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枯的河床(十五)
从河床宿营回来的第二天开始,我和林子一连几天没有见面。她在电话里说;在李姐家打麻将。
李姐我不认识,但经常听林子提起这个人。我也从话里话外听到了这个人是做直销的。
林子有打麻将的嗜好,并且打得非常大,听她说是五十至一百的。我不玩麻将,对内情也不懂。但是我向身边的人打听过,林子打的麻将,一局下来输赢也得上万元。但是话从林子嘴里说出来,就像我喝啤酒一样轻松。
“你到三楼去一趟。”一天下午林子打来了电话,“崔林说家里的灯不亮了,你去给看看。钥匙在门口的电表箱子里。”林子的口气完全是命令性的,没给我留下一丝一毫的商量的余地。
去就去吧,她家的位置我知道,只是屋里没有进去过。
踏着陈旧而狭窄的老式水泥楼梯我来到了三楼。这是一梯三户的住宅楼,林子家住在最右边。我顺利的找到了钥匙并且轻松地打开了房门。
这是一套两居室的老式住宅,客厅比卧室还要小。由于年代已久抑或是时常没有修缮,墙角及床窗边带有淡淡的霉迹。
南面的卧室略小一点,北面的略显大了一点。两个卧室中间就是客厅了。虽然小了点,倒是挺方正。
南面的小卧室里面放着一张床,床上凌乱着被褥。床头上摆放着化妆品,还有一只塞满了烟蒂的烟灰缸。两只粉红色的塑料拖鞋,一只在床角,另一只倒扣在房门口。在床头柜上放着四只空了的啤酒瓶子。
北边那个稍大一点的卧室确实整洁了很多。雪白的床单没有一丁点的折痕。雪白的被褥叠的方方正正。床头柜上面放着一盏台灯,请挨着床头柜是一本书,那是春上春树的《挪威的森林》。一直带有枫叶图案的书签从书里露出了一部分。紧挨着门口放着一个大书柜。在床头的上方挂着一幅照片。古铜色的精美的相框和照片中的黑白基调的美人绝对的搭配。照片中的女人看不出实际年龄,只能说他是一个年轻的女人――林子。
要修理的电灯是客厅的那盏枝式吊灯。
我把餐桌拉过来,上面又放了一把椅子。当我正要把损坏的光源卸下来的时候。硬点鞋跟敲击楼梯的声音由远及近,最后在我的身边停了下来。
“你是我妈找来的电工?”清脆的女声。
我停下手里的活儿,扭过头去,居高临下的俯视着眼前这个女人,确切点说她还是个孩子。一脸的稚气被修长的垂发掩映着。人很年轻,但是说话很老道“她可真够信任你的,就让你一个人来了,她呢?”
“林老师可能是没时间吧。”不用问,我就知道她是林子的女儿崔林了。确实像琳子所说――与众不同――这句话是不折不扣的贬义词,对崔林而言。我不想跟她过多的交流,转过身去继续修理电灯。从林子的嘴里我知道崔林是个另类,所以我不想过多的惹她。但是事与愿违。
“这个灯好修理吗?”崔林一边把往她的卧室走一边说。
“还行吧,”我说,“把坏的光源换掉就可以了。”
崔林从卧室里走了出来,抱着膀侧着头靠在门边儿。
“一会儿我把灯修完了把钥匙放在原地呀还是交给你?”我问崔林。
“你还是交给我妈吧,放在表箱里也不安全。”
“你把钥匙交给你妈就行了呗。”
“还是你交给她吧,你见她比我见她容易。”
“我也不知道林老师现在在哪,她是经过电话告诉我的钥匙所放的位置”我说的是实话。
“你不知道我妈现在住到哪?”
''' “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林老师的事呢?”我装傻。“再说了林老师住在哪里跟我没关系啊。”
“我要是把钥匙交给林老师我得打电话。”
'''' “林老师?她教过你吗?”
“没有,只是大伙儿都这么叫。”
“大伙儿?都包括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