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周一本书】15 学会提问

学会提问

朋友圈谣言满天飞，牛奶不能喝，有防腐剂；红肠不能吃，致癌，又或者是帮忙找孩子的，帮忙救癌症的，各种求助信息，让人看的眼花缭乱。在这个被信息包围的时代，我不希望自己的行为仅仅建立在别人的评价的基础上，不希望自己是别人思维的傀儡。

那么，真相到底是什么？怎么才能做个慎思明辨的人？说起来很简单，提问，问出好问题，使用批判性思维进行系统评判。

1.两种思维方式：海绵式思维和淘金式思维

• 海绵式思维：知其然，只负责吸收信息，不负责取舍信息，被动接受作者观点及推理，但不能评价。
• 淘金式思维：知其然知其所以然，带着问题主动思考，与信息提供者互动，主动发现最有意义的论点和观念并评价。

海绵式思维强调单纯的知识获取结果，而淘金式思维则重视在获取知识的过程中与知识展开积极互动。

如何才能从海绵式思维进化到淘金式思维？

• 阅读句子：这个句子的意思是？
• 标注重点：这个段落的关键是？
• 总结观点：找到并理解作者意思
• 提出问题：为什么提出这个观点？
• 质疑推理：推导过程合乎逻辑吗？
• 评估材料：这些论据可信度高吗？

在练习淘金式思维时，必须意识到我们所做的每个决定都有自己的个人印记——经历、价值观、训练和文化的习惯。我们得克服情感障碍，不能因为你讨厌这个人或不确定性就忽略思考ta的观点的合理性。我们要对任何观点，对那些感到怪异甚至危险的观点都保持开放性，并愿意改变自己过去的成见。

2 批判性思维的完整结构

• 什么是论题？结论是什么？
• 理由是什么？
• 哪些词语有歧义？
• 潜在假设是什么？
• 推理中存在谬误吗？
• 这些证据的可信度有多大？
• 有没有替代原因？
• 统计数据有没有欺骗性？
• 哪些重要信息被遗漏了？
• 什么结论可能是合理的？

2.1 论题是什么？结论是什么？

论题是会话或讨论中出现的有争议的问题。

• 描述性论题：针对有关过去、现在、未来的描述是否正确提出的问题(今年年房价到底是涨还是跌？特朗普上台，中国经济会不会受到影响？）
• 规定性论题是指对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什么是好什么是坏所提出的问题（应该收房产税吗？应该取消高考英语吗？政府腐败应该怎么做？）

结论是作者希望你接受的信息。没有支持的言论仅仅是一些观点，而非结论。

例：

• 房价当然会跌，不跌怎么行！ ---这是观点。
• 房价当然会跌，如果涨了，政府肯定会采取行动。 ---这是结论。

2.2 理由是什么？

理由是对我们为什么要相信某一特定结论的解释。它们是提供给人们并使之接受某个结论的基础内容。理由和结论相结合，就是论证。

当作者有个结论希望你接受的时候，他不但要提供各种理由来说服你他的结论是正确的，而且要证明为什么他的结论是正确的。

如果我们仅仅是评价作者的结论，而不分析作者的推理，我们就会倾向于固守自己已有的观点，并迅速接受那些与自己的看法相同的结论。

论证本身的几个特点：

• 论证必有其目的。人们展开论证的目的是希望说服我们相信某些事情或是按某些特定的方式行动，所以论证需要别人对之做出回应。不论我们的反应类似于海绵还是淘金者，我们一般总会做出回应。
• 论证的质量有高有低。我们需要依赖批判性思维来判定一个论证的质量高低。
• 论证有两个明显的必要构成部分：结论及其支撑理由。二者当中如果有一个我们找不到，也就意味着我们失去了客观评价这一论证的机会。我们无法找到的东西自然也无法对其做出评价。

确定理由前你不能对一个结论的价值作出判断。

• 理性思考者：用充分恰当证据来支持自己的信念（对事不对人）
• 非理性的人：用猜疑假设污蔑来证明别人的无理（对人不对事）

2.3 哪些词句有歧义？

阅读一篇文章的最终目标是形成你自己的合理判断。准确辨认关键词或短语的确切含义是决定你是否同意别人观点的必要步骤。如果你没有仔细核对起决定性作用的术语或词组的意思，也许你所评价的观点和作者的原意压根儿就风马牛不相及。

比如

• 网红都胸大无脑搏出位。什么是网红？王思聪算吗？凤姐算吗？
• 我们要言论自由。自由是什么？随便吐槽？言语攻击其他人？又或者内容传播不受管制？
• 雀巢，味道好极了。好极了是什么鬼？谁说的？口感这么个人化的东西，你说好又不代表其他人说好。

一个词语越抽象，就越可能有多种解释，因此也就需要作者做出更清晰的定义。应当从一开始就避免与作者“心灵感应”。必须要成“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的提问习惯，而不是“我知道你是什么意思”。如果你不要求作者澄清有歧义的词语就接受了他的论证，那么你就没有真正理解你所赞同的结论。

2.4 潜在假设是什么？

任何一个想要说服你相信某个立场的人都会尽量拿出与其立场相一致的理由。最常见的套路，我说句公道话……但并不是所有的套路都那么明显。

在论证当中，我们也得找到那些暗藏的讨论。这些没有明说出来的想法称为假设。假设有下列这些特征：

• 隐藏或没有明说出来（大多情况下如此）；
• 作者认为是理所当然的；
• 对判断其结论有较大影响；
• 可能有一定的欺骗性。

例：政府应该采取一切手段，包括行政手段强力打压高房价。越来越多证据表明，高房价不仅损害穷人的利益，也损害房屋投资者的潜在利益。

这里的假设就是当群体利益受到损害时，政府可以用看得见的手干涉市场。

2.5 推理中存在谬误吗？

A：你觉得百度怎么样？
B：百度是个无节操公司

这种对话应该听过吧，怎么样，这个结论满意吗？这是使用了人身攻击谬误。

谬误是作者为了说服你接受一个结论而可能使用的一种推理“骗术”。寻找谬误的步骤：

• 确认结论和理由。
• 记住结论并考虑可能与之相关的理由，把这些理由与作者提供的理由相比较。
• 判定理由是否阐明了一个确切的、具体的优势或者不足，如果不是，则要谨慎对待。
• 如果理由是真实的，那么要相信什么才能在逻辑上支持结论；是否要相信理由是真实的。
• 这些假设有意义吗？
• 通过能够引起强烈情感的短语来检查从相关理由中分离出来的可能性。

常见谬误：

• 人身攻击：不直接阐明原因，而是对一个人进行攻击或者侮辱。例，当官都是腐败的。
• 移花接木：一个关键词在一个论据中被使用两个或两个以上的意义，一旦意义被确定转变了，这一论证就没有意义了。例，我们这项收费是符合国际惯例的。（国际惯例到底是什么？）
• 诉诸公众：试图通过偏爱多数人一致赞成的观点使某个观点合理化，错误地认为多数人支持的就是合理的。例，大家都说龚琳娜唱的忐忑好难听。
• 诉诸权威：通过引入一个在问题上缺少第一手专业知识的权威来支持结论。例，有专家说亩产可以过万斤，所以我们就相信了。
• 诉诸情感：利用调动感情的词汇，激发情感共鸣替代理性判断。例，砸光小日本的车，让小日本经济彻底垮掉！
• 两难困境：制造虚假的两难困境，其实还有更多选择。例，要么考研，要么考公务员，否则我们找不到好工作。
• 乱扣帽子：抛出恶意或负面的词汇引导你对事物的评判。例，这个官员为什么自杀？肯定是畏罪自杀。

2.6 这些证据的可信度有多大

有时，我们在遇到问题时，大家提出解决方案，谁说出来你信呢？朋友，家人，陌生人？这就涉及到证据的可信度了。

对很多观点来说，没有足够的证据完全支持或驳倒它们，我们必须判断证据的优劣。通常支持一项观点的证据数量越多、质量越好，我们就越相信这项声明。

8种常用证据：

• 直觉：当人说“常识告诉我们”或“我只知道这是真的”，他就在用直觉作为证据。
• 个人经历：根据少数人经历就得出关于整体的结论。虽然结论有可能是对的，但推理过程绝对是无厘头的。
• 典型案例：通过对一个或几个特殊个体或事件进行详细描述来支持结论，以观察或访谈为基础。
• 当事人证词：商业信息、影视广告、书籍封底经常使用他人经验证词企图说服我们。
• 专家意见：权威专家对特定的问题，比多数人了解更多的信息源。
• 个人观察：一种有价值的证据，是许多科学研究的基础。
• 科学研究：大量观察资料为依据、并且常常具有特殊分量的一种权威意见，其它合乎条件的人能重复验证结果。
• 类比：用熟悉的事物来解释不熟悉的，假如一方面相似，则其他方面也有可能相似。

2.7 有没有替代原因

巴甫洛夫的狗知道摇铃铛有食物。是唯一的原因还是其中的一个原因？因为开了上帝视角，所以我们知道，摇铃铛并不一定有食物，也就是有相关性不等于有因果性！

常见误区：

• 因果关系过度简单化：根据一些不够充分的因素来解释某事件，过分强调某一个或某几个因素对事件的作用。例，银行加息，所以房价一定会跌。分析：房价下跌因素很多，除了金融因素，还有同期市场需求，国家政策，投资风险偏好多种因素影响，一个因素变动并不能导致结论成立。
• 混淆原因和结果：将原因和结果混淆在一起或没有认识到两件事可能是互相影响的。例，统计100名女性工作者研究表明：容易生气的女人免疫系统就容易受到伤害。有可能是免疫系统容易受到伤害的女人，容易导致肝火旺盛而易怒。
• 在此之后，由此引起错误：仅仅因为B在A之后发生，就认为B是A引起的。例，萧敬腾是雨神。

2.8 统计数据是否具有欺骗性

统计局的数字，你懂的。不知来历和带有偏见的数据，一定要擦亮眼睛。

2.9 哪些重要信息被遗漏了

我们遇到的信息几乎都带有某种目的。这些信息是被作者有选择地组织在一起的，组织这些信息的人希望在某种程度上影响你的思维。因此，在接受说服之前，先打个问号，我们是否愿意成为实现这个目的的工具。

当发现那些你相信是较具说服力的理由，想想作者可能没有告诉你的那些信息，这些省略信息将会影响到你该不该被作者或者演说者的论证说服，因此弄清重要的省略信息异常关键。

不完整的推理是必然存在的：

• 时间和空间所造成的局限性。
• 多数人的注意范围是非常有限的；冗长的信息会使我们觉得厌烦。
• 提出论证的人所具备的知识往往是不完整的。
• 纯粹为了欺骗。
• 每个人视角不同。

2.10 什么结论可能是合理的

• 警惕二元思维（对与错、非黑即白），寻求多种结论的可能性。很少有重要的问题我们可以用简简单单的是”或斩钉截铁的“不是”来回答。
• 产生多个解决方法会极大提高我们思维的灵活性。
• 一组事实并非只能推导出一个结论，某结论往往在某边界下才成立。
• 通过鉴别几个合理的结论，你可以确定是否有一个你认可的结论。如果可能的话，尝试自己替换作者给出的结论。这是决定你接受还是反对作者结论的最后一步。
• 不是所有的结论都一样重要，你要精心选择最有可能接近真相的那个。
• 好的结论并非完美，如果发现新的事实，你得有勇气改变你的看法。

如果按照上面的步骤来分析我们生活中看到的所有内容，那得累死了。比较简单的方法是，明确对方的论题，结论和理由。判断ta的理由是否充分，有没有常见的推理谬误？证据是否可信？是否只能得出这唯一结论？在每个环节多问一个是不是？为什么？经过这种简单的提问，起码就能不那么容易的被误导。

对大多数人来说，生活本来就不需要那么严谨。那么，我们为什么还要培养批判性思维？因为我们需要时刻保持警觉，将批判性思维融入我们的思维框架中，才能读出潜在的风险，避免踩坑。

思维方式的改变痛苦的，但，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