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影
她是一个很内向的女人,内向到甚至和陌生人说几句话都会心跳加速胆怯害怕,无法解释这个奇怪的原理,也许就是天生的吧。只可惜只能这样活在自己的世界范围里,没有朋友,没有交际,唯一陪伴着她生活里的只有一把口琴和一本日记本。生活是一场舞台剧,拉开帷幕的那一刻,总会用不一样的方式登场,必须好好的做好自己,错了就错了,没有办法再回去。更也许她不适合于在生活里去生存吧,没有技巧和情商的一个女人是无法在生活里得到眷顾和包容的。
她找不到倾诉自己心事的对象,有时候那种烦恼和痛感只能自己默默的消化掉,她会觉得和别人说家里的事是件很丢脸的事,可她每次会听到别的女人在一堆时就会毫无顾忌的诉说着家长里短,甚至还有些女人口若悬河的演说着自己某天和自家男人吵架打架的事,然后旁边就有人给予安慰有人帮着说那男人的不是,也有人就会帮着分析事情的经过。她听着心里只会打战,但挺羡慕那些女人们的,她们可以那样轻松自然的说出心里所有想说的,甚至说到动情处还会有肢体动作,还会有止不住的眼泪从眼角流出来。她每次听完那些七大姑八大姨的诉说后怎会有太多的感慨。都是闻着油烟围着灶台过生活的女人,其实内心都有强大的渴望,那就是被自己的男人关心痛爱着。她心里不知是何种滋味,而脑子里就会想到自己为什么不能和她们一样能痛快的说一回?为什么自己就不愿把自己的心事包括自己和男人打架的事说出来?害怕什么她自己也说不清楚了?
她 二十岁的时候,她的母亲离开了这个世界,是自杀的,喝农药自杀的。这件事一直是她心里永不愿触及的痛,也不愿向任何人提及她母亲的死因。可也就是她母亲的死给她的心理带来了极度的恐惧,她害怕晚上,害怕见到任何一种有颜色的玻璃瓶,甚至有意的去回避。当不小心见到那种玻璃瓶的时候她就会心跳加速,根根神经在大脑皮层里一怔一怔的麻木了所有思绪,那种极度紧张、害怕让她窒息眩晕,要等好几分钟才能缓过神来,等症状减轻了些许她就会深吸一口气,闭着眼睛摇摇脑袋安慰自己鼓励自己,“不害怕不害怕”,强迫自己的眼睛离开那种物体,也强迫自己的大脑秒忘一切,也许从那样开始她的记忆也慢慢的变得差了吧。
她的脾气也慢慢的变得暴躁起来了,稍微有一点点不顺心那种狂躁的神经就直戳心房,动怒是每天都有的课程,也伴着一种莫名的不安让她过着每一天,是心酸的每一天。那种心理的症状在慢慢的扭曲着她的灵魂,也在不经意间伤害着她的家人。没有人知道她的脾气为何如此暴躁,也没有人知道她内心深处的痛,也没有人会刻意的去关心和爱护她,其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每次静下心来的时候,她就会去回忆着昨天或者前天都发生了什么,她哪里又做得不好又做错了。 她努力地想去改变这一切,她想改变自己,她想让自己成为一个温柔优雅的女人,可又不知道怎么做才能做好。没有朋友和她说说心里话,也许她也不愿把自己的心事告诉任何人。她只能把那些伤心的难过的不愉快的统统的写在了日记本上,而每次写完之后她心里就有种舒心的快感,这就是她寻找发泄内心所有不快的对象了吧。
那些给人致伤的阴影,只有自己勇敢走出来才是最好的,没有人可以帮得了她。五年,她用了五年的时间终于走出来了,她不再害怕见到那种有颜色的玻璃瓶,甚至有一次她对着那种玻璃瓶凝视了许久,心特平静,不再恐惧,神经不再麻木,只是眼角多了一滴泪。她终于告诉自己不用害怕了,无论什么时候见到那种玻璃瓶都不用恐惧了,也不用刻意的去回避了。她笑了,发自心底的笑。她的脾气也慢慢的变得温顺了,生活也有了质的飞跃。
她开始慢慢的融入到和别人相处的模式里,她会听别人的故事,听别人的八卦,听别人背后的是非,她只是一笑而过。她不会说出自己的故事,更不愿提及自己的母亲,如有人问起,她就会撒谎说自己的母亲在老家。可五年后她不再那样说了,她会赤裸裸的告诉别人她的母亲去世了因病去世,她还会有所隐瞒,因为她母亲的死因是她心里不愿提及的痛。
生活的序幕一旦拉开了,无论遇到什么困难和坎坷,只有自己坚强的去面对,阴影总会烟消云散的。自己不坚强懦弱给谁看。
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