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水

秋水在命运之后

和你间隔着凝重的行色

我回忆着那年冰封的大地

以及超拨的风骨

那些重于暗夜的梦想

似乎最接近明净的秋水

虽然已经烟灭

但每想到相连的手臂的哭喊

我总感到心含荣耀的温热在眼中涌动

我们亲历了人格的风霜

从红尘到达纯洁

最初的种子在百折的诗情里抽出新绿

我盼望所有流出的血

都能成为十月的福音

那时冷月正巧升在楼头

一只受伤的云燕  在微茫中看到

更远的路

翻滚着沉沉的云朵

我却为一种内在的呼喊所打动

且加入了那渐渐壮大的合声

飞临夏天的细雨被笔直的硝烟惊走

一位痛心的农夫

用震颤的笔力

在惊变的荒原  在人类历史的心灵

记载了这个难忘的年份

火和血可以照亮一个时代

这也被人性惊觉

目睹我溃败的农庄

子夜的劫难已覆盖了我们全部的过去

秋水在戕害之后

你应该把它想象成为一种热血的灭寂

秋水是浩劫之后清明的反思

是一种圣洁的申说

现在大地已沉入宁静

这正是诗篇的征象

不久以后

当那高贵的死难被历史澄清

你将清晰地听到

庄严和天籁

以及明净之上

孩子们和小鸟明亮的歌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