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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蔷薇花儿开》(1)

2018-07-06  本文已影响2人  职场惠客厅

今天我过得不是很好。

冤有头债有主,这事儿要怪小鹿。大清早的起来,她就跑来给我添堵。

最近的天气十分无常,或者说今年天气格外反常。关于这一点,我已向许多人求证过,大多数出租车司机表示同意。

的哥们说了,往年的五月初吧,满街都是姑娘的胳膊大腿儿,可是今年直到六月初,姑娘们还紧紧地裹着开衫。虽说开冷气费油,可是老这么捂着,还真是没什么奔头。

除了不肯热起来,雨水也多了许多。隔三岔五的一场雨,害得我一个北方人,整天扛着伞出门。而等到你适应了阴雨连绵呢,天气又突然地晴朗了起来。

晴转阴好歹有个过渡,多半会有一场低气压,而雨转晴则格外陡峭。刚才还是大雨滂沱,立刻就晴空万里骄阳高照,转折之快令人瞠目。

这就仿佛是,一个女人坐在你面前,原本低声慢语声泪俱下,等你刚刚进入她的情绪,抽出纸巾想要为她擦去眼泪时,却见她泪痕全无满面春风。你只好尴尬地清一清喉咙,慢悠悠地调转手腕的方向,拿纸巾按住鼻子假装擤鼻涕。

哦,别走神,现在声讨小鹿。

原本我是要去菜场的,为了买一块真正的豆腐。可我忘了带手机,只好再回家一趟。刚迈进家门拿起手机,就看到小鹿的留言。               

她说,“苏小姐,你严重坑了我。”

这话说的没头脑,我努力寻找头绪。小鹿是个大龄女子,单身且略微恨嫁。我首先问自己,是否给她介绍过什么人?答案是否定的,若有了上乘男子,我一定先留给自己,哪里轮得到她?

于是我很淡定地问了一声,“嗯?”

她说,“除了你给我的那一包手抓饼,我已经又吃了两包”,并不停顿的,“每天早上都吃,欲罢不能”,理直气壮的,“我的体重绝对是受此影响。”

想到她此刻的模样,我不由得笑了起来。

若是你见过小鹿,一定会对她印象深刻。她的五官不见得有多美,然而笑容格外甜美。现在回想起来,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她微微欠身对我微笑,那一瞬间我觉得眼前一亮,仿佛手机屏幕调高了两个亮度。

除了肤色匀净,她有着完美的唇色,以及娇俏的嘴唇,一旦嘟起嘴来,友人难以阻挡,比如此刻。

这明显就是撒娇了,于是我放下心来,跟她讨论手抓饼的热量,以及令我难以忘怀的,由她烹制的开洋白菜。

相信我,比天气更无常的,是女人的心思。我们从手抓饼聊到白菜,又从白菜聊到泡饭,突然就聊到了男人,没有一丝丝征兆,也全然没有转折。

不记得上一句是什么了,总之她突然蹦出来一句,“几时他能收我做助理啊,死而无憾了。”

说的是圈子里的一个男人。我知道她欣赏这男人,却不知道到了如此地步,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她又甩过来几句,”我就是跟在他后面拎包也心甘情愿,天天给他泡咖啡,想喝啥整啥。“

说到咖啡,我忍不住笑出了声。

小鹿在一家外企任职,给一个德国人当助理。老头儿头发胡子全白了,体重少说也有两百磅,可偏偏有着一颗少年心,还特别热爱东方文明,尤其是东方女人。

当然,老头儿不会肆意妄为,只是时不时地约小鹿。今天去湖边散步,明天去城外骑车,后天去看古董,正常的国际交流。老头儿始终保持绅士风度,小鹿只好假装毫不知情。

如此继续了几个月,老头儿开始诗言志了,起初借拜伦赞美她 :

She walks in beauty, like the night ;

Of cloudless climes and starry skies;

And all that’s best of dark and bright;

Meet in her aspect and her eyes.

看小鹿并不靠近一步,又请惠特曼表露心意:

A long while amid the noises of coming and going;

of drinking and oath and smutty jest;

There we two, content, happy in being together;

speaking little, perhaps not a word.

话说到了这个份上,小鹿终于伺候不下去了,先是不回微信继而拒绝邀请。老头儿嘴上没说什么,可心里暗下了埋伏。连着几天了,小鹿哪哪都不对,定的日程嫌太过紧凑,送杯咖啡嫌奶泡不够细腻,别的就不必说了。

一边在心里咒骂老头儿,一边不动声色笑颜如花,小鹿背着每月八千块的房贷,没资格把咖啡泼在老板脸上,只好一边闹心一边想辙。包括但不限于,把这些事儿都倒给我。我想,这也是我和她能在短短几个月里,微信聊天记录达到200M的主要原因。

困境令人脆弱,脆弱让人堕落。小鹿无比惦念胡先生,期待他从天而降,就地拯救自己。

我必须告诉你的是,小鹿是个精明的女子。而且,她从不掩饰自己的精明。待我稍稍跟她熟悉之后,某一天我们正聊得热闹,她突然救火一般地要出去,后来我知道她是去地下停车场。这个停车场两小时内免费,她因此设置了闹钟,每两小时把车挪出一次,再挪进去一次。每天如此,风雨无阻。

她不单不介意我知道,也无所谓停车管理员了解。有一次我坐她的车兜风,出口处略微有些拥堵,于是她立即起身下车,请管理员手动操作为她放行。她是这么说的,“我时间算好的呀,再过两分钟就要收费了。”

也许她的理由太过正当,管理员说不出拒绝的言语,总之她分文未给绝尘而去。

若你因她拒绝了德国老头儿,就认为她是个贞节烈女,她也不会觉得这是赞美。对于像她这样的单身女子来说,没有比恋爱更重要的事情了,她也不介意这人是她的老板,如果他能给她多发点奖金的话。

然而,她终究是个颜控。她期望的是,“要是再年轻一点,帅气一点,低调一点,谦虚一点,学识再渊博一点……”

毫无疑问,胡先生满足了她所有的期望。

胡先生是个博士,也可能是两个博士,却全然没有学究的样子,难免让人怀疑他的博士学位是买来的。不过他读的可是顶尖名校,导师也是数一数二的大牛,断然不可能给他这种机会。

他身量不高体型健美,一口洁白的好牙齿,一年四季满面春风。作为行业里颇有名望的人物,他显得十分谦逊可亲,仿佛就是隔壁班的学长。

他会很自然地接过你买的煎饼果子,好像这就是他每天的早餐,也能够跟你在夜市上豪爽地撸串儿,时不时地还能甩几句粗话,说得也是相当自然。

不过,你显然也很清楚,他住着国际公寓,养两个外籍孩子,有自己的私人医生,通常去欧洲度假,太太和家世永远都是迷。这么说吧,他看上去离你很近,而实际上遥不可及。若是你智商尚可有点自知之明,毫无疑问知道这男人跟你无关。

可小鹿不这么想。作为一个生动的女人,她刚刚逃离了一场恋爱,又被日耳曼人死死纠缠,身心俱疲心灰意冷,急需一个明媚的男子,让她看到生活的曙光。

每当小鹿想要炒掉老板时,就会刷刷简历警示自己,哄着自己看在钱的份上,再忍耐那么一年半载。这次她照例拿出简历,跟我探讨兴趣爱好该怎么填。

我说,“这还用说么。兴趣,男;爱好,谈恋爱。”她发了个表情作势打我,然后非常认真地纠正,“一个整天都在跟自己恋爱,以及每天都想找个人恋爱的女子。”

喏,这就是我的朋友芦若溪,我叫她小鹿。

下一节:《蔷薇花儿开》(2)

你看,这就是我和小鹿的区别。她可以跟任何人谈恋爱,而我只能跟自己谈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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