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一点一点深沉|137 物归原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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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枫拾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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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的阀门一点一点地撞击燕子曾拼命想去丢掉的那些回忆，她不愿想起过往的那些曾经，因为太爱，因为难以忘怀。

温礼清的离去一直是她不愿意去面对的现实，即便是此刻齐琦来揭穿她的伪装，她也不愿从梦里走出来。她不愿自己是齐琦口中的那个小女孩，她希望永远都可以陪在父亲温礼清的身边，她甚至不愿意记起过往那些所有的快乐时光，因为快乐的时光都是要付出惨痛代价的。

她，只想活在此时此刻。

“小柔，不难过了，好吗？”都城试着再一次靠近她，还试图用她曾经的小名再一次地唤醒她心底最深处的坚强，“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城哥，我……”燕子哭了，泪水在都城的心上蔓延开了。

“好了，我知道，我都明白，一切有我陪着你。”都城紧紧地拥着全身都在哭泣的燕子。

宋其文被燕子这一哭也给哭糊涂了，他不明白燕子的玉佩又是从何而来，别人转赠？还是？他只能硬着头皮上前一探究竟：“弟妹，那你的玉佩是哪里来的？”

燕子被宋其文这么一问也是糊涂了，她抹了把眼泪：“我也不知道，我要回去问问妈妈。我……我不会是我爸爸妈妈捡回来的吧？”

“瞎说些什么！”都城在燕子的脑袋上一个弹指，“不可能的事。”

齐琦走到燕子跟前：“找了很多年才找到你，谢谢你让我再次遇上你。”

“你什么时候知道我是当年的女孩的？”

“在舒然学长去世、我一个人躲起来的那些日子，我想了很多，也思考了很多。说实话，那时候，我想一死了之的，但我看到它，想起了当年的那些话语，然后竟想到了你。我一开始并不确定是你，直到想到和你曾经在一起的点点滴滴，还有我们都有一张小时候和自己自行车合影的照片，我才知道那女孩是你，你就是那个女孩，所以，我选择勇敢地活下去。”齐琦望着还在燕子手中的玉佩，“现在物归原主，你一定要好好的。”

燕子用力地点点头，流着泪的眼变很纯净了许多：“对不起，在此之前，我一直没想到你就是当年的那个姐姐，我好傻好笨。”

“因为你一直是猪头妹。”都城搂了搂燕子的肩膀。

“好了，现在事情都讲开了，大家都快进屋吧！”凌淑香招呼大家赶紧进屋。

“妹啊，你回去问问我婶，你这玉佩到底是哪来的？捡的还是？”肖雷的话语意味深长。

“嗯，好的。”燕子点了点头，心不自觉地又紧张了起来：我不会真是捡的吧？

燕子想到这，左耳连着后脑勺的一根筋莫名地一抽，抽得她慌忙地伸手揉搓了一下。

坐在身旁的都城瞧见了她的脸色暗淡了下来，赶紧凑到她的耳边，小声说道：“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要不我们先回去吧？”

燕子冲都城微微笑了笑，小声说着：“没事，我们就多待一会吧，别扰了大家的兴致。”

都城的手掌紧紧地攥着燕子的手，他清晰地感觉到跟前的燕子不再如往日那般的快乐无忧，似有千万心事压在她的心上。都城抬头看了一眼燕子，心生不舍。

“温柔，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许木友也注意到了燕子落寞的神情，“还是习惯叫你这个名字，听得多好！”

“老师，没事的。今天难得大家聚在一起，我可能是开心过头了。”燕子起身端起跟前的果汁，“没事，叫我什么都可以。老师，我以果汁代酒敬你一杯。”

“好，我们一起一起。”肖雷也跟着起了哄。

“好，大家一起干一杯。”大家不约而同地起身喝了起来……

“不好意思各位，我回来晚了。”大家刚坐下，风尘仆仆的沈浩然赶了回来，“实在不好意思，公司临时开了紧急会。”

齐琦丢下筷子走到他的身边：“快来给你介绍一下大家。”

待齐琦一番介绍下来，燕子和都城留在了最后：“这两位，不知你还有没有印象？”

“害我受伤的人，我怎会不记得！还有她，不就是小风认识的那疯丫头吗？”沈浩然的目光在都城和燕子的身上来回看了几遍。

都城站了起来，伸出手：“希望过去的那些恩怨都能消散，不为别的，只为我们各自可爱的姑娘。”

“好，就冲你这一句，只为我们的女孩。”沈浩然伸出手握住都城的手，“不提过去。”

“什么兄弟啊！关键时刻又不带上兄弟我了。”严风起身走到沈浩然、都城的身边。

“还说呢！打架的时候也没见你帮一下。”沈浩然拍了拍严风的肩膀。

“我那不是不敢得罪人嘛！”严风说着，朝燕子看了一眼，“我要是出手了，估计我是有去无回喽！”

“想不到，你也有怕的人啊！”一旁的宋其文不忘在严风的伤口上补一刀。

在沈浩然的心里，其实他早就原谅了当年伤害他的人，因为他的冲动，无辜地牵连到了他人。而对于他与齐琦之间的情感，他总怀有愧疚之意，虽说他很爱齐琦，但他只能将那份爱隐藏在愧疚的背后，与齐琦有着一份若即若离的情感。所以，每次齐琦或母亲凌淑香提到结婚的事，他总以忙为借口，实质他是在为自己找出口，突破自我心底防线的那道出口。

凌淑香望着儿子沈浩然终于放下了压在心上这么久的大石头，压在她心上的大石头也终于放了下来，她的脸上露出了许久未见的笑容……

夜，在黑色的夜空下再一次地沉睡，唯有燕子左耳上的那一颗太阳花在闪闪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