄蕊闪闪的衬托在丛绿之中。格外觉得妖娆。

远远的查科见央宗穿着绿色的连衣裙,她与天地融入一体。她是天地造化的天使。她摘了不少水晶晶花蹦蹦跳跳的来了。“你不是去看你大哥吗?”查科侧着脸擦笛子不敢注视她。“我说过我要天天陪你放牧。”央宗边说边跑过去抱起小羊羔把那束水晶晶花用橡皮筋分别扎在羊羔的耳朵上。接着她头也不回的唱着〈〈青藏高原〉〉只奔前面的一条小溪。查科吹起牧笛朝另一方向走。羊群自然也跟着。他的那匹枣红马也紧跟其后。走几步就在地上打滚。央宗原本想在小溪边捉鱼玩,可听到笛声只好跟过去,一个人呆在这辽阔草原的一角她会害怕。“你能换一曲吗?”“不会。”他生硬地回答。“骗人,阿妈说你会吹好多呢。”“忘了。”声音变的温和了许多。一屁股坐在草地上。从皮袄里拿出一个装有糌粑的食品袋和一瓶啤酒。“吃吧。”“糌粑里有糖吗?”“有”“没有。一点也不甜。”央宗吃了一口大声说似有受骗之屈。“刚好,多了会苦。我吃着很甜。”查科眨巴着忧郁的的眼睛。央宗猛喝了两口啤酒,“你会唱〈〈青藏高原〉〉吗?”“不会。”“我教你。”“不会。”他固执着。没人听他唱过歌。他喜欢听阿妈唱歌。阿妈的嗓子可亮了几里之外都能听到。苍蝇和蚊子在他们周围肆无忌惮地挑衅。他不断用帽子拍打,每次总能打死几个。央宗被它们弄的不知所措,手忙脚乱。“查科,你用买蚊帐帽的钱给我买了凉帽,你后悔吗?”央宗面对他问,查科脱下衣服盖在身上,尤其把头盖的掩实。没理会她的问话。下午照样起了龙卷风,他们早早赶羊回家。查科有时在央宗家吃,当然也不是白吃,每月要给她家买一袋面还要做一些活。

每当夜幕降临,他唯一的活动是吹牧笛。他唯一的忠实听众是华俊。那年他八岁。一个风雪天。阿妈从一个红木小箱子里拿出飘有红缎带子的古铜色的牧笛。坐在火炉边擦了又擦。阿妈告诉他这是牧笛。在阿妈薄而泛青的嘴唇的微颤下响起了优美动听的乐曲,他立刻从被窝里钻出来,阿妈你教我,你教我。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他学会了吹牧笛。此后阿妈再也没摸过它。只是很耐心的听查科吹。从阿妈的笑容中可以看出她为有如此聪慧的儿子感到骄傲。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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