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在硬盘里灼烧》第十五章:一片伤心画不成

一片伤心画不成

45，犯戒的好日子

某个晚上，寝室又剩下了我孤单一人。外面凉风嗖嗖，屋里阴风习习，这真是个引人犯戒的大好天气。每个月黑风高夜，都是寂寞撩人时。

我觉得有必要做点什么缓解近期的苦闷，于是我打开电脑，决定看一部甚至几部影片。按照以往惯例，我对周围环境做了一波观察：门已经上锁，窗帘也已经拉上，视频播放器运行正常。

一切准备就绪，我在电脑某个目录很深的文件夹下随意点了一部影片播放，却没成想，这部影片竟让我潸然泪下。影片名字是《色即是空》，一部韩国早期情色电影。我本意是想用它来释放欲望，却没成想看到最后，竟然是上面先沦陷。我已经好久没这么饱含热泪了。

我从男主角的身上放佛看到了自己的影子，给予人无私关怀，想要带给人以感动，往往最后只感动了自己。也许你所承受的痛苦可能恰恰来自你当初不求回报，事后却又去索求的念想。

我觉得是时候对程蝶进行狂轰乱炸式地进攻了，我要解救她，成全自己。往往有那么一瞬间特别想对某个人承诺，想对她诉衷肠，想拥抱她，想逗她开心。我对很多人献过殷勤，说过很多阿谀的话，那时候我只想讨好她。

我心自有一双脚，惟愿伴她熬到苍老。

46，五雷轰顶

择一良辰，我打电话约程蝶共进晚餐，本想去她学校找她，可她执意要来找我，这让我受宠若惊。于是我匆忙地去花店定了一捧花，准备在晚上吃饭的时候，给她一个惊喜。

那个周末上午，秋高气爽，校园里的银杏树挂满了黄色的叶子，微风拂过，空中散着片片落叶。落叶在地上骤停，它们聚集在一起，在阳光照射下，散发出金灿灿的光。一些学生在银杏树下互相拍照留念，妄想存住这个美好的秋天。

我战战兢兢地站在北邮的西门，等待着乘公交车而来的程蝶，马路边人来人往，熙熙攘攘。

终于，我见到了程蝶，不过她身旁还站着一位高我半头的男人。那男人留着寸头，算不上帅哥，不过看上去倒也是个精神利索之人。程蝶面带微笑，慢慢地走向我，我的眼中竟有几滴H2O划过，但我瞬间守住了眼眶。

此时，我仍抱有一丝希望，希冀这个男的或许是她的远方表哥，总之只要是她直系五代，旁系三代以内，法律上不允许结婚的亲戚就行。

不过当程蝶亲口对我说出，这是我男朋友---徐奇的时候，我最后的期望也破灭。我不得不接受一个现实：我喜爱了四年的女孩今天有了男朋友，而且他们手挽着手一起来看我。可是此时我并不是在开演唱会，毫无成就可言。我只是在等待一份爱情，想想就令人悲伤。

所谓理想与现实的差距就是夹起来以为是块肉，咬下去才知道是块姜。要想人前不失礼，只能把姜当肉咽下去，其中苦涩，只有自己知晓。

我带着他俩逛了逛北邮，也去对门转了转当年程蝶梦寐以求的北师大。整个过程我都表现地很自然，很大气。我和程蝶依旧忆往昔岁月峥嵘，感叹恰同学少年轻狂。

脸上磅礴大气，可我心底却是凉了半截，我强颜欢笑，虽心有不甘，却也无可奈何。毕竟我错过了程蝶美丽青春的那一年，那一年在她身上也许发生了许多令她难忘的事情，不过我对此却一无所知。

人生第一次想轰轰烈烈地告白，却没成想遭到了最无情，最犀利的补刀。真是多情总被无情恼，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47，后来的后来

有些技能一旦学成，即便多年不碰，日后重拾仍能驾轻就熟，就比如骑摩托车。但有些技能一旦你学成，若是多年不碰，日后重拾可能会找不到感觉，就比如说谈感情。

事后，我和程蝶长聊，才知晓，她跟徐奇是复读班的同学。那一年，程蝶过得很艰苦，因为压力过大，终日失眠，整个人几近崩溃。这些都是我难以想象的，因为在我眼里程蝶简直就是个欢乐的疯子。

作为复读班班长的徐奇，在那个时候成为了鼓励她，帮助她的那个人，二人互相搀扶走过了那一年。徐奇的好让程蝶十分感动，二人相约报考了同一座城市，被各自大学录取后，就顺理成章地走在了一起。

程蝶先体会到了徐奇对她的好，而我在她最需要温暖的那一年没能在她身边予以支持。我缺席了她最艰难的那一年，我知道我已经很难取代徐奇走进她的心了。

我败了，而且是恐难翻身的失败。

她在电话里非常感谢过往我对她的鼓励与鞭策，按照固定流程与套路，她最后祝愿我能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我嘴上说没关系，天涯到处是芳草，没有你这颗还有千万颗。其实，我心里想：你要是感谢我，你以身相许呀，你为何要嫁作他人妇，给我念想，然后又终结我的希望。

总之那时候我很悲伤，无语凝咽，我失去了心爱的东西。这件东西在世界上独一无二，没有复制品。但我理解她，人在最无助的时候，那个挺身而出的人，最是不能辜负。

最奇妙的感觉不是追求一个人成功的时候，而是追她的那些岁月里种种不确定。最失落的感觉不是被喜欢的人拒绝的时候，而是知道自己被另外一个人PK掉后。

我痛苦几日，抓心挠肝，最终还是不能放下。我舍不得，我告诫自己：好吧，我等你们的七年之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