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夕，古老的悲剧——寻找诗经，发现鸡泽之七夕专题

最早的人，对于未知的世界始于观察，是带着大自然的敬畏去观察。这一点，现代人就差那么点意思。

幸好，想象力的基因不断强化。有多开阔的视野，就有多强大的想象力。但是人类的某些烦恼一直在，诸君会不会有同感？

到西周中晚期时，我华夏的视角已经接近上帝。

《诗经·小雅·大东》第五、六、七章，涉及天文的词有“织女、七襄、牵牛、启明、长庚、天毕、箕、斗、西柄之揭”这么多。初见《诗经》这一节时难以相信，原来我们的祖先三千多年前就在仰望星空。

或以其酒，不以其浆。鞙鞙佩璲，不以其长。维有天汉，监亦有光。跂彼织女，终日七襄。
虽则七襄，不成报章。睆彼牵牛，不以服箱。东有启明，西有长庚。有捄天毕，载施之行。
维南有箕，不可以簸扬。维北有斗，不可以挹浆。维南有箕，载翕其舌。维北有斗，西柄之揭。

这三章的意思（您动动尊贵的小手搜索一下，我就不啰嗦了），与同时代“不狩不猎，胡瞻尔庭有县狟兮？”以及后世人“遍身罗绮者，不是养蚕人。”的怨怼和疑问没有太大不同。这也是人类一直以来的烦恼之一。

不难看出，此时的诗歌里面，织女牵牛只是指星宿，并无传说之意。而到了汉代《古诗十九首》之《迢迢牵牛星》“迢迢牵牛星，皎皎河汉女。纤纤擢素手，札札弄机杼。终日不成章，泣涕零如雨。河汉清且浅，相去复几许？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已然情节完整真切动人了。

三国曹子建《洛神赋》亦有“叹匏瓜之无匹，咏牵牛之独处。”之感喟。及至北宋秦观词《鹊桥仙》“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怕是传奇早就深入人心。相近而不能达情悦意者，弥复可伤。托虚无之故事，浇心中块垒，至于出处、真伪反而不须关怀。自是千百年以降，不绝于耳。盖，有情人未必得成眷属也是人类烦恼之一吧。

怨憎会，爱离别，求不得。凡天下之人，所烦所恼源出莫非如此。如此，人类就会喜欢反复咀嚼一个古老的悲剧？

今夜，不谈情说爱，却想起远去的亲人，不如以一首小诗为这个安静的七夕作结吧——

那年七夕

猫能听懂虫鸣
那一刻，奶奶在葡萄架下面
唯一的门牙对着唯一的月牙儿
猫偎着小凳子腿儿当群演

凡是星星，都像猫眼
奶奶摸摸猫头，继续讲星星
天河没边，天河没底
牛郎一年就见一回织女

那不吵架的夫妻
和这葡萄架一样，都是别人的
咱们是分的旧屋
你爷爷种得是公家地