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一本差点被自己冷落的书
早在半年前,我就从县图书馆借到知名作家高建群代表作《最后一个匈奴》这本书。借这本书的最初想法很单纯,陕西籍大作家的作品,我几乎都读过,唯独就是这部大名鼎鼎的《最后一个匈奴》,一直想读,但都未能如愿。书借到后,就迫不及待地读起来,可读着读着,就耐不住性子了,觉得全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吸引人。
就这样,这本原想着好好拜读的小说,被我无限期地搁置了下来。直到国庆假后,不知什么事情刺激了我,觉得一闲下来玩手机刷视频实在不是一种好习惯。于是,就把被我冷漠轻视的《最后一个匈奴》这本书,又找到放到我的身边,一到晚上临睡前,把以前玩手机换成了看书。
没想到,在经历这样的曲折后,我还是被这本书吸引了。虽到现在读得还不够深入透彻,但毕竟我还是读了进去。我为自己点赞,点赞自己还能把上个世纪九十年代书籍看进去。
高建群的《最后一个匈奴》这本具有陕北史诗品味的小说,描写的是陕北中上阶层的人士,虽还带有陕北黄土气息,但行文飘逸,多处充斥着臆想韵味,如同一叶风筝,漂浮于天际,但恕我斗胆,不能算卓尔不群。
从篇幅上讲,《最后一个匈奴》远短于《平凡的世界》,跨度却不算小,从杨干大到杨岸乡,穿插黑大头,黑白氏至黑寿山,延伸到丹华与平头。但高建群着墨点并不在人物的细腻刻画上,而是信马由缰,结合那个古老的传说,想给陕北彪悍不羁的性格找到一个注脚,想从中窥视一个古老游牧民族的传说与过往。高建群的心思或许是非常大的,他以其洒脱超群的笔调,开了一个头,或许希冀抛砖引玉,引起后来者的深入探究,去找回华夏族丢失的血性和勇敢,在漂泊游走中寻找我们这个古老民族已经遗失的果敢和勇猛,去突破几千年来被统治者用阉割后的传统文化所塑造的顺民精神。
作为一个出身西北的作家,那风沙弥漫的黄土高原早已在高建群身上打上了深深的烙印,虽然他很少着墨于人物细节刻画,那飘逸的笔锋中仍带着蒙蒙的黄土气味。黄土是他的根,塑造了他,也限制了他,或者说《最后一个匈奴》让读者显而易见地识别了他的故乡,这或许也正是他潜意识中所要的结果。
虽说高建群《最后一个匈奴》描写的是陕北中上阶层的生活,但他与路遥的区别,跟萨克雷和哈代截然不同。按照杨绛先生的说法,萨克雷因其出身原因,擅长描写英国中上阶层人物和生活,哈代则擅长描写乡村和农民生活,但萨克雷和哈代即便擅长领域不同,但在人物的刻画上费墨良多,路遥的《平凡的世界》亦是如此,而高建群只是点到即止,他的目光飘过了那琐碎的日常,进入了浩渺的历史,希望能抓住历史的一菱半爪。然而,厚重的历史,如果仅仅通过一部不厚的小说,而盼望有所获取的话,不啻于蜀道之难。如果希望自己的浅谈辄止,做一个后续研究的领路人或者说先行者,只怕蜻蜓点水式的叙述,只会落下不严谨的文风口实。
或许把《最后一个匈奴》当作一个叙述诗来看,更有利于我们理解高建群的渴望和期待。臆想中,高建群或许是想借助这部叙述诗式的小说,重塑那久已远去的放荡不羁和勇敢决然的民族性格。
高建群在自己故土中去探寻,也体现了他浓重的乡土情怀和家族情感,或许,这也是诸多作家的通性。民族的,就是世界的,那么,或许也可以说,乡土的,也是国家的。
一部成书三十年的小说,直到现在还能有像我这样的读者,实在不容易。从某种意义来讲,这种穿越时空的生命力,正彰显了这部书的强大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