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实小说：赵老翰在四平街传奇】第一百二十八章 提大豆直发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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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 埠头大豆发天津 取引所里变戏法

大连粮谷取引所不仅是各种钱钞和重要物产交易，他们还规定每年秋季当东北的高粱、大豆、玉米等新谷物收获时，粮谷取引所就要对上述物产进行定价，即所谓的“开盘”。这种做法对整个东北既有重大的影响，不但影响经济的发展，农民也受着残酷的剥削。农民收入多少，主要是看它们把价格定的多寡。当然，对于农民来剥削的不仅是日本它们的人，还有来自收购粮谷的中国商人，他们都尽量把收的价格压下来。所以，农民受到多重压榨和剥削。

赵老翰在大连粮谷取引所收足了大豆，就去了大连叫埠头的海运码头。赵老翰去埠头，也是想看看码头向天津发货情况。

过去，往关里发送货物，或者关内来东北的各种商品，都是通过营口的港口进出的，自从南满铁道把辽河截断后，大型的货船不能通过了，这对营口港口产生了巨大的影响，可惜的是当时的清朝政府没有任何话语权。只能任日本和沙俄两个帝国主义国家胡作非为。日本帝国主义侵占东北长春以南的东清铁路后，又占大连为租界地，由此，不断打造大连做为进一步侵略中国东北的基地。因为侵占的地盘很大，沿海可以建设成天然良港，这里就成为进出口集散地。日本政府制定了大连港口自由港的制度，并对进出口货物等一系列免税为吸引。这就吸引了不少中外商人来此办铺子。特别是南满洲铁路运输的便利，导致许多靠港口获得原料的铺子都进入大连。大连埠头是良好的不冻港，加上日本政府有意思地进行设施建设。铁路运输与货物保管制度实施，并以大豆三品运销为龙头，带动了其它行业发展。

赵老翰三人很快来到埠头，老远就能听到中国劳工干活的口号声。铁道线路直通码头非常便利。只要在码头就可以直接提货往天津发运。赵老翰让刘植森去办理提货及发运手续，就跟朱峻辰两人参观起埠头码头来。

首先进入眼帘的是有人扛着豆饼正往港口的船上装。海边上停着几艘货船，扛活的扛着豆饼装上船。这是中国劳工干着最重的活，整的极少的钱，累死累活还不够养家糊口。赵老翰捅了一下朱峻辰说：“你看他们肩上扛了那么多。”

朱峻辰转过头来一看，实在是吃惊得很，只见那人扛着整整8块豆饼，叹口气说：“豆饼一块有46斤，八块就近四百斤。真是‘扛大个儿’的厉害。”   

据日本有关资料“当时，满洲农产资源中心的大豆及其产品的豆粕……。其中，豆粕具有卓越的肥料价值……”

赵老翰和朱峻辰总算是亲眼看到，豆饼就是这样装船的。两人正待得不耐烦时，刘植森过来了，后边还跟着一个人来。

刘植森到赵老翰面前说：“东家，五百火车发天津手续都办好了。他们说得七八天能到。对了，这位是东永茂的，他说要大豆这不就跟来了。”

来人上前上前自我介绍：“我叫张汉卿，东永茂管采买的。我看这位哥们儿拿不少仓荷票子来提大豆，就上前问了一下。这不，就随他来见你。你是他东家呀，亲自到这疙瘩来，可真不多见呀。”

赵老翰一听说是东永茂的，顿时来了兴趣：“听说东永茂可是营口的老字号，搬到这嘎嗒也是首屈一指呀。大豆用量不少吧，咋没看到你们到我们那嘎嗒去买呀。”

张汉卿连忙介绍说：“咋搬到这嘎嗒明摆着的事儿，我就不多说了。反正现在我们的油坊每天出油就有两万多斤。”说完他指着搬豆饼的说：“就这个每天得捣腾出去五千多块。你算算得需要多少大豆。”

赵老翰一笑：“哈，一天就得用六、七火车呀。小老弟，要是再买大豆，就去五站找我。大号赵正义，字儿翰臣，人称赵老翰，一打听就知道。义和顺是我的铺子。以后，有事儿，跟植森说一声也行。他是这嘎嗒掌柜的。”

张汉卿在东永茂工作，自我感觉是相当优越的。想进东永茂的人多了去了，可惜不是一般人能进得去的。正因为如此，来见赵老翰只是想方便的时候买点大豆而已。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一见到赵老翰就被他的气势所吸引。特别是赵老翰的长相给张汉卿留下了深刻的记忆，长瓜脸、通天的鼻子在明亮的双眼中间陡然鼓起，格外的显眼。张汉卿见到后无不生起敬畏之心。张汉卿崇敬地说：“翰臣大哥，听到你这么说，我心里就有底了，只要是需要大豆，我马上就去找你。”

此时，赵老翰眼睛突然亮了，他觉得只给奉天省督军府筹办军粮，未必是长久之计。可到五站来采购粮谷的老客就不一样了，他们来五站，不用自己再出门买啥仓荷证券票子了，只要在家准备好粮谷，坐炕头就可以卖了呀。有了这个想法，赵老翰笑容满面地说：“汉卿啊，我铺子有客房，到我那嘎嗒不用住旅店，包吃包住！”

张汉卿听赵老翰这么一说，更加上心了：“太好了，过不了多久我就会去的。”

赵老翰突然一笑说：“植森，事儿都办妥了吧。走汉卿，咱到取引所去看看。初次见面咋也得给你整个见面礼。”

刘植森不明白东家这个见面礼是啥，可说上取引所一定是有他的道理。张汉卿正想要推辞，刘植森不由分说，上前拉着张汉卿往取引所走。

朱峻辰在一旁只有看热闹的份，他也不明白赵老翰是啥意思，就凑到赵老翰身边问：“东家，啥意思，不是准备回去吗？”

“我改主意了，植森这小子有脑瓜，把张汉卿领过来。还真得跟他好好套套。东永茂大豆用量多大呀，卖给东永茂三泰栈那个岛村社长，不会再跟我过不去了吧。”

“东家，你真是考虑问题长远。那上取引所有啥意思呀？”

“你就看热闹吧，到那嘎嗒变个戏法儿。”

大连取引所离港口不远，赵老翰感觉这里的建筑都是围绕港口建的。也是，日本人把埠头港口建成开放式国际大港，所有机关不围着港口转也不是那么回事儿，因为，所有机关都是为了更好地强化资源掠夺而建立的。

四人很快来到取引所，取引所大楼有五层，大门在楼的正中间，有洋灰道直通楼门口。进入取引所，赵老翰直奔粮谷交易处。注视良久后说：“汉卿，还有几个时辰就收市了。从现在开始，植森买的大豆赚了钱，都是给你的见面礼。回去给老婆孩子买点好玩意儿。”说完后又对刘植森说：“马上吃进五百火车，要快。”

张汉卿一愣，这位赵老翰啥意思，见面礼有这么给的吗？能掐会算咋地。

朱峻辰这时明白了，赵老翰是想通过取引所交易赚钱，把赚的钱都给张汉卿，这就是见面礼。于是，也关心起大豆涨跌来，看到大豆涨，就高兴，一跌心里就紧张。

张汉卿没进过取引所，不懂这种交易方式。就像俗语说的：“擀面杖吹火——一窍不通。”看着前边人来人往，热火朝天进行买卖，感觉就是老鞑子看戏——白搭搭。

赵老翰到是不动声色，笑眯眯看着。

不一会儿，刘植森过来：“五百火车已经买妥。”

赵老翰一挥左手：“好！你赶紧每隔十分钟就买一千火车，卯期三或四。”

刘植森到前边一出手买，一下子引起哄动，人们争相购买。

刘植森买了五千火车后，价格又上扬了不少。待刘植森回来后，赵老翰轻描淡写地说：“差不多了，你去卖了吧。”

刘植森马上按照吩咐把先前买的五百火车大豆全部出手卖了。刘植森回来兴奋地说：“东家，这一倒手，赚了有五万多块呀。”马上想起赵老翰说见面礼的事儿，就从兜里掏出五万元金票，递给张汉卿说：“张大哥，我东家厉害吧。不用花一分钱，转眼见面礼就来了。这可是我东家的心意儿。”

张汉卿愣住了，他没想到一转手见面礼就出现在他眼前，而且，多得他都不敢伸手接了。

赵老翰一笑：“这不算啥，只不过是借你点钱，到这嘎嗒玩玩买空卖空。再说，借你的钱已经还给我了，有借有还帐就两清了。你用借的钱赚钱当然得归你了，我可没向你行贿呀。”

刘植森笑道：“张大哥，拿着吧，东家说话算话。不会有啥问题的。”

朱峻辰一直在默默地看着，没想到东家这么有办法。可咋能看出大豆会涨价呢。事后，朱峻辰问：“东家，你咋这么肯定会往上涨呢？”

赵老翰笑道：“我是在五站的取引所里玩过的。咱不是上午进来一次吗？做多的人不少，咱知道张大帅进关了，听说还当了执政，离当总统不远了。别看这里是日本人的天下。秦代表他们买大豆、高粱又不光买咱们的。你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