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北京古建筑物语--红墙黄瓦》系列一
这是本朋友推荐的书。
买了一个多月了,终于拿起来上班途中翻看了。
它是新京报2019年“年度匠心写作”奖,华西都市报2019年名人堂年度十大图书
建筑学大家梁思成的弟子 历时十余年倾力著就。
114幅手绘图及照片深入解读北京古代皇家建筑的历史文化渊源。
作者张克群,国家一级注册建筑师。毕业于清华大学建筑系,受教于建筑学大师梁思成先生。毕业后一直从事建筑设计工作。
家学渊源深厚,亲友中名人辈出,父亲张维,曾任清华大学副校长,中国科学院和中国工程院两院院士。
母亲陆士嘉,流体力学家,教育家,北京航空学院创校教授之一。
舅公施今墨,北京四大名医之一,儿子高晓松,音乐制作人。
序言一:
记得妈妈领着年幼的我和妹妹在颐和园长廊仰着头讲述每幅字画的意义,在每一座有对联的古老房子前面读那些抑扬顿挫的文字,在门厅回廊间让我们猜那些下马石和栓马桩的作用,并从那些静止的物件开始讲述无比生动的历史。
那些颓败但深蕴的历史告诉了我和妹妹世界之辽阔,人生之忽忽,而美之永恒。
妈妈从小告诉我们的许多话里,迄今最真切的一句就是这世界不止眼前的苟且,还有诗歌和远方--其实诗歌就是你心灵的最远处。
在我和妹妹长大的这么多年里,我们分别走遍了世界,但是都没有买过一尺房子。我们始终相信诗歌和远方才是我们的家园。
妈妈出生在德国,长在中国,现在住在美国,读书画画考察古画,颇有民国大才女林徽因之风,年前时的容貌也毫不逊色。
那时梁思成林徽因两先生在清华胜因院与我家比邻而居。妈妈最终听从梁先生建议读了清华的建筑系而不是外公希望的外语系,从此对古建筑痴迷一生。
并且中西方建筑融会贯通,家学渊源又给了她对历史细部的领悟,因此才有了这本有趣的历史图画(我觉得她画的建筑不是工程意义上的,而是历史的影子)。
我忘了这是妈妈写的第几本书了,反正她充满乐趣的写写画画总是如她乐观的性格一样情趣盎然,让人无法释卷。
妈妈从小教我琴棋书画,我学会了前三样,并且以此谋生。第4样的笨拙导致我家迄今墙上的画全是妈妈的画。
我喜欢她出人意表的随性创新,也让我在来家里的客人面前常常很有面子,这画真有意思,谁画的?我妈妈画的!哈哈哈
为妈妈的书 写序想必是每个做儿女的无比骄傲,谢谢妈妈,在给了我生命,给了我生活的道路和理想后的很多年,又一次给了我做您儿子的幸福和骄傲,我爱你。
------高晓松
序言二:
北京有大量的古建筑,又有历史留下的丰富的古老建筑和近代建筑,可以统称为历史建筑。新建筑和历史建筑都是不可缺的,新建筑满足现今的实用需求,历史建筑是珍贵的文化遗产。
有人认为现今的建筑不如过去,有厚古薄今的倾向。我主张以杜甫的“不薄今人爱古人”的观点对待古今建筑。
建筑是物质文化和精神文化耦合的产物,每一座建筑都铭记着建造年代的生产技术和社会人文状况。
新建筑所带的信息,限于当时当代,而老建筑在其存在的过程中,长时期与过去时代的人和事直接或者间接的有所牵连,因而附着和积淀了比新建筑远为丰富的人文信息,相关的历史文化物化于其中,可以触摸、可以感受。
是某一历史片段的真实凭证;能引人遐思,感动今天的人,因此更有看头。
人们在国内或者境外旅游,对古老的建筑有兴致,这是原因之一。
建筑物即是实用之物,又是一种艺术品,而且多数是一种公共艺术品,一般情况下,人们容易看到和欣赏。
然而,与文学、戏剧和绘画等艺术门类相比,建筑艺术是象征性的,它自身并不能叙事,一般人和认识和理解建筑中包含的信息,需要有人加以指点,讲解才行。
张克群女士所著作的北京古建筑物语系列3种:《红墙黄瓦》《晨钟暮鼓》《八面来风》,对北京众多古建筑和近代建筑做了简明扼要的介绍和生动的讲解,正好满足了人们观看和理解北京古近代著名建筑的需要。
这些书不但对外来读者有用,对于长居北京的人也有裨益,值得向读者推荐。
我曾在清华大学建筑学院学习,后来做教员,客群听过我的课。而我在做学生时,先读的是航空工程系,当时听过克群父亲张维教授的力学课,张维先生透彻的讲解、洪亮的话音迄今不忘。
克群的母亲、著名的流体力学家 陆士嘉当时在清华航空工程系任教,后来我改学建筑,未来得及聆听她的课,这都是半个多世纪以前的事了。
克群完成这些书,即将付印,我很高兴,是为序言。
吴焕加 清华大学教授
序言三---前言
我的建筑情结 作者本人
我从小到大都在清华大学里转悠,开始是念清华附小,然后是清华附中,清华大学。
要说清华园,那真是个得天独厚的世外桃源啊,不光是有山有水有河流,而且它还既有清代王府的底子,又在外国人手底下建了一批洋房,这简直就是个东西方文化融汇的小型实物建筑博物馆。
我家后面不远的地方住着建筑系的教授梁思成现实,我们称他为梁伯伯。梁伯伯下巴上有个挺大的痦子,我曾问他那是干什么用的,他说:我要是想你了,就按它一下,嘟嘟两声,你就来了啊。
我信以为真的踮起脚用手去按一下,结果并没有发出什么声音来,倒是逗得梁伯伯哈哈大笑起来。
1959年我读高中一年级,那年暑假,大学组织教师和家属去北戴河海边避暑。哪天我正坐在沙滩上写生,忽然脑袋上方一个和蔼的声音:啊,你喜欢画画啊,画的还不错嘛!
抬头一看,是刚刚游泳上岸的梁思成伯伯。
梁思成伯伯问我高中毕业之后想考什么学校,我说还没有想过。
梁伯伯说:想不想学建筑啊,我说:建筑是学什么的呢?盖房子的吗?
梁思成伯伯光着膀子坐在我的边上,连比带画的给我讲了起来,大致意思是说建筑是比工程多艺术,比艺术多工程。
我说,那我将来就考建筑系吧!
梁伯伯一听很是高兴,叫上刚从海里爬上来湿漉漉的弟弟一起照了张相。
1961年我如愿考上了清华建筑系,终于可以正式在课堂上听梁先生讲课了。
梁先生教的是中国古代建筑史。作为他的学生,我亲眼目睹了他对中国古建筑由衷的热爱。
在放幻灯片时,他会情不自禁的趴到当作幕布的白墙上,抚摸着画面上的佛像,口中念念有词道:我是多么喜欢这些佛爷的小胖脚趾头啊!
在他的课上,我深切的感受到中国文化深厚的底蕴和古代匠人们的聪明睿智。
2002年春天,我基本退休了,我想:既然生活在北京,我就要把身边的古代建筑先闹个明白。于是我边查阅资料,边看实物。
从5月初到11月底,我跑遍了北京城里和远近郊区县城的大小村庄。
一听到谁谁说哪里有个古庙,马上驱车前往。
朋友们都笑称我是“破庙迷”。
后来因故到了美国,当了个大闲人,为了打发光阴,几易其稿,终于纂成了三本“北京古建筑物语”,其一是《红墙黄瓦》,说的是皇家建筑;
其二是《晨钟暮鼓》,讲的是宗教建筑;
其三是《八面来风》,讲述的是早期洋人在北京盖的建筑。
有人问我:费了半天牛劲,你为什么呢?
出版赚钱呢?写着过瘾呢?
我说:什么也不为,只为此生的这段建筑情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