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学之光

从量子角度洞悉时间的奥秘

2021-01-15  本文已影响0人  JohnMarti

当我们思考一些事物,比如时间,比如那些我们置身于其中的事物,比如那些完全融入我们日常生活的事物,其实我们很难做到不受通俗语言的影响,我们的思考很难摆脱经验的影响。这些日常经验只能算是经典体系中的经验,会在很高的精确度上符合300多年前牛顿所创立的物理定律体系。但是,在过去的100年间所有的物理学发现中,量子力学无疑是最令人吃惊的,因为它破坏了经典物理学的整个概念体系。

因此,有必要将经典物理经验推广到量子领域,看看那些能够展现量子过程随时间演变时出现奇异特性的实验。在这个背景下探寻量子力学描述下的自然界中是否存在时间之箭。

量子论中的过去

概率扮演着核心的角色。但是,概率之所以如此重要完全在于它在实际应用上的便捷以及它所提供的信息的有用性。精确地计算一杯水中的1024个H2O分子的运动远远超越了我们的计算能力;而且,就算我们有这个计算能力,我们又能拿堆积如山的数据怎么办?从1024组位置和速度的数据中看出杯中是否出现冰块绝对是一项艰巨的任务。所以我们还不如干脆寻求概率的帮助呢,概率的好处并不仅仅在于我们能够对付得了其中的计算,还在于使用概率方法时我们讨论的是宏观性质——有序还是无序,比如说,是冰还是水——而这正是我们感兴趣之处。但别忘了,我们还没有办法将概率整合进经典物理学的框架中。原则上讲,如果我们准确地知道了事物现在的状况——构成宇宙的每个单独粒子的位置和速度——经典物理学告诉我们可以利用这些信息来预测事物在未来或过去某一特定时刻的状况。理论上,你是否能弄清事物每时每刻的情况——根据经典物理你可以将其称为过去和未来——取决于你对现在所做观测的精细度。

概率是量子力学中一个不可或缺的因素,它从根本上改变了我们对过去和未来的概念。我们都知道,量子力学的不确定性使我们无法同时知道物体的精确位置和速度。相应地,量子力学预言的只是这样或那样的未来成真的概率。我们当然对这些概率有信心,但它们也只是概率而已,因而预测未来时总是存在不可避免的偶然因素。

在描述过去方面,经典物理和量子力学之间也存在很大的不同。在经典物理学中,为了平等对待所有时刻,我们在描述导致我们所观测到的事物的事件时所用的语言,完全等同于我们在描述观测本身时所用的语言。如果我们在漆黑的夜空看到一颗流星飞过,我们可以讨论它的位置和速度;如果我们想弄明白它是怎样到达这儿的,我们也得搞清楚当它穿过太空飞向地球时的一系列位置和速度。而在量子力学中,一旦我们观测到某物,我们就到了一片净土,在这里,我们对所知道的事情有100%的把握(与该问题有关的仪器精确性及其他类似的问题暂时忽略)。但是,过去——特别是那些“没有被观测到”的过去,在我们,或任何其他人,任何事物进行某一观测之前——存在于量子不确定所带来的概率王国中。即使我们于此时此刻此地碰巧测量到了一个电子的位置,但在此之前,我们所知道的一切不过是这个电子在这儿或在那儿或在其他任意位置的概率。

而且,正如我们所看到的,并非电子(或者是其他粒子)位于这些可能位置中的一个,实际情况是,所有的位置对电子而言都是有一定意义的,因为每一种可能性——每一种可能的历史——都对我们现在所观测到的结果有贡献。

我们已经知道可在实验中看到相关证据——电子被迫通过两条缝隙。经典物理学使人们普遍存有这样的信念:任何事物都有其独一无二的固有历史,所以人们会认为任何一个电子要么从左边的缝隙穿过,要么从右边的缝隙穿过,然后才能到达接收屏。然而,有关过去的这种观点会使我们误入歧途:它预测的结果与实际所发生的情况并不相符。只能借助于通过这两条缝隙的某物的叠加才能解释观测到的干涉图样。

量子力学提供了这样一种解释,但这样做戏剧性地改变了我们对过去——我们对自己观测到的某种事物的由来的描述——的认识。根据量子力学,每个电子的概率波确实穿过了这两条缝隙,正是由于来自每个缝隙的波相互混合,才使得最后的概率波呈现出干涉图样,从而使得电子所落的位置呈现出干涉图样。

与日常经验相比,我们完全不熟悉这种用概率波的混杂来描述电子历史的方式。但是,你可能会认为进一步采用这种量子力学描述,会被带到某种更为怪异的可能性前。或许每个单独的电子在到达屏幕之前都会经过两个缝隙,所得到的实验数据不过是两种历史的干涉。也就是说,我们可能会忍不住这样想,来自双缝的波实际代表的是单个电子的两种可能历史——通过左边的缝隙或右边的缝隙,而且,既然这两列波都对我们从屏幕上观测到的结果有贡献,那么量子力学或许是在告诉我们,每个电子的两种可能历史都对结果有贡献。

令人惊奇的是,这种奇妙的想法——20世纪最富有创造性的物理学家之一、诺贝尔桂冠获得者理查德·费恩曼的脑力结晶——提供了一种思考量子力学的完美又可行的方法。根据费恩曼的想法,如果达到某一给定结果的方式有很多种——比如说,一个电子既可通过左边的缝隙到达探测屏的某一点,又可通过右边的缝隙到达探测屏上的同一点——那么我们就可以认为每一种历史都可以发生,而且是同时发生。费恩曼证明,每一种情况都对它们共同实现的结果的概率有贡献,如果将这些贡献正确地加起来,结果将与量子力学所预测的总概率一致。

费恩曼把这种想法称为量子力学的历史求和方法,它告诉我们概率波蕴藏着观测之前的所有过去,而且还告诉我们,量子力学要想沿着经典力学失败之处继续前行,就不得不拓展历史的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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