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歌月语

锦瑟无端

2019-01-28  本文已影响0人  纸蛾子

每个人的人生之路都是不一样的,每个人的生命里都有放不下的故事。

1992年对我来说绝对是个重生之年。

在彷徨与等待,凄惶与绝望里,小姨的来信让我看到了一丝生的希望。

之前我已辍学在家将近两年。高二读了半个学期。家里已经容不下我继续读书了。

我在亲戚开的印刷厂里做了四个月一分钱没拿到,后来遇到学校的一位校友提醒了我,好歹去服装厂学一门手艺将来有一碗饭吃。

因为姐姐在服装厂上班,家里人便不想我也去学做衣服,但我已经不愿去印刷厂了,他们只好由我去了服装厂。

乡镇的的服装厂,已经在走下坡路了,听说以前还是很风光的,效益也可以,我去的时候已大不如以前,好在还有几十号人,也有货让我们练练手,一年下来,虽没挣多的钱我也学了点东西,翻过年,许多同伴都走了,有的跟着亲戚去了武汉的服装班子,有的去了外地。

我无处可去,因为姐姐在武汉,家里没钱给我另买一台缝纫机。厂里没事做,我只有闲在家里,二十岁的人,小用钱都伸手向父母开口,那时日,用生不如死来形容自己的内心绝不为过。

因为还有几个知心的朋友给我来信,我在不堪的日子里尚还可以笑一笑。因了些许的鼓舞与不甘,我开始自寻门路。

九二年深圳开始有厂家到我们这个小地方招人了,但要去也要碰机会,因为外头的公司大都在市里招人,乡镇下面机会几乎没有。我和一同伴跑到市里问了两次,都错过了时间。

九一年我小姨因为她们那个地方有人早去了深圳承包鱼塘,发现深圳那里正待开发,许多厂里要人,于是小姨姨夫第一批跟人去了深圳。

我几次跟小姨写信都未有回音。在已经不抱希望的时候,小姨来信了。她托了姨夫姑姑村子里的两个中途从深圳回家的女孩带我过去。

终于看见了一丝改变生活的希望,但我并不十分欢喜。我知道我是无奈的。虽然这对我是个重生的希望。

1992年8月,我的同学朋友满载希望向着我们曾经憧憬的大学高歌而去,我却坐了拥挤不堪的火车带了一份复杂的心情走向了打工的人群。

未来,也许也不堪,但毕竟还有想像的希望。 锦瑟无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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