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肋
睡下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了。似乎有很久,下了班都不会去做工作。一直等到孩子睡下了,我处理了一些被拖沓的事情,就来到了今天。
凌晨了,反倒不容易睡。
开了手机看一会《权游》,一直认为这是一部好剧,却始终没有理解其中最为深刻的权力与游戏的关系。其实精力也不够,看一会果真被催眠了。
因为每天早上要早餐给孩子吃 还要准备她中午的餐食(她不肯吃学校提供的餐,虽然我愿意出那个钱),四点多一点我就醒了,我先煮了米饭,然后想做菜太早,就又躺在女儿的房间里睡觉,孩子妈妈回老家照顾病重的父亲,她每天都要抢我们的房间睡觉,我就会到她的小房间睡觉。
一躺下,就又是在一个梦里醒来的。
又是飞翔,仿佛是有了羽翼,飞翔自如。最终却仿佛飞入一处挂满了雪白的床单的工地上,这工地就在盐田的某个地方,我对追赶我来的哥哥和舅舅说,我特别喜欢盐田这个地方,这个地方建设的怎么怎么好……不知怎样我又忽然走到了某个大型机械的外部装置里,一种类似与无限螺旋的机械装置旋转着回收,我突然发现螺旋不断收紧 而我居然没有出路可以出去,钢铁的螺旋装置不断地向我靠近,估计我就要被挤碎或压成肉饼吧,而我仿佛再也没有像少年时代那样机敏的身手从车祸的危险中逃离,看来只能这个没有任何感情的大机器撕得粉碎……
终于,还是醒了。
被确认的是噩梦,没有庆幸。我在想那个舅舅或是什么亲人是否出了什么意外,有时我会相信自己有什么灵异的感知。在很年轻的时候一些貌似巧合的经历仿佛提示我能感知到些什么。
然后去做菜。处理泥猛鱼的时候,我特别惊讶这次买的泥猛鱼怎么可以这么肥?内脏居然还是新鲜的?怎么会有那么多肥硕的内脏和鱼籽?我知道它煎熟了会很好吃,但在破开鱼肚子的时候从来都是很大的腥臭味的……我深深地怀疑它们是养殖的泥猛鱼……
在剪掉鱼头的时候,四条鱼有三条莫名奇妙地从手里滑落四次,掉在地上三次,掉在垃圾桶里一次。
噩梦,泥猛,我警觉而过敏地想,这几条鱼能不能吃,我觉得,人生总有些暗示是神奇的出现在生活里,比如某人在某天莫名奇妙地作妖,最终死了。记得最清楚的家乡的某个恶霸,某天早上一定要买某某的豆腐吃,人家说有的是给别人预留的,恶霸说他一定要买,说不定他今天就死了,吃不到怎么办。结果,他真的没活过当天中午。
而事实是,他不知吃了没吃豆腐,就去另一户老实人家里作妖挑衅,被那户人家十四岁的儿子用尖刀给扎死了,那小孩子也没办法,他不动手,他爸爸就会被恶霸给掐死了。
其实,恶霸早就不在村里作恶了。但恶霸终究是不得人心的。
从这些旧事里醒来,我的泥猛鱼已经煎熟了,很香。但我不准备给女儿吃,我不知道今天的噩梦和鱼从我手中滑落会是怎样的暗示,虽然我不迷信,但却很担忧。我把一份椰子肉用糖加水煮了,这是绝对安全的饮食,不会有毒,不会有刺,我告诉赖在床上的女儿,中午的午餐吃椰子肉,不要去吃鱼。她很听话,大人不让吃的一般不会吃;她还有个让她爹妈感到无比“愤怒”和无法容忍还得忍的习惯,每次你递到嘴里的东西,她一定要吐出来放在手里看下是什么,仿佛她亲爹亲妈会可能害死她或给她下毒一样。
她如此听话,我还是把煎好的泥猛鱼放在了她不容易看到的位置,她很懒,不会费力地找东西。这样她一定就不会吃泥猛鱼了。
终于把她从床上催促到了餐桌上,我离开了家,我上班的时间到了。
十分钟后我在某个公交站台打个电话给她,确认了她已经走出家门。
半个小时后,我在另一个公交站台查看手机确认她已经到校。而我刚刚挤上一辆公交车,两个人开始吵架,感觉要打起来的样子。真不明白在公交车上除了抓咸猪手和小偷有什么可吵的。自动播音的公交喇叭在说着干扰司机驾驶的行为是违法行为,武汉公交坠江的事情立刻就从脑袋里弹射出来,我穿过其他人走到那两个人面前去劝架,我可不想因为他们打架发生什么意外。我劝了这个,劝那个,却发现两个人居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完了,真的要打吗?司机不慌不忙地开车,两个叫嚣着的男人靠近彼此,我有些紧张起来。
突然发现公交车到了站,我看了两个人一下,大喊,有下车,请开门。然后跳下了公交,虽然我很心疼那三块钱,但却很开心,这个忧心忡忡的早晨可以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