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人舞 17 / 又短又长的成长

    经历了那个夏天的一次惊吓之后，宋玉和孙明伦做了充分的准备去应对更多的骚扰，然而却再也没有与魏思亮相关的不速之客前来造访。慢慢地，他们似乎开始忘记那些事情。在有序的寒来暑往中，他们日复一日地辛勤工作。排练厅，教室，演出，授课，两位优秀的艺术家，为了孩子们的生活与未来，努力多挣每一块钱，并为每一次收获感到惊喜。

    2003年9月，孙明与姜亮到了上初中的年龄。两个英俊又有教养的孩子，已经接近他们母亲宋玉的身高，一个心无旁骛的沉静，一个天使般的温暖。

    宋玉不想让姜亮忘记自己的母亲，她时常拿出一些以前的录像给孩子们看，她讲得最多的还是那支曾让她和魏思亮红极一时的《霓裳十二惊雪舞》。

    后来，宋玉试着将这支舞中一个难度不太大的片段教给两个孩子，他们竟然很快就掌握得十分娴熟，俊美的少年行云流水般的舞蹈，让宋玉惊诧不已，每每她在一旁看着的时候，怀念的泪水总会不自觉地带着咸味涌上舌尖。

    兄弟二人毫无悬念地考进了舞蹈学院附中。

    开学的第一天，明伦和宋玉来送一对儿子。从今天开始，兄弟俩将要开始住校生活。

    一对清秀俊朗的少年拖着两只箱子走在前面，明伦和宋玉提着简单行李跟在后面。父亲明伦的脸上洋溢着温暖慈爱的笑容，两个孩子轻盈的背影却让宋玉的眼睛朦胧起来，魏思亮的气息随着九月清爽的风落在她的眼睛里。

    校门口都是来送孩子的家长。宋玉拉着两个孩子的手，一阵鼻酸之后，眼泪还是没能忍住，静悄悄地淌在脸颊，明伦赶紧伸手去帮她擦。

    明伦：“学校离家这么近，周末他们哥俩就回家了，你呀。。。。。。真是！”

    宋玉：“你们哥俩。。。。。。”宋玉听明伦这么说，声音更加哽咽起来。

    “妈妈，要不您还是带我俩回去吧！”调皮的姜亮故意把脸凑近母亲。

    “是呀，妈，我俩不在家，你和爸的二人世界是不是挺没意思？”不善言辞的孙明竟也随着弟弟附和起来。

    明伦：“两个臭小子！我和你们妈妈好不容易可以过二人世界了！快进去吧！”明伦把手里的东西递给孙明。“不过你们哥俩得互相照顾，毕竟不是在家里了。这一来就是十年，十年后。。。。。。”明伦话说一半，姜亮忽然惊了一下，不自觉地插了话。

    姜亮：“十年？要那么久吗？”

    宋玉：“爸爸说的没错儿，就是十年！十年后，你们就可以在真正的舞台上跳舞了！”

    孙明：“十年究竟有多长呢？”

    明伦：“很长也很短。”

    姜亮：“十年就十年吧。放心吧，老爸。我们在学校会想着你们俩，不给你们找事儿。好好练功，努力成才！”姜亮高声地背诵着宋玉从小经常跟他们哥俩念叨的话。

    宋玉笑起来，伸手捋了捋姜亮垂在额前的乌黑卷发，又摸摸孙明的脸。姜亮快速地凑上去微微踮着脚在妈妈脸上亲了一下。孙明也跟着把脸凑过去。

     明伦赶紧上来拉宋玉，“你们两个！快把我的女人还给我！”说着，他拉起宋玉的手，转身就跑。宋玉被他拖着，边走边回头看两个孩子，“你这是干什么，再说两句！”

    “说什么呀，这么多年，还没唠叨够吗。”明伦头也不回地拉着宋玉离开。

    孙明与姜亮相视而笑，他们目视着这一对亲爱的父母亲离开校园的背影，突然，有一大滴泪水从姜亮的眼眶里滚出来，掉在腮边。孙明侧着脸看着他，拉拉他的衣袖，姜亮背过脸，抹去眼泪。

    一对少年在九月明丽的朝阳里，走进了新的成长。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