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节草43——【忆“六一”,成长是骨头拔节的痛】
忆“六一”,成长是骨头拔节的酸痛
“六一”将至,空间里好友们又开始铺天盖地地晒庆祝活动的照片,孩子们一张张笑脸纯净而阳光。耳畔,优美的旋律一曲曲响起。独自行走校园的我不由潮湿了心海。
节节草43——【忆“六一”,成长是骨头拔节的痛】我的“六一”早已成为记忆流里的树叶,随风飘零在淡淡的时间长河,可心头却总有那么一丝酸涩,在童年的秋千上晃荡。
我是农村长大的,小学一至三年级都在村小就读,那时候村上不开展庆祝活动,每到这一天,老师便会带领极少的几个三好学生、优秀队员到乡小去参加颁奖典礼,同时看乡上学生的表演。很幸运的是一年级的时候我便被带去参加新队员入队仪式、二三年级都作为三好生到现场接受校长的颁奖。看着别人穿着漂亮的裙子翩翩起舞,我甚是羡慕,可一转身走在回家的路上,我的全部注意力便都回到手中的证书和奖品上,那是我所有骄傲的来源。
四年级时,我转学到了乡上就读,我也成了乡上的学生,那一年,我九岁。六一那天,兴奋得一夜没有入睡的我一大早就钻出被窝,穿上妈妈亲手缝制的新衣服,戴上洗得干干净净的红领巾,兴冲冲地往学校赶。59岁的奶奶把我送出一程又一程,不住地叮咛我要一路小心,不要玩水,要注意山上的野狗,我满口答应,还转身说:“奶奶,我一定会领回奖状,你回去吧!”奶奶就那样站在山上,一直看着我走远。走了很久我回头还看见她伫立在晨风中的身影。
在学校我如愿获得了“优秀干部”的奖状和奖品,之后参加各种游园活动,猜谜语是我的拿手好戏,我一口气猜了二十几个字谜,得到了一大堆的铅笔、尺子、本子、糖果,我开心极了,用一个塑料袋装着奖品兴冲冲地往家赶,一路上幻想着把糖塞进奶奶嘴里的情景,心里忍不住乐开了花。
回到家里,迎接我的是一阵又一阵铺天盖地的哭声,印入眼帘的是蒙着白布的奶奶的身体。短短的半天,就阴阳两隔,我哭、我喊,可再也看不见奶奶慈祥的笑脸,再也听不见她叫我一声“乖孙女”。后来,家人告诉我,奶奶的老毛病——牙疼病翻了,从乡上请来的医生觉得翻山越岭麻烦,便一次性给她注射了15支青霉素,10支葡萄糖针,奶奶就这样永远地离开了,临走时还在问:“乖孙女怎么还没有回来……”那时,我就发誓,我要当医生,当一名有责任心的医生,我要治好所有的牙疼病人。
九岁后,我不再盼望“六一”,甚至从心底里抗拒参加六一的任何活动。我也从来没有登上过六一的舞台。
后来,我没有如愿当上医生,成为了一名教师,每年不得不面对六一。一出校门我就成了学校“大队辅导员”,竟然与政教结下10多年的缘分,不得不每年策划组织六一活动的开展。忙碌的工作与小有的成就感倒也冲淡了记忆的伤痛。
而今,工作的变动注定我无法再和孩子们一起参加活动,无法再和他们一起享受节日的疲惫与快乐,心头反而有一丝淡淡的失落。
六一,已成过往,纵观自己,除了智力还可以过一个节外,其它的都已经成长为岁月的沧桑。
成长,本身就是骨头拔节的酸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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