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谋·相爱相杀
1.
一觉醒来,看着枕边躺个睡美男,蒋潇潇睁着朦胧睡眼,有点不知身在何处。
还没待她做出任何反应时,金妈洪亮的嗓音在走廊的另一侧响起,“潇潇,起来吃早点了。”伴随着说话声是有规律的敲门声。
蒋潇潇很想挖地三尺遁走,可现在除了被子连个可藏人的地方都没有。她记得昨晚她是住在三楼的客房,三楼,总不能一大早就跳楼吧。
蒋潇潇看着身边的金安还睡的那般香甜就来气,她一时没控制住体内的洪荒之力把他踹到了床下。
随着重物落地是一声“啊”的噪音。金安摸着被摔疼的胳膊,看着坐在床上的蒋潇潇,低喊一声“你怎么在这里?”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你对我做了什么?”蒋潇潇抱着被子和金安四目相对。
金安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蒋潇潇,撇撇嘴,“就这身子骨,还是算了。不过,我没记错的话,这好像是我的房间,我的床。”
蒋潇潇当然知道是他的房间,他的床,自从金妈的声音在走廊对门响起,她就已经知道昨晚宿醉的她走错房间了。
可她还在抵死挣扎,她可以走错房间,金安不能上错床啊。
金安抱着胳膊,一眼不眨的睨着蒋潇潇,好像是知道她此刻在想什么是的,风轻云淡的说:“我可没有上错床。”
蒋潇潇火了,这是埋汰她走错房间上错床,活该自己被人睡呗。她不经大脑的大吼一声,“是你的床不错,可床上还有个人你不知道啊?”
蒋潇潇的这一声吼,成功引来了对面正在敲门的金妈。
当金安房间的门被推开时,金妈脑袋不够用的看着坐在自己儿子床上,裹着被子的潇潇,又看见光裸着上身,只着四角裤的儿子站在床边。金妈“啊,啊”连喊两声冲过去打了儿子后背两下,边打边说,“臭小子,你都做了什么?”
金安也火了,一大早扰人清梦不说,又被两个女人轮番折磨,他对着蒋潇潇扬了扬声,“你说。”
蒋潇潇还能说什么,这种情形只能是扮柔弱了。她单手扶额,嗫嚅着,“昨晚喝多后,我走上三楼自己住的房间就上床睡觉了。”
蒋潇潇话落,金安补充道,“我也是。”
金安没想到的是,金妈胳膊肘往外拐,“你也是什么?人家潇潇一个姑娘家不胜酒力,喝多了走错房间情有可原。你一个从小抱着酒瓶子长大的男人居然还喝多了?虽然你房间是走对了,可床上有个大活人你不知道啊?”
有了金妈的助力,蒋潇潇一扬脖,瞪着金安。
金安冷笑一声,“她是活人吗?她都醉死了。要不,能不知道旁边睡个男人吗?”
金妈及时喊停,她可不想理这对欢喜冤家互掐,反正事儿就是眼前这么个事儿,她当下拍板,明天就订婚,等潇潇毕业后就给金家娶过门。
蒋潇潇闻听此言可真是急了,“金妈,我们什么都没发生啊。不用捆绑结婚啊!”
金妈哪里还有功夫管潇潇说什么,只是乐颠的奔出房门朝楼下的金爸和蒋爸蒋妈喊,“大喜事,哎呀,真是三喜临门!”
金安看着自己母亲此刻欢脱的好似她要结婚一样,俨然一副恨嫁的少女。
又看着蒋潇潇欲哭无泪的对自己不停挤眉弄眼的表情,心想,也罢,不如就顺水推舟了,也省得自己费心思。
“你倒是说句话啊?”愤怒的蒋潇潇操起床上的一个枕头,砸向整个过程默不作言的金安。
金安挑挑眉,接过枕头,“我没打算单身一辈子,反正早晚都是要结婚的……”
蒋潇潇把脸皱成包子,这啥意思,这是说和谁结婚都一样吗?不是她,也会是别人。她又一次不经大脑的奔过去,跳脚掐住金安的脖子,“可我没打算和你结婚。”
蒋潇潇说完气冲冲的夺门而出,却没有看到金安脸上打翻了五色瓶的表情。
2.
三天前,金安突然宣布要回国创业,作为海外游回来的一只金龟,当然会受到亲朋好友的高度重视。
金家和蒋家毗邻而居,一向交好。金安比蒋潇潇大八岁,从小品学兼优,别称:别人家的孩子。蒋潇潇从小也有个别称,别人家的熊孩子。
蒋潇潇上高一那年,金安大学毕业出国留学。如今,蒋潇潇以熊孩子之姿考上了金安曾经读过的赫赫有名的大学。
蒋潇潇这一漂亮的颠覆,简直是亮瞎了曾经把她当反面教材塑造的那些亲朋好友的眼。
为了表扬女儿的成功翻盘,蒋爸蒋妈觉得一定要好好庆祝一下,正好赶上金家儿子回国,两家家长一商量,就把她的升学宴和金安的归国宴办到一起。
宴会在金家的酒庄举行,蒋潇潇高兴自己终于成年了,可以过上有梦可追,有帅哥可泡的日子。关键是向往已久的自由终于来临,她将脱离父母的掌控去外地上学了,蒋潇潇一时高兴就多喝了两杯。
金安确实是千杯不醉,毕竟从小在自家酒庄练过,可再好的酒量也架不住一群叔叔阿姨们热情的猛灌啊。
蒋潇潇趴在楼梯栏杆处,望着楼下兴高采烈的家长们,想想孤立无援又百口莫辩的自己,她恨不得劈金安两半,也给自己一顿重锤。如果他俩当时有一个清醒的,也不会闹成现在这样被强制捆绑的婚姻。
蒋潇潇瘪着嘴,内心想骂街。三喜临门?升学,回国,结婚,十八岁对二十六岁,这是童养媳养成记吗?
金安洗漱后从房间出来,在楼梯拐角看到长发齐腰,一身干扁倍显落寞的蒋潇潇,忆起出国前,他说:“待你长发及腰,我就从国外回来了。”
他想起,小时候的潇潇是很粘他的,可上了小学的潇潇就一点也不可爱了。蒋潇潇对他最常说的话也由“金安哥哥你等等我”,“潇潇要金安哥哥举高高”,变成“离我远点,行走的教科书,一看见你,我就感觉压力山大。”
金安想想自己讨厌蒋潇潇什么呢?讨厌她张扬的笑容,肆意的撒野,和一群熊孩子屋里屋外的胡闹。还是觉得长大的潇潇眼里的世界越来越大,身边人越来越多,他不再是她的中心。
他们之间差了八岁,隔了近三个代沟,他感觉他们的心很难靠近,却又无法抽离。
金安知道老妈一直把活泼好动的潇潇视为贴心小棉袄,总调侃自己的冷淡性情是她当年抱错了儿子,还是潇潇的性格像她。
就在两人各自沉默着回忆过往时,一场小规模的订婚宴在宿醉后的第二天热闹登场。令金安和蒋潇潇诧异的是,居然司仪,场地布置,鲜花,戒指,什么都不缺,来的都是两方家长互相认识的人。金安和蒋潇潇好似两个木偶任人欣赏着,恭喜着。
蒋潇潇觉得自己好似在做梦,梦之前是少女,梦之后是少妇,虽然现在只是担个虚名而已。可难保四年后的今天,不会木已成炊。
仪式尾声,蒋潇潇突然挨近金安,恶狠狠的低吟,“从现在开始,别和别人说我认识你。”
金安看着之前和他站在台上的安静女孩,憋到此刻才翻脸发癫,他眉眼藏笑,这才是他记忆中的样子。
蒋潇潇懒理金安那诡异的笑,反正自己马上就可以去外地上学了,天高海阔任她忘怀。
自订婚宴以后,蒋潇潇再也没见过金安,这让她很满意。可她眼睛是清净了,耳朵却长茧子了,她听金叔说金安去外地考察项目了,听爸妈说金安原本就打算回国后自己创业的,听金妈说金安去赚老婆本了。
她不想听,却总是有人要说。两家住的太近,她怕金安随时考察完回来再撞见他,只好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憋屈在家,心里恨不得赶快踏上火车去邻市的T大报到。
好在她从小成长在金安的光环下抗压能力极强,愣生生让自己起茧子的耳朵挺过了整个暑假。
入学第二天,蒋潇潇就把留了三年清汤寡水的直长发剪成了齐耳短发,将饱满额头上的门帘给摘掉,整个人清清爽爽,恢复了往日神气。
她在日记本写下,剪短了头发,剪断了惩罚,剪掉一地糟心的尴尬。
蒋潇潇要是早知道金安回国后会有订婚这场闹剧,她一定早早剪了长发,让他不回国才好呢,省得彼此尴尬。
她一直看不懂金安对她忽冷忽热的情绪,从小她就因金安对她善变的态度而抓狂。以为把他抓到手了,却没成想,人家只是逗她玩呢。以为自己放下了,金安又会走近她,展露难得一见的温柔。
蒋潇潇决定从大学伊始,以发明志,坚决远离金安。
3.
蒋潇潇的大学生活如鱼得水,她和室友李然成为死党,除了必要应付考试的学习,她和李然都在逛吃,逛吃中度过。
大四时,李然谈恋爱了,蒋潇潇开始形单影只。蒋潇潇入学以来,每学期都会收到表白和情书,她一直都没有回应。直到发现自己成了剩下的孤家寡人后,她和李然无意中说起最近被某个学弟追的紧呢。
李然也曾问过蒋潇潇为什么不谈恋爱?蒋潇潇总是以没感觉为借口,却对自己酒醉后成了别人的未婚妻身份难以启齿。
也不是她不想谈恋爱,可一想到她顶着金安未婚妻的身份和别的男生谈恋爱,就觉得不踏实,虽然金安确实做到了从那以后他俩再无联系。
大学期间,为了反抗朗朗乾坤下还有父母压迫式的婚姻,蒋潇潇选择除了过年,其他假期一概以勤工俭学,增加社会阅历为托辞拒不回家。
她每回过年回家看见金妈,金妈都说金安忙着开疆辟土做事业攒老婆本呢。蒋潇潇笑了,心想以金家在他们市富甲一方的实力还用金安攒老婆本?
可她一听金妈转述金安要靠自己实力娶妻的话,就吓得更是抵触回家了。
蒋潇潇怕金安来真的,她可没想真嫁啊。不过想想,金安连过年都不回家,这是在躲着她吗?看来他也未必真想娶。
好在快毕业了,蒋潇潇想,等她自己有了独立的经济能力,就要让父母们解除婚约。
正在她为选择去哪家实习发愁时,李然非拉着她去听一个什么劳什子的演讲。李然说是T大好不容易才邀请到这个已经功成名就的学长回母校做演讲与就业指导。
演讲还没开始,蒋潇潇坐在台下低着头和室友李然嘀咕,“这个来分享的学长挺拽啊!”
李然问她何以见得?蒋潇潇漫不经心的抓了抓她那头杂乱无章的短发,分析道:“整个学院就只有礼堂门口贴着一张宣传海报,上书:愿你能成为与众不同的人,进入与众不同的公司。没有公司介绍,没有演讲人介绍,没有图片,就这么一句话,处处彰显不同,却也膈应人。”
蒋潇潇话音刚落,就听见一个有点熟悉的声音在台上响起:“那位第三排穿白裙子的短发同学,可不可以临时上来做我的演讲助理?”
还没等蒋潇潇抬头,就被李然猛推了一下,说她是中了六合彩了,学长叫的是她。
一时间,起哄声,口哨声,此起彼伏。蒋潇潇惊讶的看着刚刚还稀稀拉拉的礼堂不知何时变得这么人声鼎沸了。
她在满堂喝彩声直起身子,看到那个三年来一面未见的男人,诧异的瞪大眼睛。
金安,蒋潇潇没想到李然口中成功的学长竟是金安。
金安眼神微眯,眸色由淡转冷,又恢复淡然。他看着一头俏丽短发的蒋潇潇迟迟未动,不急不躁的又说了一句,“请这位同学快点。”
蒋潇潇在大家的催促声中走上讲台,刚一站到金安身边,就看他一边把幻灯片播放笔放到她手里,一边压低声音说:“原来我的邻家女孩是百变女郎。”
蒋潇潇想到底谁百变啊?我要是百变女郎,你就是十个孙悟空!
金安在看着蒋潇潇磨磨蹭蹭的走来讲台时就想,不知道他的突然出现,对她是惊还是喜?反正是按照他的预期就好。
蒋潇潇后来才知道金安让她上来只是播放幻灯片的,她看着手里的幻灯笔,咬牙,金安这头猪,出门没带手吗?她根本没心思听他讲的啥,只是在偶尔和他的眼神接触中知晓,他,来者不善。
“学长,学长,你好帅!”蒋潇潇听到台下此起彼伏的鼓掌声与女生的叫喊声,随意扫了扫台下所有女生眼犯花痴,一脸红扑扑的望着台上的翩翩学长,内心感叹,果然长的好看是能骗取很多好感的。
如果说演讲之前,金安是靠颜值撑场的。演讲最后,每个人都为他博古通今的才识所倾倒。蒋潇潇想,如果他能亲民一些,谈吐幽默一些会更完美。
演讲结束,有十分钟自由发问时间。蒋潇潇一看没自己什么事了,就要溜下讲台。没想到金安让她留下帮着拿麦克风。
蒋潇潇举着麦克风,很想敲在金安的头上,问他长手是用来当摆设的吗?
这时候台下有大胆的女生问:“学长有女朋友没?”
蒋潇潇一紧张,话筒掉落,匆忙捡起后举到金安嘴边。金安似笑非笑的眉眼瞅着蒋潇潇,扔下一枚炸弹,“让我身边的这位女生帮我回答一下,我有吗?”
蒋潇潇一看金安手指指着自己,暗嘲,原来手会动啊?
李然坐在下面带头起哄道:“蒋潇潇,你倒是帮着学长答疑解惑一下,他到底有没有女朋友啊?”
“他有没有女朋友,我怎么知道?”蒋潇潇怒瞪一眼损友李然,不嫌事大的主。
金安示意台下安静,他说他的未婚妻当然知道他没有女朋友。
这是什么绕口令?当台下反应过来时,纷纷指向蒋潇潇,认识的,不认识的,都大喊着:“蒋潇潇是学长的未婚妻吗?学长是这个意思吧!”
那天,蒋潇潇不知道是怎么下台的,只知道金安当着众人的面,逼她承认了未婚妻的身份。
4.
演讲之后,金安和蒋潇潇走在曾经熟悉的校园里,问她这三年多过的还好吗?
蒋潇潇没有心情和金安闲话家常,直愣愣的问道:“目的?”
金安看着藏不住心事的女孩入套了,问她想解除婚约吗?
蒋潇潇太了解金安,金安从小就老成,通常不正面回答问题时,就是在挖坑给别人跳。
金安看着蒋潇潇防备的眼神,抬手揉乱了她俏丽的短发,却出其不意的说:“很高兴你选定去我公司实习,看来,英雄所见略同。”
蒋潇潇脑袋转了好几圈,实习?她在来听演讲前确实为去哪实习拿不定主意,导员为她选的是奥彩,她觉得奥彩太大牌了,她怕去那压力山大。想去自己选的博美,博美是最近新兴起的广告公司,更适合新手小白去激发潜力。当她鼠标从奥彩往下滑时,没想到李然误撞了她一下,她手一抖,就点了奥彩的实习申请。
蒋潇潇张大了嘴,“你……”金安竟然是奥彩国际广告的负责人,那个近几年迅速蹿红的广告界数一数二的牛掰公司。
金安接下蒋潇潇的话,“明早去公司办理入职手续,如果能坚持到毕业还能待在奥彩的话,我们就解除婚约。”
蒋潇潇陷入深思,连金安什么时候离开的她都不知道。不对啊,金安学的是经济管理,什么时候干上广告了?她记得金安在出国前说她数学不好,让她大学选广告学专业不用学数学。
蒋潇潇暗叹,这是几个意思,自己究竟被套路了什么?
蒋潇潇没想到李然也在去奥彩实习的名单中,真巧,可以继续一起逛吃了。
可她在工作三天后,发现奥彩哪都好,就是工作多的累成狗。虽说奥彩工资、福利在业界数一数二,可她不知道奥彩的下午茶时光,有哪个心大的能去慢慢享受。
没错,奥彩公司是一座独栋别墅,一共三层。一层有员工娱乐活动室,工服更衣室,休闲餐区,各种大小会议室。二层是各部门员工聚集地。三层各领导办公室。别墅依山傍水,可再美的景也有看腻的一天,蒋潇潇三天就腻了,一是她从小见惯不惯了,二是有金安在,美景失色了。
最让蒋潇潇郁闷的是,她一个广告学出身,为什么做的不是市场调研,不是文案策划,不是媒体专员,而是总裁助理。作为金安的助理无可避免的就得待在三层领导区,与大伙的办公区隔离。
她记得第一天上班的午休,李然上三楼来找她一起去吃饭,没想到一上午不见人影的金安却突然出现,冷漠的说了句,“不行,潇潇还有工作要做。”
蒋潇潇一边心里念着周扒皮,一边让李然先去吃。
李然走后,金安贴近潇潇的耳朵,“还是短发好看!”
蒋潇潇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
“短发有灵气,很适合你。”金安此时笑的如沐春风。
蒋潇潇扬手一文件拍向金安,“我从小就是短发好不好,要不是你说~”蒋潇潇猛地刹车,看见金安眼里跳动着笑意。
金安倾身,“我说什么?我出国前说你长发齐腰我就回来,我说到做到了。”
蒋潇潇觉得空气中有火花燃烧,她刚要说什么时,被一个男声打断了。
“金安,你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
金安看着不请自来的程咬金挥出一拳,李岩堪堪接住,一边和金安你来我往的搏击,一边抽空告诉蒋潇潇,“我是李然亲哥,是你未来老公的美国校友。”
金安看着蒋潇潇饶富兴致的盯着李岩看个没完,他脸黑如碳的让李岩赶紧滚蛋。
蒋潇潇好奇的是,以为一向冰冷的金安,不需要友情爱情等七情六欲呢。在她的印象中,金安就是一块绝缘体,总是独来独往。即使是那么多犯花痴的女生每日每日的前仆后继的给他送情书,他也是连看不看。她经常去他家,看他也很少和父母聊天。
蒋潇潇也有颗蠢蠢欲动的少女心,但她从不送情书等小物件,她总是以闹腾的方式引他注意,可惜效果微乎其微。于是,她在熊孩子的路上越跑越远。
直到他出国前说她长发齐腰时,他就回来了。还说T大的广告学专业不用学数学,所以她在上高中后才开始发奋图强考取他的母校。是啊,他走后,谁还能给她补数学。
5.
蒋潇潇最近总感觉到有一双无形的眼紧紧盯着自己,她在等金安说那天未完的话,没想到却等来了意外。
蒋潇潇按照惯例在周例会开始前去提醒金安当天行程,推门而入的画面竟让她不知所措。金发碧眼的美女粘在金安身上,两人手臂相缠对望着。
蒋潇潇回神后,一句打扰了,想匆匆跑掉,却被金安一声厉吓,“站住!”
蒋潇潇被定住,金安摆脱金发美女后走到她身边,一把搂住蒋潇潇,“你是我未婚妻,该跑的是她。”
蒋潇潇好似瞬间开窍,明白了自己的作用,学着金安惯常的挑眉动作,“有些运动还是晚上做的比较好,毕竟白天人多嘴杂。”边说边看向外国友人,“美女出门左拐不送,金安晚上八点下班,欢迎届时再来打扰。”
蒋潇潇感觉到金安的怒气,从他越箍越紧的手臂可想而知,她这瘦弱的小身子骨再被他勒一会儿就折了。
难道是她会错意了,蒋潇潇又扬声说出的话让金安恨不得拿透明胶带把她的嘴给封上。
事实上金安也确实是给蒋潇潇的嘴封上了,不过用的不是胶带,是他的嘴。
蒋潇潇被动的被金安吻着,她挣脱不开,想着她也没说错啥啊,她不就说了一句,“要不你俩继续,我把门关上,给你俩挂个请勿打扰的牌子。”这金安也太难伺候了,我怎么说啥到他那换来的都是怒气啊!
一吻罢,蒋潇潇随意的摸了摸短发,“金安,我可以就当被狗咬了一口。”看着那金发美女目瞪口呆的样子,蒋潇潇推开愣住的金安,“恕不奉陪了,自己惹的乱自己收拾去,咱俩拜拜。”
金安气急,没等追出就被琳达缠上,在损友李岩紧急赶到后才得以脱身。
蒋潇潇电话不接,信息不回,让金安满世界的找。她突然发现,原来自己那么渺小,以为嘴上不爱就算了,原来爱已融进血液。当她看见金安和琳达纠缠不清时,她血液翻滚着愤怒,却说的风凉。
她还记得金安说他早晚要结婚的,呵呵,这回怀抱佳人,不用她替补了。
当金安把T大翻遍也没看到蒋潇潇的身影时,他头一次让情绪得到淋漓尽致的宣泄,把惹了一团乱的李岩揍了一顿,并和他喝酒到天亮,在接到李然的通报电话后,又飞车赶到蒋潇潇的寝室楼下。
蒋潇潇得知金安在楼下摆起了鲜花阵,无论是求爱还是道歉,在她看来都恶心极了。她冲下楼的第一句话,说:“我死了吗?”
金安在心力交瘁了一天一夜后被蒋潇潇的第一句话就气笑了。
他站在心型的花环里,手捏着一张蒋潇潇小时候扮花仙子的照片,那一年她八岁,他十六岁。他怕她的花仙子被别人拐走,所以常常对蒋潇潇冷淡处之。
据他观察,蒋潇潇的性格拧巴,常常喜欢反着来。她喜欢某样东西,到手了玩几天就丢了。到不了手的,她就一直惦记着给弄到手,所以他必须让她惦记着,加深她的执念。而那些喜欢她的,捧着她的,蒋潇潇一般都不理不睬,觉得无趣。
每当蒋潇潇对他的执念要放下时,他就给她点甜头,让她看到希望,继续纠缠。直到他要出国念书了,他有一种冲动甚至想把蒋潇潇带在身边,可是又怕闲言碎语攻击未成年的蒋潇潇。他忍痛割爱,暂时分别,等自己学成归国给蒋潇潇一个完美的未来。
他知道蒋潇潇什么样子最吸引人,什么样子显得呆。他故意误导她长发及腰,他就回来。这样蒋潇潇就不会被那些肤浅的小男生惦记了,因为长发又干瘪的蒋潇潇确实像块行走的木头。
他步步算到了,却没算到老妈的神助攻,在他回国后的第二天就送了他份大礼。他和蒋潇潇误打误撞的同床共枕了,还被老妈抓了包,大做文章的逼婚。他拿不准蒋潇潇对他的真实感情,只好顺水推舟的沉默着以不变应万变。
没想到蒋潇潇事后大怒,扬言形同陌路。他以为小丫头对他的感情淡了,也好,让她去读书的地方见识更广阔的世界,接触更多的人,他也去她读书的地方安营扎寨,准备随时收网。
他好友李岩的妹妹李然被安排成蒋潇潇的室友,随时汇报蒋潇潇在学校的动态。当他听说直到大四都相安无事的蒋潇潇对一个学弟有些好感时,他终于坐不住了。
他去学校演讲,让整个T大都知道蒋潇潇是他金安的未婚妻。他为蒋潇潇创建的广告王国又岂有她不来的道理。就在情感慢慢被导入正轨时,李岩在国外惹的情债琳达来中国寻他,找不到李岩来磨金安帮她,就在他俩拉扯间被蒋潇潇撞个正着。
他的小丫头还真有气死人不偿命的本事,夹枪带棒的气他一身内伤就撂爪跑了。他找遍整座城,却没有看到心爱之人的影子,他好怕那个倔犟的她从此再也不和他相见了。
跨越八年的代沟。从她一出生,他八岁就抱过她。她三岁呆萌的亲他盖章,要做他的小小新娘。初吻都给了,哪有放走的道理。他一直耐心的等他的女孩长大。
蒋潇潇从小到大,哭过的次数屈指可数,如今哭成了泪人看着金安,依旧质问他,“你这回不是欲擒故纵的逗我玩吧?”
金安捧着蒋潇潇落下的金豆子,“你还会喜新厌旧的丢玩具吗?”
“玩具割手当然丢,玩具叛我就该杀。你选哪个?”
金安看着蒋潇潇狡黠的眼眸,看着一头俏丽短发,脸露浅浅梨窝的娇人,他轻柔的捧起那张夜夜想要触摸的脸,错身,低头,一口含住泛红的耳珠,“我会让你爱不释手。”说罢,以吻封唇,辗转流连,火热渐起。
新婚夜,蒋潇潇把金安踹下床,审问,“当年我们喝醉被抓包在床,金妈逼婚,你说你没打算单身一辈子,反正早晚都是要结婚的……何解?”
金安揉揉被摔疼的胳膊,色色的说:“意思就是早结婚早睡,晚结婚晚睡,反正都是要睡你。”
蒋潇潇一时色令智昏被金安生吞活剥后,才反应过来,难道当时不是和谁结都一样的意思吗?害得她伤心难过的和他绝交,有话就不能直接说清楚嘛!有情人最怕猜来猜去的,世界那么大,一不小心我们就会错过彼此的。
蒋潇潇越想越气,一时没控制住,又把睡梦中的金安给踹下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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