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与人,久而生厌
你还记得曾经的她吗?
已经走丢了呢?
那么我所熟悉的人呢?
是不见了呢。
我认识的你是“澜沧江”,而你走远后却变成了“湄公河"。
生活可以改变一个人,时间也可以蜕变一个人。 你觉得温馨的人,经年之后会长出许许多多冰冷的倒刺,你再次碰触,有一种措手不及的错落感。那种触觉像哈冬日草原里的钝刀,像哈尔滨冰城未通暖的角落。
即使强大而自恃的心理直接屏蔽掉不喜欢的人和事,但你曾经的那些来到你生命里给予你温暖的人,却是怎么也无法就这样随意的摒弃,甚至于格外珍重。彼时,你记得看到她会是那种春日里初生的暖阳,不由自主的靠近;此刻,你却感觉,横跨在这之间的,是一条亘古的长河。
绵长而遥远。
是真的失去了。
很多人讲,千夫所指,是什么一种感觉。由远及近,始终是觉得无关紧要的人,并不是太过于在意,时至今日,依然是遵循着这样的道理。只要无关你所欢喜的人,都是直接屏蔽,只要我所爱的人和爱我的人能安然的在这世间享受阳光雨露花香与庭前的风起云落。
我的朋友很少很少,并不是特别的多。
世界上也有很多这样的人吧,不喜欢聚会,不喜欢去嘈杂人群,不喜欢太多人讲话,不喜欢的东西细细数起来实在是太多了。常常在一个空旷的地方,安静的看书,安静的吃饭,安静的健身,很多事物看的不是太重要,这样很开心,很满足。
很多情绪波动来自于朋友,不由自主的关注她们,不由自主的想起她们。即使有一些人带着些小心机,带一些不可捉摸的目的,很多时候,一眼能看穿的谎言,一想就能破掉的气氛,萦绕在身边。那个时候并不想去戳破,一如我知晓你所有的坏习惯,懂的你想表达的意思,只要你开心,那么我也是开心的,至少是那一刻,你觉得自己聪明的所向披靡。
公众号里一个大学的学妹这样写道:多年之后,在一起很多年的好闺蜜来到我所在的城市,她变得美了,微微的卷发,有一股女神范,记得那个时候,我们整日里,一起学习,一起做作业,一起上厕所,一起吃饭,那个时候形影不离。之后才知道,她并不是来找我的,而是顺带,她找的时候是带着她推销的产品一起来的,介绍了产品,让我买了之后,便离开了。我以为我们会彻夜长谈,我以为我们会谈笑如初,可是一切也都是我以为…… 选自《一人为单,两人为伴,三人为绊》
无论这个世界伤你多深,你还是温柔以待,可是我们隔的太远终究败给了时间。久远的他们开始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或者打着正义的旗号站在道德的最高点,毫不犹豫的给你心底最柔软的地方重力一击,她的冷漠是压垮你的最后一根稻草。你想入非非的自我调节甚至于自我欺骗,在愚昧半知中沉浸,忽然大梦初醒。
你明白了。
君子之交淡如水,没有任何人有义务站在曾经的落脚点,那样默默地看着你。
这个世界最可怕的东西不是刀山火海,不是悬崖瀑布,而是有一天我忽然站在你面前,你却让我觉得陌生。时间就这样呼啸而过,矫情也好,感伤也罢,俨然没有往日的温意笑谈,来不及想几十年后。
岁月总是在不断的变迁,彼此都在不断的成长。
被督促,被锻造,被裹挟,被抛弃,被打磨。
开始刀枪不入了吗?
是呀,终究我们还是刀枪不入,没有什么温情可以打动。
也许我们所谓的彼此,并不是同一类人,只是在某年某月末日的某个恰巧的时间点出现,恰巧我那么认可你。你的为人处世,你的惊风不语,你的未雨绸缪,以及你的自信,所有关于你的一切,我感觉都十分的赞同。线上看到了你,便会十分兴奋,看到你聊起的东西,十分想和你一起讨论。
于是靠近一个人,或许这样不能被称之为朋友,而是过客吧。
慢慢的,人与人,久而生厌。
群里安静了下来,朋友圈看不到身影,像是消失了一样,我们又回到的彼此的轨迹,过着自己曾经的生活。可是你的世界,仿佛已经翻天覆地,可是你静默不语,波澜不惊。
忽然那么一天,偶然间一粒尘土相撞,你们遇到。于是你眉开眼笑张开拥抱,她却以旁观者的态度看着这一切,仿佛冷眼相待,甚至不想和你过多叙述。忽然便觉得很委屈,曾经的她温和强大,你不在意那些陌生人怎么看待,只是因为看重她的想法,可是一切都一去不复返了呢。曾经聊的欢天喜地,孜孜不倦,可那又怎样?有些人兜兜转转会重新来过,有些人,离开了,便是真的离开了。
同学聚会的时候,你开心去付钱,隐隐约约传来身后同学窃窃私语。“他这次请吃饭了,下次我们得请回来”,“是啊,下次我请吧”,“请什么请,他有钱啊”,“是啊,他现在这么有钱,你们参和什么”。拿钱包的手顿在那里,尴尬的望着周围来来往往的人,心下蓦然凉了起来。
有这样一句话:人生有时候就像在跑马拉松,有的朋友,跑在你的前面,他很难顾及到你,你只能远远的看着他,渐行渐远;有的朋友,落在你后面,他很想追上你,但力不从心,只能看着你的背影,渐行渐远。
我们疲于打听无关紧要的人或事,面容越来越模糊,身影越走越远,时间空间从不刻意戳和,妥协于这种浓重的无力感。岁月交叠的人物线终究会错开,行走至每个分岔口,有些人会离开,慢慢消失,有些人却是永远都在,忽然就这么过完一辈子。
记得澜沧江流出中国国境,它换了一个名字,叫“湄公河”。或许我们空间上是相识于唐古拉山的东北坡土之上,然而时间却是绵延不息的江流,自北向南,流经过缅甸,跨越过泰国,穿越过老挝,在柬埔寨分拆,细小的支流去了越南,大部队却流入了南海。我们,落在了不同的经纬度,回首,想回到那唐古拉山的东北坡,可是坡土被雨水冲刷倒入江河。我们,再也回不去了。
就这样。
哭完之后,喝杯酒。
这个世间,曾经向暖的你再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