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转木马（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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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老骚和雷朋把我送到了医院，脑袋左侧开了个小口，缝了两针，直到缝针前，我依然毫无知觉，不知是喝醉了酒磕了药还是被打昏了头。我还没醒的时候吴老骚就走了，留下雷朋陪着我，雷朋说吴老骚客户有约，先走了，不得不去，但不管是真是假，我感觉是他是生了我的气，在和华哥这件事情上，和我较上了劲，但不管咋样，每次吃完药，都能见到小文，无论真假，也好在见不到的强。

雷朋听我电话里和华哥约好嗨局，老觉得不放心，便给吴老骚打了电话，两人便到处找我，最后打了几遍我和华哥电话都没接，直到十二点左右华哥回了电话才知道出事了。

在医院里昏睡了一天一夜，凌晨五点，蓦然惊醒，回想这两年的事情，一时间五味杂陈，再难入睡，头上伤口隐隐作痛，除了有些迷迷糊糊，其它倒也无碍，索性穿衣回店。

凌晨的初冬，寒风萧瑟，等了很久打上了一台出租车，司机师傅显然刚出家门，虽然哈欠连天，倒也健谈。

老师傅将近六十岁了，头发斑白，满脸的沟壑仿佛印证着一生的坎坷崎岖。老师傅姓付，老家黑龙江，十多年前为了小儿子上大学来大连，辞了工作开上了出租车，一开就是十多年，现在虽说小儿子成家立业，但日子还是紧紧巴巴的，前两年儿子又买了套新房，八十多平米，贷款每月五六千块，他们小两口工资刚够吃喝，还贷只能老爹来想办法，老伴血压高心脏病，每月药钱又得几百块，......

行到新开路时，付师傅有些报歉的说：＂小兄弟不好意思，有些尿急，方便一下，马上就好行不行？＂

＂不急不急，没事。＂我赶紧应道。

看着老人家的背影，心生怜意。出租车行业是个辛苦活，早出晚归，要想挣钱就得靠住点，尽量多拉快跑，虽说赚钱少，但好在每天都有进项，养家糊口没有大项开支倒也能说得过去，很多老司机一身病，腰椎、颈椎、肾都不好，但没办法，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当此世道，哪个不是拳打脚踢，嘴啃肩扛，为了每天的一日三餐，哪个又轻松愉快呢？

秃顶马老板要我拿十万块钱了事，一分也不能少，虽然憋屈，最后还是给了，虽说按摩院赚了不少，但都在帐上，最近几个月，先赔了车祸的将近十万块，然后按摩院装修投资又是几十万，我个人基本上也没什么存款了，好在按摩院的收入都在我的银行卡里，小半年经营过来，已经有了三十万的纯利润，先用了再说。

突然间有些懊悔，应该听吴老骚的劝告，坚绝不沾摇头丸，更不该参加华哥的聚会，虽然离了婚，但不能自暴自弃，按摩院收入还是非常可观的，本应好好经营才是，从现在开始，再也不碰了，以前就当经验教训了！

前台丹丹请假回老家，我替岗干了三天前台，每天和技师们一起上班收钱下班，叫外卖吃盒，没有聚会不喝酒，倒也清静了很多，但奇怪的是，总是丢三拉四无精打采，不是少算了钱，就是派错了钟，因为我是老板的缘故，技师们嘴上不说，但估计休息时没少嘀咕。

等到第三天傍晚，更是无精打采，最后竟然鼻涕眼泪一起流，腰酸背痛难受无比，开始以为感冒了，后来突然明白了，这是吃摇头丸上瘾了。

我坚持着想忍过去，想这状态持续一会就会好了，理想是美好的，但现实是残酷的，一小时后，欲望终于占据了理智，我终究还是拔通了华哥的电话。

自从会所出事后，华哥也没解释什么，我知道是我自己原因，毕竟我削了黑社会马秃子一酒瓶子，十万块钱平了事，估计华哥也没赚什么便宜。华哥这次倒也爽快，没用我解释，告诉我带着钱去取药。

一千大洋换了十颗小药丸，华哥盯嘱我一次只用一颗，千万别用多了，而且最好别去公共场所，再出事就麻烦了，我觉的华哥说的有道理，咬着牙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坚持回到按摩院。

买了一瓶啤酒，扔进一颗药丸，然后迫不及待的喝了进去，两分钟后，药效来了，鼻涕眼泪全没了，身轻气爽，象睡了一天一夜似的，浑身活力四射。再过几分钟，有些燥热，脑中嗡嗡作响，突然有些邪恶的画面充斥脑海，想起王丽丽，想起小侄女，想起我做过没做过的一个个异性，唯独没有小文。

我走到技师休息室，发现3号没有上钟，没待3号讲话，一把抓过来，饿狼一般的扑了上去，然后休息室里传来3号惊恐声嘶力竭的哭喊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