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在我心上
(一)七岁,与母亲相依
爸爸,在我心上自我七岁记事起,便一直追着妈妈问一个问题。"妈妈,爸爸在哪儿?"每每这一刻,母亲会痴望我好一会儿,样子让幼小的我难过,不过,这种难过的情感,极快的消散掉。
因为母亲会蹲下来,她那双充满真诚的眼睛与我对望,并且会感受到她带着怜爱的情绪抚摸我的头发,宽薄的嘴唇吻向我有些发凉的额头,这时的我,万般温暖,母亲把我揽在怀里的那一刻,我已经忘记了起初的问题,那个时候,我看到家中悬挂的一幅装饰画,画中有一个白须飘飘的老人戴着一副白羊绒毛巾,我会想着摘下它,围在母亲的脖颈上。
(二)十六岁,遇到
迷失的我十六岁的时候,每天傍晚,我几乎都会去市中心的公园里散步,镜水河的波光在夜灯的照看下闪动着耀人的光环,静静的夜把这之外的喧闹统统隔绝,独享一片寂静,用手试图抚摸着亮度不一的星辰,还想侧身摘下月亮,明知自己太天真,可还是愿意这样做。
只是,忽然的,没有任何征兆的,我总会有一种孤独失爱之感,这番滋味或许是随着年龄的增长,逐渐生长起来的吧,在我望向远处的时候,仿佛看到一个高高伟岸的中年男子朝着我笑,脸庞还是如在眼前的清晰,那是一张成熟男士的带有绅士气质的面孔,我看到他伸出手让我过去,起初,我胆怯着,不敢接近,但,我的欲望让我大胆地行动起来,我真的伸出手想去握紧他可以给我安全感的手,只是在我心跳加速,脸蛋变得滚烫的时刻,他消失的无影无踪。
站在原地急切地寻找,只有空气和四面八方吹来的风陪伴我,这时,我听到笑声,一个笑声浑厚,一个笑声属于童年,肉眼寻声望去,见一个公园中玩耍的男人把一个小女孩高高地扛在肩头,一双大手握着一双小手,肆无忌惮又旁若无人地转动着,女孩的秀发贴向男人的脸庞,有一部分还粘连在男人的嘴边,他们在开怀大笑着,笑得爽朗,笑得欢畅,我多么嫉妒他们,甚至恨着他们。
站在原地,那个场面深深刺激了我,心口开始作痛,用手抓住疼痛,却扎心一样剧烈的痛苦起来,眼前变得漆黑,疯狂地落泪,无法止住的落泪,明明没有大悲大喜的事情发生,却无声无来由的不停的流泪。
于是,幼时的问题再次重现脑海,我又问起母亲。"妈妈,爸爸在哪里?"母亲的话只有一句:"在你心上。"
"还把我当三岁小孩,是吗?!"
"等你长大了,我会告诉你。"
"我已经十六岁!还不够大吗?!你打算瞒我多久?!"我痛哭地说着。
"不行。不行。"母亲不断地重复。
我冷笑一声,摔门而去。
(三)二十岁,爱上大叔
叛逆成风在我二十岁时,我恋爱了,他是一位大叔,他大我二十三岁,见到他的第一眼,突然内心充满感情,他有着绅士一样的礼貌和成熟,最重要的,我想要什么,不必说,他统统给了我,在市中心公园,在寂静的夜晚,他把我扛到肩头,双手护着我的腰身,我的手抓住他的手,转了一圈又一圈,那天晚上,那一刻,我快乐的像一个天使女孩,他把我认为此生难以实现的宏愿实现了,我在那一刻,算是抓住了幸福的尾巴。微风吹着我的青春,吹散我漂亮的黑色的长发,贴向他的嘴角,他把我轻轻放下来。
我猜中了上文,却没有预料到这下文,他的唇慢慢贴向我的唇,缓缓地轻轻地吻向我,我没有任何抵抗的想法,任由他对我的行为,他的胡茬割痛了我的脸,我想推开他,他却疯狂地撕扯我的衣服。
我开始反抗,而他的手紧紧束缚住我的抵抗,他的嘴再次贴向我,我突然一阵恶心,伴随这种漸趋反感的欲望,我的牙齿咬向他的嘴唇,他惨叫起来,松开了我,我拼命地逃跑,跑过公园,跑出三环路,累得气喘吁吁,然后蹲在地上抱着膝盖气喘喘地哭。
突然,有一只手搭在我的肩上,我的眼睛虽然贴近膝盖,却也能够看清楚身后的人,还是那个会让我的心时不时剧痛的男人。
我说:"你是谁?为什么总让我痛苦!我恨你!"他蹲下来,一只手仍旧搭在我的肩上,另一只手轻轻揉着我的头发,很奇怪,我不再想说任何话,取而代之的,是满足的享受,奇妙的感觉,刚刚发生的既害怕又惊恐的事一下子烟消云散,一种轻松的感觉拢向心头。我说:"谢谢你。"抬起头,想真实地见他一眼,但眼见的只有偶尔经过自己身旁的汽车,一切还是空空如也。
(四)二十三岁,走到拐点
到我二十三岁的时候,我谈了许多次恋爱了,这些恋爱对象都是与我年龄差距巨大的大叔们,与他们谈恋爱,有一个项目仿佛成为我热恋中必备的,那便是在市中心公园的镜水湖岸的夜晚,大叔把我放在他的肩头,带我旋转,陪我疯笑,或许,常人会笑我我精神失常,或者脑子有病,这种无聊的游戏也玩,可我真的喜欢,和这些大叔们玩够了,那种等待热恋的感觉就消失了,我知道他们并不爱我,他们真正爱的是,我的身体,只可惜,我没有给他们机会,我逐渐会勾引男人,而且愿意当一个渣女,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至少在他们抛弃我之前,我早已又有了另一个寄托心灵的对象。
可是我的这种无聊的兴趣满足感渐渐没有了,我对所有事物仿佛失去了兴趣,我唯一眷恋的,只是那个时不时像游荡的魂灵一般出现在我意识中的男子,他究竟是谁?为什么常常见到他?熟悉又陌生,为什么在我内心崩溃绝望时,他来到我的身边,无声地安慰我,我好想,好想有一天可以真地抓住他的实体,而不是他留在空气中的影子,抱住他,用力抱住他,如若他化为空气,我会在抓住他的那一瞬间,燃烧身体,伴他一起成为空气,而且我还有一个渴望,一个困扰了我无数日夜的问题:"你是我的爸爸吗?不!你不用回答我,你是的,女孩的第六感向来很准。"
(五)三十岁,体会为人母的心
感悟母亲的话和心后来的我,结束了叛逆,生活重归正轨,与母亲的关系和好如初,三十岁的时候,我跟一个年龄相仿的同学结婚,有了一个可爱的女儿,幸福,我时常感受到,关于意识中出现过的男子的印象,我开始模糊,开始淡忘,对于当初一向坚持询问的问题,也选择放在内心深处,母亲不提,我也没有再问过。因为长大告诉自己,有些事,一个人不愿意担起,是因为她特别在意,怕一提起,想到痛处,悲伤泪流成河,既然,母亲不说,想必有她的难处,特别是自己有了女儿之后,也成为一个母亲,也会时常遇到儿时时常询问母亲时的问题,我会像母亲一样回避问题,善意的瞒着女儿,比如,她常问:"妈妈我是从哪来?"我会告诉她:"你来自妈妈的心里。"
(六)三十七岁,父亲原来就在我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