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 | 宇宙屌丝幻想手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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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在这个宇宙中，有些男人的存在，是为了维护整个宇宙的生态平衡。
是的，你没看错，是平衡，而不只是和平这么简单的事情。
所以，请不要用世俗的眼光和标准去评判他们。
但，即使你鄙视和唾弃他们，
也不会丝毫损毁他们的伟大。
相反，因为你的鄙视和唾弃，
他们更加伟大。
——宇宙大巫师•阿留阿依
2
就在我们人生旅程的中途，
我在一座昏暗的森林中醒悟过来，
因为我在里面迷失了正确的道路。
——但丁《地狱篇》
3
达文西靠在椅子上玩手机，
达文西坐在马桶上玩手机，
达文西躺在婚床上玩手机，
达文西边夹鸡腿边玩手机，
达文西嘘嘘的时候玩手机，
达文西洗手的时候玩手机，
达文西爱爱的时候想玩手机，
被妻子一脚踢到床下。
他锲而不舍，坐在地板又玩了会手机，才继续找妻子爱爱。
“我上辈子估计是毁灭了一整个星球，所以这辈子才会嫁给你。你说你到底有多懒。不给你洗袜子，你居然一双袜子可以穿一个月”妻子白莲花几乎每天都会愤愤不平地大声吼叫。
“我想你毁灭的应该只有半个而已。不过，是半个银河系。”达文西瘫在沙发上换了个倚靠沙发的身姿边玩手机边吐槽道：“还有，我郑重申明，那双袜子我只穿了二十七天，没到一个月。”
达文西只有在一种极为特殊的情况下不玩手机，那就是在公司上班的时候。
他就职公司的名字响彻寰宇，名为“DREAM"，“DREAM”公司是个垄断形的巨无霸公司，经营的业务几乎涵盖地球所有行业，内部管理极为严格。
三百六十度高清无死角监听摄像头，离开柜台十五分钟后自动报警装置，可旋转三级直连监控平台，面如死灰暴躁异常分公司大厅负责人，化身普通客户、微服私访、面带微笑、随时翻脸、分分钟让你的年底KPI化作宇宙尘埃的分公司“上级高管”，“上上级高管”和总公司“更上上级高管”，让他无从下手，望机生叹。
达文西曾经有幸见识过一次总公司“更上上级高管”的绝对Power。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春暖花开的日子，化身普通客户的“更上上级高管”因为演技不佳被早早识破了身份，受到公司大厅被考核人员的优质服务。
我们不能因为这点而责怪这位和蔼可亲的高管，长年的位高权重让他平易近人的微笑显得太过不真实。
那一天，达文西隔壁柜台的老王不幸被化身为普通客户的“更上上级高管”询问业务。
高管儒雅随和的态度，优美得体的举止出卖了他的真实身份。
老王面带微笑毕恭毕敬地先给主管泡了杯绿茶，然后回答了高管的所有问题。本以为这次可以安然过关。
只见高管侧身对身旁戴着金丝眼镜婀娜多姿昨天刚和自己在床上坐而论道的女秘书道：“感觉不错，业务娴熟，言语得体，可以打个九十分。”
“您刚才没看到，他在回答您提出的问题时，偷偷用给您泡茶的右手抓了抓右半边的屁股。我认真数了数，一共抓了七下。因为您正面面对着他，没发现这个举动。”戴着金丝眼镜的秘书小声说道，用中指抬了抬镜框，镜片反射出瘆人的绿光。
“什么？抓屁股，居然敢在回答我的问题时用给我泡过茶的右手抓屁股。”高管皱起眉头，脸色涨红，脑中不禁浮现起过去罗马帝国那些曾经背对皇帝的角斗士奴隶们烧毁皇宫，杀死皇帝的悲剧场面。
“这个问题很严重，一定要严肃问责。”这是最后一句传入达文西耳朵里的窃窃私语。
老王那年年底在公司领了个处分，影响了整个分公司的KPI，后来分公司制定了新规则，凡是上班期间，一律不准员工抓屁股。
导致后来分公司的所有职员，在遇到屁股发痒这种情况时，只敢坐在椅子上蹭阿蹭，再也不敢举起那万恶的右手和左手。
“在这种艰苦高危的工作环境里，还是让自身的安全高于宇宙的意志吧，阿门。”达文西在上班时一想起宇宙的平衡问题总是只能这么进行自我安慰。
4
周六清晨，白莲花坐在阳台吊椅上，喝着星巴克速溶咖啡，望着窗外霏霏细雨，一脸惆怅。
那细密交错的雨滴在远方高楼间泛起淡淡水雾，映入眼睑的满是雾里看花的春情，烟雨中的楼台，朦胧沉静如怀春少女。
屋内，达文西半靠在沙发，双手抓着手机，聚精会神地移动着游戏里吕布的走向。在进攻对方高地塔防时，他利用吕布的“破军+影忍之足和抵抗之靴+霸者重装+不死鸟眼”技能重创了对方的苏烈和牛魔王，为自己队伍的获胜献上关键的一击。
“耶。”达文西开心地在沙发上喊起来：“跟我玩，看我不收拾你。”他双手拿着手机，右脚也没闲着，只见他娴熟地用右脚大拇指和食指夹着一根小铁叉，叉起茶几上已经切好放在瓷盘里的苹果，再缓缓将苹果放入口中。
“我说莲花阿。”达文西咀嚼着放入口中的苹果，右脚举着铁叉，口齿不清地说道：“你最近买水果的水准可是有所下降，以前你买的苹果是又甜又脆，今天这苹果可不咋的。别怪我没提醒你，作为新时代的已婚妇女，必须工作生活两不误才行。”
“大清早，你就不能安静点吗？”白莲花喝了口咖啡幽幽叹气道。
“说起安静，你知道最安静的地方有几分贝吗？”
“废话，当然是零分贝。”
“错了。”达文西转头望着阳台外的白莲花道：“这个世界最安静的地方是美国印第安纳波利斯的一间地下试验音乐室，名叫“静寂之地”，里面只有负九分贝，吉尼斯世界纪录协会认定那里是世界上最为安静的地方。情侣们只要能一起在那里无声地待上一个小时，就可以获得一瓶尊尼获加蓝牌威士忌。”
“为什么奖品是一瓶酒？”白莲花把咖啡杯放到身旁的胡桃木桌，回头问道。
达文西难得的把手机放到茶几上，从口袋里夹起一根烟，放到嘴边，啪一声打开火机，眯着眼镜吸了一口。
烟丝在兴高采烈的火中燃烧，卷曲，发光，枯萎，犹如走过自己人生的春夏秋冬，最后，化作一缕青烟。
达文西潇洒地仰头吐出一个个形状各异的烟圈，笑着说：“据说在绝对安静的房间里，相对无言的恋人可以感受到自己血液在身体里的流动，而心脏随着流动的血液碰碰跳动，轻轻敲击着自己的灵魂深处。那一刻，他们能够看清自己和眼前的恋人，孤独和寂寞并不是因为身边没人，而是因为没有懂得自己的人在身边。那瓶尊尼获加可以用来让他们庆祝自己找到真正人生伴侣，也可以做为分手酒来使用。”
“如果我们一起进入那个房间，出来后，你觉得我们会用那瓶尊尼获加来庆祝什么？”白莲花望着达文西问道。
“我们两个人肯定拿不到那瓶尊尼获加？”达文西嘴巴叼着烟，重新拿起手机。
“为什么？”
“因为只要有你出现的地方，就绝对不可能出现“寂静”这两个这么阳春白雪的字眼。”
“达文西，我不是跟你说过，不要在屋里抽烟吗，你怎么就记不住啊！”白莲花听到达文西这么说，怒火中烧，从吊椅跳了起来，扯开嗓子吼道。
“花姐，西哥，你们怎么一大早又吵架，吵得我睡不着。”儿子达文北睡眼惺忪的从自己卧室走出来，揉着眼皮道。达文北就读于龙城实验中学初一年，正处于感觉永远睡不饱的年纪。
“不光我的事，我是丧偶式婚姻里属于丧的那一个，没有发言权。”达文西举起右腿向儿子致意。
达文北习惯性地伸出右手和他的右脚击了个掌。
“原来你也知道自己跟个死人差不多啊。”白莲花把剩下的咖啡倒进洗衣槽，走到儿子身边道：“快去刷牙洗脸，妈给你煮火腿煎鸡蛋。”
“花姐，别忘了也给我煮一份，爱你呦。”达文西双手快速地点击着手机游戏里貂蝉的技能，转头对着白莲花露出真诚的笑容，双眼布满星星，用两只脚摆出一个“心形”。
白莲花无法抵抗达文西眼睛里充满星星的笑容，那是光，那是电，那是唯一的神话，那也是她这辈子无法狠心抛弃解脱的死穴。
“吃完记得把碗筷放进水槽。”她说完往厨房走去，这也是算是她对达文西最高的要求了。
5
达文西开着已经买了七年的大众桑塔纳，在繁华的街道上龟速前进，前方的车队在此起彼伏的喇叭声中艰难地移动着。
每周周日下午三点，他都要送妻子白莲花去女人街上花道课，顺带送儿子达文北去龙城青少年活动中心练跆拳道。这可以算是他为这个家庭做出的最大的贡献。
白莲花坐在车后座，刷着微信，看到同事发的朋友圈，忍不住感叹：“小米可真是个幸福的女人啊。”
达文西打着方向盘，长摁汽车喇叭，对刚才超车的白色奥拓表达不满后，识时务的问了句：“何以见得？”
他非常清楚，当白莲花开始感叹她的女同学，女同事，女同行，女同类真是幸福的时候，一定要回一句“何以见得？”不然下一句“达文西，我在跟你说话呢，你是不是聋了。”就会接踵而至。
这是在残酷婚姻生活中能够坚持存活下来的达文西的生存之道。
“她的老公陈雷在县城上班，除了周一晚上开会不能回家，每天都会驱车八十公里来回。早上要送小米上班，下班回家会帮她洗碗，洗衣服，给她泡茶喝，做完这些还会陪念小学的儿子进行阅读训练。小米如果上夜班，他还会开车到学校门口等小米。你说，小米幸不幸福？”
面对这种触及灵魂的反问题，达文西早已习以为常，他撇了撇嘴道：“他老公是不是长得像葛优，尖嘴猴腮外加地中海。没办法，样子丑的男人要捕获女人的芳心，除了有钱这一万能法则之外，只能手脚勤快一点。我貌如潘安，面如段誉，他怎么跟我比？”
白莲花冷笑一声，把手机拍给坐在前排的儿子，问道：“小北，你觉得这个叔叔像葛优吗？”
达文北望着手机里那个笑容温暖，剑眉星目，身材修长，气质优雅，着装整洁，洒脱出尘，让人感觉舒服妥帖的美男子，无奈地转头对达文西道：“西哥，这回我可真帮不了你，这男的确实长得比你帅，你看，他笑起来的时候好像整个人会发光，说他长得丑会被雷劈的。”
道路拥堵，车子几乎处于禁止状态。达文西转头看了一下手机里那个陈雷的样子，心中暗道这小白脸确实长得不错，嘴巴却道：“你们两个人的审美很有问题，这货长得一副刚被驴踢过脑袋的样子，比我可差多了。”
他话音未落，天空中五六道闪电啪地一声在他车旁落下，击起六七道火花，不远处一辆汽车的轮胎似乎被闪电击中，轮胎破碎的声音震耳欲聋，吓了达文北和白莲花一跳。达文北脸色苍白，大声道：“西哥，别说了，再说真的会被雷劈的。”
“算了，不跟你们争了，他最帅行吧。”达文西心里暗道，看来大劫真的快来了，青天白日居然会落雷。
6
今日又是周六，白莲花的心情很不错，早早约了闺蜜群的姐妹们去“万晓”广场购物和享受美食。
今天“万晓”影院新出的电影《只许我今生最后一次也就是第一百零一次爱你》上映，里面有白莲花和闺蜜们最喜欢的男演员“陈伟哥”，她和姐妹要去看看自己的偶像是如何用自己炽热的爱情点燃自闭少女封锁三十年的冰冷内心。
临走前她用“软信”给达文西发了八百块零花钱，用慈禧老佛爷的口气对他说：“小西子，今天中午和晚上北北就交给你负责了，记得不要让他吃太多油炸的垃圾食品，他还在长身体，记住了吗？”
“喳，恭送老佛爷。”看着手机里无缘无故多出来的八百块零花钱，达文西欣喜若狂，从沙发上滚到白莲花面前，用封建腐朽王朝的礼仪欢送白莲花出门。
他刚转身，儿子达文北边往电动牙刷上挤牙膏边走过来道：“西哥，见者有份，一人一半如何？”
这次他没有见到父亲嘻嘻哈哈的表情，看到的是父亲皱着眉头双眼严厉的面孔。
这张面孔令达文北感到极为陌生，好像从自己懂事起，就从来没见过父亲这么严肃过。而且父亲整个人的气质变得极为不一样，那是一种可以承担任何重量令人放心的气质，犹如用烈火淬炼过的利剑一般。
“你洗漱一下，吃完面包牛奶我带你去一个地方。”达文西抛下这句话后又开始坐到沙发上玩手机。
大众桑塔纳在街上缓缓开着，坐在车后座的达文北有些不安，面对着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的父亲，他甚至感到有些紧张，不过心里又有些雀跃，不知道父亲要带自己去做什么样刺激的事情。
达文西握着方向盘，眼睛盯着前方，突然问道：“小北，你知道熵这个概念吗？”
“物理课上老师有讲过。”达文北努力搜索记忆中的信息道：“熵这个概念跟热力学第二定律有关。好像是说冷的物体不可能向热的物体传递热量。能量转化过程中必定会有损耗。能量转换的自发过程中，浓度趋于扩散，结构趋于消失，有序趋于无序。无序的量度被称作“熵”。一切有序自发走向无序的物理过程，都是熵增加的过程。”
达文西露出欣慰的笑容，他把车停在路旁，掏出口袋中的香烟，点燃香烟，抽了一口，转头道：“看来你上课还算认真。生命是这个宇宙最为伟大的的奇迹，它将太阳能转化成生物能，并从无序中发展出有序。薛定谔以物理学家的眼光看到了大自然中的这个反例，称之为“负熵”，负熵就是从无序走向有序。”
他们二人正聊天的时候，达文北发现前方不远处一排排的大楼突然倒塌，地面开始陷落，黑色的光柱从天而降，好像通向末日的通道。
一个长着白色翅膀浑身发光犹如壁画里天使模样的生物从黑色光柱里缓缓飞了出来。
他仰天嘶吼，声波震碎了高楼的玻璃窗，街上的行人都被他的声音吓得魂飞魄散。
在他身后，乌云遮蔽了太阳，整个世界黯淡无光。街道上逃亡的人群越来越多，他们哀嚎尖叫，夺路狂奔。
在逃亡的过程中被天使一个个用指尖射出的光线毁灭，烟消云散。
“我其实不想让你这么早就发现这个世界的真相。”面对这突如其来魔幻般的末日场景，达文西并没有惊慌失措，他用手夹起香烟，弹去烟灰道：“薛定谔没有发现的是，熵，其实是有意识的存在，它是宇宙中一种不可磨灭的意志。在我们的口中，他被称做“熵魔”。其实人类的祖先在很早就清楚了他的存在，不过恐惧战胜了理智，他们奉他为神，甘愿自诩罪恶，成为他的奴仆，把他的一次次灭世行为称做洗涤世间罪恶的正义之举。”
“熵魔，那是什么鬼东西，爸爸，你确定我们现在应该在这里讨论这个所谓的熵魔而不是先逃跑吗？”达文北看着那个越飞越近的“天使”，脸色铁青道：“那个怪物离我们越来越多近了，再不跑就来不及了。
“人类在面对危险和灾难时，总会有挺身而出逆向而行的英雄。你瞧。”顺着达文西手指所指的方向，达文北看到有几个男子拔地而起，犹如炮弹一般飞向天使，但不过一瞬间，又犹如炮弹一般被那个天使击飞。
“爸爸，他们被打败了，我们还是快逃吧。那种怪物，谁可以战胜他阿。”达文北手脚发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小北，这不是输赢的问题。”达文西道：“面对危险时，我们必须有人挺身而出。如果面对灾难，人人都只知道逃避，那人类早晚完蛋。”
“天哪，它们越来越多了。”在他们说话的时候，从黑色光柱里飞出几十个一模一样的天使。突然，天使后面驾金光闪闪的马车从黑色光柱里咆哮着跑了出来，马车坐着一位全身铠甲的骑士，他挥舞着一把带着彩虹色彩的宝剑，好像末日的魔神一般君临天下。他的每一次挥剑都给城市带来巨大的破坏，天崩地裂，日月无光。
“来了。”达文西望着儿子，用手摸了摸他的脸蛋，露出慈父的微笑，轻声道：“我们家族的祖先在远古时期就站在了熵魔的敌对面，他们自称为“反熵者”，在一次次的探索中留下了拥有不同神秘异能的血脉。爸爸的异能血脉很奇怪，只能在每一天不务正业的生活中汲取能量，特别是玩手机，可以给我的身体带来双倍的能量。这些年辛苦你和妈妈了。”
“爸爸，你为什么不把实情告诉妈妈呢？”达文北眼含热泪，他知道面前的男人准备为了人类的安危慷慨赴死，这是他从来没有想过的场景，如果让他选择，他倒希望自己的父亲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普通人。
“你觉得对于花姐来说，爸爸是一个可以拯救世界英雄的这种设定，她会接受吗？”达文西问道。
“她……”达文北欲言又止，作为儿子，白莲花的性格他最清楚，如果知道自己的丈夫是一个随时要为了人类赴汤蹈火的英雄，她肯定承受不住这种压力，分分钟崩溃掉。
“不说了，如果这次我真的回不来，记住我的话，儿子，你在这个宇宙中是与众不同的存在，千万不要浪费自己的潜力，还有，一定要对花姐好一点。”达文西抓起达文北的右手，轻轻一扔，达文北整个人飞了出去。
然后他转身，蓄力，飞起，犹如炮弹一般飞向那一群来自天上的天使。
“爸爸！”达文北在半空中大叫，他看到自己的父亲在天上如入无人之境，那一个个强大的天使在他强大的力量面前不堪一击。
金色的光芒在空中弥漫，时间似乎停顿了下来，天使们的脸上似乎露出了恐惧，男人在空中一次次的挥拳，每一次挥拳就有一个天使被击得粉碎。他的背影犹如一只翱翔的雄鹰。
达文北这一生中从为见过有一个男人会这般威风，而这个男人是他的父亲。
终于，男人来到了那驾金色的马车前面，他握起拳头，狂笑道：“不管你来自哪里，都给我毁灭吧。”
他咆哮着跃起，身姿无比高大，好像遮蔽了整个天空。
马车上的铠甲神袛也挥舞着宝剑冲向男人，那一刻，碰撞的力量让整个领域绽放耀眼的光芒，达文北晕了过去。
7
“爸爸，爸爸…”达文北从梦中惊醒，发现自己躺在家里的床上。
白莲花听到叫声，赶忙跑到他床前，问道：“怎么了，北北？”
“爸爸呢，他在哪里？”达文北抓住母亲，急切地问道。
“这个时候他还能在哪里，正在床上做春秋大梦呢？”
达文北爬起身，跑到父母的卧室，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正躺在床上，脸上依旧是一副懒散的模样。
他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喃喃道：“原来我做了一个梦啊。”
而睡梦中的男人，露出难以察觉的微笑，侧身躺了过去。
（全文完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