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6案件(2)
文/派生
第二章
第二天早晨十点，深圳市新区警察局里，苏通正在询问相关人员。此刻坐在他面前的是个中年妇女，头发往上盘起，看起来保养的很好。
“赵小姐，打扰你了，本来昨天已经问过了，今天又麻烦你跑一趟。”苏通笑道。
“客气了。”
“可以把你昨天给他们说的再说一遍吗？”
“恩。昨天我出去买菜，然后看到马路上围了很多人。我过去一看，地上躺着两个人，流了很多血，看着像是死了，我就报警了。之后，他们就来了。”她指了指坐在旁边的小张，小张正在做笔录。昨天小张的确去了案发现场。
“你是每天都去那边买菜吗？”
“差不多，有时候没去。”警方问这样的话，赵女士显然有些不高兴。
“这样，我们只是想尽可能多的获得线索。请别多想。那就这样吧，打扰你了。”
赵女士说了声不客气之后就出去了。
“小张，说说你的想法。”
小张来警局不到一年的时间，“苏队，这个案件很奇特，行凶者杀了被害人之后就自杀了。我们……只需要做善后处理吧？”小张说完盯着苏通。
“那行凶者为什么要自杀呢？”
“他也许是一时冲动，杀人之后万念俱灰，想着逃也逃不了，就自杀了。”
“可是据目击者说他是事先就准备好的作案工具，显然是早就想好要作案了。既然早就想好要杀人，倘若是一般人，应该是规划好作案之后的逃亡计划才对。或者是来自首，也不至于自杀嘛。”
“会不会是他杀人之后达到了某种目的，而这种目的已经超然于生死之外。他选择逃亡活下去反而会很累，因此选择了自杀。”
苏通点点头：“你这个推理很不错，目击者说行凶者在杀人前说了：‘自尊，一个人活着要有自尊。’这么一句话？”
“恩，还说了一句‘你干什么瞧不起我？’”
“说明他们两个以前认识？行凶者的采集信息出来了吗？”
小张苦恼道：“还没有。目前能确认的是被害人，叫褚平行，三十一岁，钱包里的名片上写的是一名互联网公司的高级软件工程师，系陕西西安人士。”
“这样，小张。我们今天先去一趟案发现场，下午再去被害者的公司问问。”
“可是……苏队，行凶者已死。”
“杀人动机呢？”
“杀人动机？”
“对，一个人做一件事总是会有原因的。再说了，我们也要给被害者家属一个交代。走吧。”
三十分钟后，两人开车来到了案发现场。昨天小张已经来过了，比较熟悉。
但是现在十一点左右，街上的人并不多，还没到下班和放学时间。还好卖水果的小摊还在，小摊主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子。
“大爷，您胆子够大。昨天这里才发生命案，您今儿还来卖水果。”苏通笑道。
“要生存啊。”老头子满不在乎的说道。
“大爷，当时蓝衬衫男子就捅了一下就杀死那个人了吗？”
“就一下！而且一捅进去那个人就倒下了，当场毙命，啧啧，真像电视剧里演的。”
“那他捅自己的时候也是一瞬间，捅进去自己就倒下了？”
“是的，我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这么大岁数了，还真的有点不相信，一个人居然就这样轻轻松松的就能死去。”
“活着才是最好的。”苏通怕案件对老大爷有阴影，“那您还记得他们是从哪里过来的吗？”
“诺，那边。”老头子指了指北方的街道。
大街上有两个人正在走过来，其他的都是一些小店之类的。四五十米远处有个妇女正在整理门口的桌椅板凳，看到苏通他们往那边看有些惊慌失措的样子。苏通多年的从业经验告诉自己，这个人有问题。
“好的，谢谢您啊大爷。”苏通给小张使了个眼色，两人往北方的街道走去。
“两位老板，现在菜还没做完。您们要是不急的话可以晚三十分钟再过来。”“优质快餐”店里，一个短头发的女生对苏通和小张说道。
“昨天发生在这里那起命案，知道了吧？”苏通担心等下来吃饭的顾客变多了不方便问话，递给短发女生警察证之后就开门见山的说道。
“恩。”短发女生显然有些吃惊，看了看外面摆桌子的妇女。
“平时认识他们两个人吗？被害者好像就住在这附近，来你们这里吃过饭吧？有没有什么印象？”
“没……不，不认识，没印象。”
“杀人的那个呢？有目击者说他们两个昨天都是从你们店里出去的。”小张说道。
短发女生又看了看外面的妇女，“也不认识，可能碰巧昨天他们来店里吃饭吧。我们这里每天都有很多人来往，记不住。”
“有位农民工说了，杀人的那个，就是穿着破烂的蓝色衬衫的那个，经常来你们店里吃饭不付钱，他就是只吃米饭，没有点菜。时间长了，你们应该有印象吧？”苏通直切话题。
“妈！”短发女子招架不住，喊起外面的妇女来。原来是母女关系。外面的妇女回了句瞒不住的，就又低下头干活了，但看起来还有点紧张的样子，显然很少面对这种局面。
“恩。那个蓝色衬衫的男子经常来我们这里吃饭，但他是付了钱的！一年前他就来店里给我们商量过，当时我们也很奇怪，因为我们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顾客，哪有来吃饭只吃米饭的？可是最终妈妈还是答应了他的要求。”
“他一天给你们多少钱？”
“三块，中餐和晚餐的加在一起三块。其实当时妈妈坚决不要。说他可以在饭点的那个时间过来帮我擦擦桌子什么的，直接来吃就行了，后来我妈妈给我们说她那样做也是维护那个人的自尊。但他坚持要给，而且一给就是把一年的都付了。妈妈又说那这样，我们就收你这个钱，但是你随便可以选几个菜，你一个人也吃不了多少。可是他死活不答应，我们也没办法。”
苏通和小张听着，不知道说什么好。
“但是他昨天做了那样的事，我们都不敢相信。虽然没和他多交流过，但感觉他不是那样的人。”短发女生接着说道，语气似乎很肯定，像是为了辩护一样。
小张和苏通心里都不是太好受。
“为了省钱，吃了一年白米饭，了不起。”小张说道。
“可是干嘛去杀人呢？你们昨天还查到什么线索没有？”
小张想了想，说道：“撒钱。”
“撒钱？”
“杀人之前，蓝衬衫男子撒了一把钱。”
“这就奇怪了，下午去那个褚平行的工作的地方看看吧。”
“对了，苏队，你女儿丹丹不是在这附近上学吗？给她打个电话叫出来一起吃个午饭呗，我都好久没见着她了。”
苏通拍了拍小张的肩膀：“你小子倒是想的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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