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的真与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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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像我这样略带强迫症的人来说，有时一件最小的事情都可以如此容易地折磨我，发现了这一点以后，我总是小心翼翼地避免碰到这种情况。一片流云飘过太阳，流云下那失去的片刻阳光，也足以给我伤害之感，这让我不得不感叹：清醒不如沉睡，美好不如悲悯，否则生活在无边无际的满天暗云之人将情何以堪？

我无心去拼凑快乐，也无力用财富换来内心平静，我能做到的仅仅是短暂地把自己失落在某种虚有所带来的沉寂里。

悲悯人类，是自先秦以后的论调——自先秦以后，现在所谓的“人类”不过是在秦始皇和赵高二人构成两岸的历史长河中曲折盘旋，再也走不出立帝者和弑帝者的怪圈。这绝非人类的全部，但谁也不想更不能让它翻篇。

记得以前曾写过一篇名为《无灯之灯》的文章，当时除了将赵高写得有趣一点儿之外，也没觉得什么。现在打眼一看，便油然为人类感到悲哀——很多人都知道秦始皇是历史上第一个皇帝，可有几个知道和他一起的赵高竟是历史上第一个弑帝者。

历史和人一样，一直在立帝和弑帝之间苟活，即使是司马迁也不得不退避三舍。当人们在赞颂帝王文明和弑帝有理的时候，我也选择了退避三舍。退得越远，越感到历史的虚幻；退得越远，却又越感到历史的真实——一条由嬴、赵二人筑成的河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