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儿回忆

幼儿的记忆是零零碎碎的。

四岁以前，一家人住在老房子里，老房左边是奶奶家，奶奶家的左边是叔叔家。

后来老房都卖了。

那栋老房子是我出生的地方。

前屋是卧室，后屋是厨房，厨房左边是浴室，浴室里有个大浴缸。浴室前的屋子是客厅。

房后是菜园，后窗跟前栽了果树，有一棵紫李子树嫁接了黄李子。院前是一望无际的水稻田。

---

              赶集

那天是周四，时间记得那么清楚的原因：周四是村里的集市。

早晨，妈对着我和妹妹说：你俩好好在家玩，不许打架，不许霍霍东西，妈妈把门窗都锁了，去大集给你们买吃的。妈没出门前，我和妹妹答应家里等着。趴在窗户上看着妈和邻居阿姨走出了院子，我和妹妹开始哇哇的哭，敲窗户……大概是走远了，听不见我俩在哭，听得见哭声应该舍不得留我俩在家里吊着嗓子哭嚎，大概会回来带着我俩一起去赶集吧。

也许听见了，但习惯了俩个熊孩子的哭声就没那么心疼了……找时间应该问问妈还记不记得这件事。

---

  一九九八年·夏天·洪灾·四岁

新房子和老房隔着一条街和一条小溪，洪水泛滥，小溪从直径两米拓宽到几十米，路面上流淌着小溪里溢出的水。那时候家里正在盖新房，妈每天中午带着我俩都去给爸送饭，过河，一手提着饭一手抱着妹妹，我站在路边等着妈回来抱我。

---

      建新房·四岁·夏夜

晚上，我和妹还有爸一起住在房梁上的阁楼里，凉快，醒来只剩我和妹，爸早就开始干活了，爬下阁楼的梯子被工人拿走了，从阁楼里支出脑瓜扯着嗓子喊，爸，你去哪了？妹吓得哭个不停。

---

      建新房·四岁·午饭

妈送来午饭，有一瓶啤酒，爸刚吃了几口饭就出去了，酒瓶放在那里，我和妹一人一口喝完了一瓶酒。

后来听爸讲：在门缝里看你俩一人一口的喝着我的啤酒，还挺好，不哭不闹就行。

我：……

二大爷：你俩小时候没少喝酒。

我：……

现在，逢年过节爸说：二闺女喝点？

妈：喝什么喝。

二大爷：喝点吧，孩子大了。

酒桌上，叔叔大爷轮番敬酒……妈坐在我边上扯了扯我裤子，低语少喝点。算了算刚喝了两瓶啤酒……低声说，好，不喝了。

---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