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炉香》:葛薇龙的堕落,从投靠姑妈就开始了!
电影《第一炉香》里,葛薇龙开篇第一句话:来香港两年,才来拜访姑妈,实属不孝......事实上,她从上海来香港求学,日子实在过不下去了,听闻姑妈嫁的是有钱人,投靠姑妈是想曲线救国,完成学业就好,内心觉得自己绝不会歌舞升平、自甘堕落。
姑妈上来是没有给过薇龙好脸色的:究竟是你父亲同意你来的?还是你自己愿意来的?薇龙赶紧解释:是我自己。姑妈“梁太”自嘲自讽一般说道,当初觉得我给家里丢脸了,如今还不是要来求我?
姑妈“梁太”是香港梁姓富商的外室,对方已逝,给她留下了丰厚的遗产和豪华的别墅——可以让她成天和别的男人们吃喝玩乐。薇龙来姑妈家的第一个晚上,姑妈家的宴会厅里正在觥筹交错,她却被佣人们嘲讽“连饭都没吃,要来这里吃”。
薇龙得到了一份饭,一份类似日式套餐一样的便当,她已经在小阁楼里快乐得不得了,这比她之前的日子好太多了,她于是独自享受着汤羹的美味。
薇龙本想着认真上课,还要去唱诗班练习,怎奈这个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出淤泥而不染”?和她志向相投、本想做个教会医生的那个小男孩子,在和姑妈的一来二去之间,早已迷失了自己,和这个年龄上可以做自己母亲的美少妇滚了床单。
薇龙从外头回来,他从梁家出去,佣人特地嘱咐他走另一边,彼此不要撞见,大抵是保留最后一丝尊严吧。
人向下的堕落永远比向上的容易,葛薇龙就像温水煮青蛙一样,一步步去参加姑妈安排的舞会,和老男人跳舞,接受uncle司徒赠送的珍贵手镯——她自认为和年轻的乔琪乔之间有爱情,哪怕他们欢爱之后,他立马和姑妈的佣人又来了一场,但负气回上海好像是在跟琪乔赌气,也好像是在跟自己赌气。
然而赌气终究是没有用的,现实却是,薇龙只买到了三等舱,要自己提着箱子走到最靠下的舱位,要随时提防底层人士抢她的东西,也要忍着小孩子的哭喊和尿臭......薇龙几乎要窒息了,她过惯那种在头等舱喝果汁看风景的日子了,只要熬过那段旅程回到上海,薇龙或许能重塑一个全新的自己——可惜她熬不过了,她受不了回上海和妹妹挤一间房的那种窘迫,她最终扭头回到了姑妈家里,和姑妈预料的一样。
再后来薇龙嫁给了乔琪乔,可那并不是爱情,是她一定要的进入上流社会的“门面”。像她这样已经被乔琪乔破了身的,又因为和佣人大闹使得自己失身“名满天下”了的,其他的青年才俊还会要她吗?比起委身姑妈的老相好司徒,她还能有更好的选择吗?
纵然琪乔的妹妹说了,我们这些混血,天生荷尔蒙强,薇龙还是嫁了。她得到的第一个“报应”就是,在新婚的第一个早上,琪乔又在泳池里和一个女孩子戏水了。再然后结婚一周年后,在大上海的马路上,薇龙又被美国大兵当成了“那种妞儿”——但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那个想做教会医生的小男孩子也早已迷失了自我,享受着被姑妈包养的日子,不觉得读书有什么劲儿。
葛薇龙也是一样的,她的堕落,从投靠姑妈起,无形中就开始了,想要通往上流社会,想靠不劳而获的捷径,这样的美梦是不存在的,反而是最艰难险阻的那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